“顾适，我认为在婚姻里加入爱情会容易让情况变得复杂。”

“我认同，但这种东西是人能控制得住的吗？我认为我控制不住，比如，我现在对你就会有冲动。所以如果你想按照你的设想来进行这段关系的话，可能需要再考虑一下。”

“什么冲动？”徐永亿问。

顾适不认为这是他这段话的重点，愣了一下，但还是老实回答“比如，我现在跟你凑近了，会想要跟你肢体基础。”

电视机里的背景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远去，徐永亿这才留意到两人间的距离已经拉得很近，他的脚背贴着她的小腿。她面上发热，知道如果现在照镜子脸上应该已经是通红的颜色。

“那现在呢？你会想做什么？”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顾适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打量她的表情，她的五官。她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只觉得他的视线扫在她的脸上像是有触觉。

徐永亿感到顾适的手轻按着她的脖颈把她的脸拖近，在两人的嘴仅剩下一张纸的距离的时候，他停住，定了两秒后，上前。两人的唇贴到一起，顾适吮了两下后又离开。

清冽的薄荷香混着葡萄酒香还在唇边滞留。“你知道我们之后会后悔的吧。”徐永亿问。

“我很少会后悔。”顾适答。

徐永亿没犹豫，又欺身而上。是力道太大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身下的人不自觉地躺到在沙发上，女人的嘴分离了片刻后又被又被男人抚着背按到嘴边。也不知道是谁先张开了唇，伸出舌头与对方相缠。电视里的人们还在喋喋不休，但也盖不过沙发上两人唇齿间那细碎的动静。

从唇边到了脖颈，直到感到腿边那已经再也无法忽视的存在，上面的人一下睁开了眼。她的衣服什么时候被掀上去的？

徐永亿坐起了身，顾适迷蒙着双眼也跟着坐了起来。柔软的睡衣开了两扣子，腰腹不知道什么时候暴露在空气之下。

没先去整理衣服，顾适看过来道“你摸我。”

“噢，对不起，”徐永亿拉下他的睡衣，盖住那让人总忍不住看过去的风景。

“为什么？”顾适问。

徐永亿一下清醒过来，对他的问题却也没回答。

“你喜欢我。”

以前不觉得，她现在才觉得顾适这种直言直语的性格确实是个麻烦。

“所以呢？”徐永亿有些恼怒地望着他。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实际的夫妻。”

徐永亿又没答话了。

顾适以前从没觉得自己会在人际关系中如此气馁，之前那无数次未果的短暂的恋爱中有没有。与徐永亿的关系中，这是第一次。

“你为什么这么排斥呢？爱情。”

“我不太相信。”“其实荷尔蒙这种东西，现代社会有很多满足的渠道。”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时间延续长度的不同？”

“嗯，说得好，我其实不认为我会对你有长到说像两三年的依恋。”

这句话挺伤人的，徐永亿看了下顾适的表情。那边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像是早就预判了她的发言。

“不喜欢了，可以再离婚。”

徐永亿倒是没想到这点，想了想，觉得确实，点了下头。

“你有多喜欢我？”真的很俗套，徐永亿都为自己的发言感到不齿。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喜欢跟你呆在一块的感觉。”

“我也喜欢和你呆在一块的感觉。”

“我觉得这就够了。”

“那我们现在是？”

“现在是我有权利批评别人捏你脸的行为的关系？”

以前没发现，顾适这人真的还蛮斤斤计较的。她笑着点点头。

时钟指向12点，徐永亿瞟了一眼，顾适跟着她的时间看过去。

“去睡觉吧。”顾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