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她抱回她的地铺上?
可是指不定过一会儿她又要梦游到处乱走。
贺晋玺想了想,把颂雅打的地铺挪到床边,又把颂雅抱到自己床上睡觉。
而他则就着地铺,盖着她的棉被睡觉。
这次,他不被颂雅再到处跑而有什么危险了。
因为他找到了一根布条,系在颂雅的手腕和自己的手腕上,这样一来,颂雅有任何动静,他都能立刻知道。
他终于能安心睡下。
好在后半夜的颂雅终于变老实,没有再梦游乱走乱蹦。
——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周末。
颂雅特别开心。
她站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抱枕,大声宣布,“贺晋玺!我们周末出去野餐吧!”
接了杯水的贺晋玺在侧边沙发坐下,不急不慢看她,“又抽什么风?”
“没有抽风,我是说真的!”
颂雅从沙发上跳下来,径直冲到贺晋玺面前,一本正经地给他解释周末出去野餐的好处。
“你看啊,东裕市下了一个星期的雨,周末终于要出太阳了,我们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浪费大好的户外风光呢?”
她按下一根手指头,又继续数下一条好处。
“鞋子。”贺晋玺盯着她的脚,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啊,什么鞋子?”
贺晋玺没有回答她,直接从旁边把她的兔子拖鞋拿过来,神情有些严肃,“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光脚跑来跑去?本来最近就在降温,你不知道这样很容易着凉。”
“哦,”颂雅老老实实地把拖鞋穿上,“我下次不光脚乱跑了还不行吗……”
下一秒,她又满心欢喜地凑到贺晋玺面前,“怎么样?那你可以答应我,周末和我一起出去野餐吗?”
贺晋玺往后沙发背靠,“你这么嚣张,我要是不答应你,你岂不是得缠我到天亮。”
颂雅:“这么说,你答应了?”
贺晋玺:“嗯。”
“太好了!”她开心得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
不幸的是,比明天先到来的,是意外。
光脚在屋里跑的颂雅没有感冒,反倒是最近高强度工作的贺晋玺夜里受凉感冒了。
“你先躺着,别乱动。”
颂雅坐在床边,从贺晋玺的腋窝下取出温度计。
看到上面的数字,她瞬间瞪大眼睛,惊慌喊道。
“什么!38.7度!贺晋玺!你这是高烧!”
颂雅把温度计放到一边,“我这就去打电话,让你的医生上门来给你看病。”
“不准去。”
迷迷糊糊的贺晋玺忽然睁开了眼睛,他把颂雅的手腕拽住,不让她走。
“最近公司在忙一个大项目,如果你去叫医生,唐西他们那边就会得知,我不想看到公司的事情进度因为我而暂停。”
颂雅回到他床边蹲下,苦口婆心,“不是,贺晋玺,你怎么这么倔啊,你听我说,公司的事情再重要,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不是吗?”
贺晋玺显然不想听她继续在这儿碎碎念,闭上了眼睛,“我睡一觉,吃点退烧药就行,我好的很快,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
听到这些的颂雅愣了下。
她记得,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贺晋玺很少感冒,但每次只要他一生病,她就会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可是,在两个人分开的这四年多里,颂雅不知道贺晋玺是如何照顾自己的。
他好像……每次都是硬扛过去,却不告诉任何人,不再任何人面前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
“你是不是傻,你以为你是机器人吗,抗一抗就过去了。”
颂雅起身,把退烧药找来,扶着贺晋玺,让他吃下。待他躺下以后,她又去找来纸巾和酒精,把用白酒浸泡后的纸巾敷在贺晋玺的额头上。
以前她生病的时候,妈妈就是这样做,帮她退烧的。
希望这个方法能对贺晋玺也有用。
“我就让你这一晚,如果你还没退烧的话,我扛也得把你扛去医院,绝对不听你的。”
贺晋玺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
她则一刻都没闲着,又跑到楼下给贺晋玺熬青菜粥,等他睡醒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喝到。
谢天谢地。
夜里十二点,颂雅还没睡。
她守在贺晋玺床边,摸了下他的额头,又用体温计测量,终于看到贺晋玺的烧退了。
颂雅实在太困,也没心思再走回自己的房间,她坐在地毯上,枕着贺晋玺的床沿就直接睡下。
半夜,贺晋玺醒来的时候,脑子终于不是迷迷糊糊的。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花板,又偏头瞧了眼身旁睡着的颂雅。
那一瞬间,他的眼里似乎铺满了整个银河,目光眷恋而又疼惜。
她总是嘴上说讨厌贺晋玺,隔三差五就生他的气,可是她打心眼里就没想过要贺晋玺如何,她想的,从来只是贺晋玺能够安好。
贺晋玺从来没有将以前的时光遗忘。
在他生病的时候——无论有多少事,她总会选择克服一切阻扰守在他身边。
贺晋玺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像颂雅一般,一次次地容忍他顽劣的性子,一次次地原谅他。
他只想好好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