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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过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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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茶还没咽下去,挤出半句疑惑的声调:“……啊?”

“这屋后的山,”铁骨扇指指后院青山翠色,“屋前的水,”又点点院前一眼望不到边的潋滟湖光,“都是本侯的。”

“……”……是我想多了。

话没出口,侍女又急急进来通报,惶恐道彭尖大人那边有些意外,冰恐怕没法及时送来。我在一边闲听,闻言道:“冰?”

方应看一皱眉。“让他们先行出发,就是为了就近送点冰来,给你做冷元子吃。白日里热躁,放点冰也凉快些。”他又转向侍女,“告诉彭尖,申时前……”

我听着不对,赶忙打断他:“不用不用!这小楼挺凉快的,用不着冰。至于吃的,我不是带了瓜来?”这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定有凉意彻骨的井水,用来冰镇西瓜再好不过。我拍拍胸脯,自信道:“我有办法,不用冰也能吃凉瓜!”

方应看转头看我,眉头一舒:“哦?”

……

侍女听我所言,有些犹豫道:“回姑娘,这附近的井近来堵了,还没修好……”

“…………”

方应看在一旁幸灾乐祸笑出了声:“还有什么办法?”

我:“……没井怎么吃水?”

侍女道:“井虽用不成,但后山常有泉水,清凉甘甜,离此处也不远,近日炊煮洗沐都是从溪中挑水来用。方才的饮子,也是用那泉水制成。”

“后山?”我回想起下马车时瞧见的郁郁葱葱,心中一动,“烦请带路。”

肆、

有诗云:“过雨荷花满院香,沉李浮瓜冰雪凉。”我从前读来便觉满齿留香,更是对这等闲情心而往之。若再能有人携去——必是千金不换的人间乐事。

如今,清溪潺潺,绿林荫蔽,蝉渐鸣,人正好。叶间漏出的晴光斑驳映下来,打散一林湿气。流水滚过置于溪中的瓜果,卷出阵阵悦耳的水声。我干脆脱了鞋袜,颇为舒适地在大石头上一躺:“呼——舒服!”

方应看在我再三要求下换了他那身繁复的白衣薄甲,此时掀袍坐在我身旁,捏起我一缕头发把玩:“这回夏节,你就准备在山里躺着?”

“躺着怎么了?”我哼哼两声,伸手捞起一颗浸在溪中凉意沁人的果子啃了一口,“师兄们说今年夏节祭祀不用我去,赠人的扇面也早就画好了……”

“扇面?”

“和隔壁娘子互赠的扇子。这不是夏节的老规矩了?”我眯着眼仰头看他,“早知天气这么热,我就应该带来。”

方应看没接我的话,反而拿他那扇子悠悠扇了两下,才开口道:“什么时候也给本侯画一个瞧瞧?”

我正享受方大侯爷的扇风服务,闻言睁眼奇道:“那是团扇,论风力不如你这铁骨扇,论效用平常你又用不上,要来干嘛?”

“侯府女主人的墨宝,本侯拿着岂不天经地义。”

我心中一动,刚想抬头看他就被零散晴光照的一个晃眼,只能继续眯着眼睛开口:“千金一把,侯爷可以打五折……”

说着说着,眼前突然一片阴凉。睁眼一瞧,方应看拿他那扇子挡住我半脸,遮了刺眼日光;只是压的实在有些低,我除了黑色扇面上的金绣线什么也看不见。只听他嗤了一声,倒不是生气的语气:“才五折?”

我忍不住勾起唇角:“方侯爷财大气粗,小女子赚钱不易,您多担待。要是嫌千金太贵,侯爷拿东西与我换换也可,比如这铁骨扇——?”

倒不是真想把他那折扇据为己有,但今日燥热,我对这把好用的大扇子实在是心痒难耐。就今日,就今日……

方应看却没出声。我视线被扇子遮挡什么也看不见,眨眨眼睛睫毛就拂过扇面,擦出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五感少了一感,耳力就格外的好,泉水叮咚恍若与我心跳同频。不必特意去闻,清溪的水雾味道便混着果香冲入鼻腔。我又眨眨眼,正要开口问他,却听见身侧一阵衣物摩擦的声响。

——唇上一点柔软触感。

那触感熟悉得很,我条件反射地张口,柔软瞬间变了味道,不容拒绝地攻城掠地起来。方应看俯下身与我亲吻,垂下的发丝掠过脖颈,带来微微痒意。他方才也吃了我递去的果子,此时唇瓣微凉,倒别有一番情致。何况他唇上还有一丝余下的清甜果味,我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结果换来了更深入的醉人味道。

直至唇上凉意一丝不剩,方应看才支起身来,颇为满意地勾勾唇角:“这果子果真很甜。”他把扇子一合,横放在我额头上:“你的了。”

伍、

山中多蚊虫,白日里尚好,到了傍晚简直令人无法可忍。日头西沉我们才回了别院,侍女点上熏香便默默退了出去,屋内一时只剩我咔咔啃瓜的声音。方应看这小院二楼观荷一绝,虽说这时辰许多荷花已闭了花苞,但远望去团团荷叶,也别有意趣。

我一边拿着切好的西瓜啃,一边和方应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江南梅雨将至,也不知今年会不会有水患;所谓夏至,日长之至,往后天亮的也该晚些;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回去倒真得备个扇子……

聊到扇子,我一时兴起单手开扇,拿铁骨扇矜持摆了个造型,又被自己逗乐,整个人笑倒在方应看身上。他接过我手中折扇,手把手教我如何合扇更响,如何开扇无声……

他还真研究过?!

我想象了下他在侯府偷偷拿扇子练习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在他怀里笑得浑身发抖。方应看一眼便知我在心里编排他,威胁似的捏了捏我的脸颊,换来我更嚣张的笑声。

我在他怀中蹭来蹭去,笑闹之间,便变了味道。成年人不需言语也心知肚明,他又捏上我的脸颊,却下移抚上唇珠:“要吗?”

虽是亲吻的问询,但面前人明显不只是这个意思,眼眸深深,尽是勾人的风流味道。我也不多废话,凑上前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方应看随手灭了灯,依着我躺倒在木质地板上,轻轻舔吻我的脖颈,一边低声道:“这别院不大,你可需得小声些。”

陆、

第二日早晨瞧见彭尖我才得知,昨夜下人早就依言退了出去,小院中压根没有旁人。我迟钝地反应过来,咬牙对方应看道:“你早有预谋啊?”

方应看眼角弯弯,心情颇好地朗笑一声,又装作遗憾道:“本还想瞧瞧咬人的河豚是个什么样,可惜,可惜。”

“可什么惜!”我作势就要锤他,“扇子你别想要了!”

“本就送你了,本侯说到做到。”

“你——回去我就把它当了!”

“汴京哪家当铺敢收本侯的扇子?”

“……侯爷,姑娘,马车已备好了……”

“……”

马车悠悠驶离了小院。只余一池夏风,吹得满院荷清,暑气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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