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会被报官抓起来。
我叹口气,压下心底焦躁,准备先找家客栈住一晚。按着问路得来的路线走走停停吃吃喝喝,客栈还没看见,我却被路边一家还半亮着灯的小店吸引了目光。
好像是间医馆?
我赶紧凑上前,伸长脖子往里看:“有人吗?”
确实是家小医馆,布置虽然简陋了些,但该有的都有。我探头探脑看了一会,内室小帘被掀起,走出个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岁数的女子:“……嗯?已经打烊了,客官要问诊明日再来吧……”
“就诊一下脉!”我赶忙开口,“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瞧瞧?看看是不是喜脉就成!”
女子一愣,看我半晌,才过来拉开门:“……那麻烦娘子稍等,我把东西收拾完就来看看。”
她回内室收拾了好一会,又把外间小帘都整齐挂上,才走出来犹豫道:“我随师父行医还没多久,学艺不精,这位娘子要不…还是明日再来?”
反正明日还要跑好多家医馆,多诊一次又不碍事。我干脆坐下,伸出手:“没事,你先诊诊,我明早再来一次就是。”
“……也好。”
她搭上我的手腕。本就是入夜时分,屋内更显寂静,我百无聊赖四处乱瞟,心里思绪也飘到了天外。也不知道我突然不告而别方应看是个什么反应?那郎中说漏嘴了没?要万一真是喜脉可怎么办?是的话该去哪呢?如果不是就好了,可以直接打道回汴京。…………小帘怎么在动?
女子这时移开了搭脉的手指,开口道:“娘子这脉……”
“飒————————”
“小心!!!”
我伸手想拉她到身后,却还是晚了一步。小帘微微摇晃,几个黑衣人无声落在医馆四角,其中一个挟住女子,更是退到了内室门口,距离之远让我压根无法出手相救。
屋内仍同刚才一般寂静。黑衣人似乎对我有所忌惮,都拉开了些许距离,呈包围之势与我僵持。我缓缓站起身,看向领头那个黑衣杀手:“你们是谁?”
我浑身紧绷,余光环视一圈。如果要跑倒也能冲出去,他们拦不住我,但那位女医就危险了。如果要打还真不好说,毕竟对面人多势众,还有人质。而且这些黑衣人,怎么觉着有点熟悉……
为首的黑衣人没像我想的那样直接指挥杀手冲上来,反而冷冷瞥了一眼女医,才向我道:“你怀的,是方应看的孩子?”
他一开口,这个口音更是耳熟。我一时没想起在哪里听过,反而先条件反射般回想起船上大娘所言——
「……怀了孩子的……」
「……被夫家的仇家追杀……所嫁非人呐……」
……难道他们是?
拾、
方应看这两日几乎是马不停蹄。
先是收到了辽人杀手现身的消息。也不知那些辽人用的什么追踪法子,跟她跟的倒紧,那半块玉符果真如此重要?回去还得再好好查一查。
后又有暗卫来报,说她中途下船,进了颍州城。这消息辽人必定也知道了,恐怕今晚就会动手。
好在这几日他和彭尖紧赶慢赶,收到传信后没多久也到达了颍州。进城后他就照着暗卫的线索一路寻她,好不容易摸到了家医馆外,就闻听有人问道:“……是方应看的孩子?”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屋内传出她斩钉截铁的声音:
“不是他的!”
方应看:“……”
方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