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天的这话就像是说:你看,你不如人家聪明伶俐吧?
这次换纪言抿嘴不语了,微微攥住拳头,人生太顺利也有不好的地方,譬如被比下去会特别的不甘心。
“你坐在这里不冷吗?”纪言问。
泽天侧脸昂头看了纪言一眼,又转过头去对着漆黑的夜,院中小花丛隐藏在黑暗中仿佛有刺客藏于其中,“托你的福,我现在排名也进前百了。”
“你身子往后仰靠在我腿上装睡,我温柔的看着你,再把你抱进屋子,抱上床楼你睡觉,你看怎么样?”
泽天听到纪言这话,不禁又回头瞪了他一眼,嘴巴咧着,表情有点夸张,“你没有下限吗?”
“你就没想过,排行榜第一名会给什么奖品?”纪言的话非常有诱惑力,若是泽天现在还坠在排行榜最后面,他大概也不会受到蛊惑,但是他进前百名了,离着第一名就还有十几万票。
纪言还垂头看着泽天,瞧着他的脑袋顶,顶上揪着个小揪揪,上面挂着条湖蓝色象征着妖娆宠妃的丝带,这丝带泽天刚开始系的时候没少纠结谩骂。可人就是这样,习惯了就成自然了,现在不是没等化妆师就自己系上了么?还根据衣着选了同色系的。纪言总想揶揄他,却又怕泽天被闹腾急了破口大骂被节目组哔~哔~处理。
等了一会儿,见泽天没动静,纪言也就懒得勉强了,可他刚要迈腿回去,就见泽天身子往后一仰,背部就靠上了自己的膝盖。纪言瞧了眼,见他眼睛也闭上了,心里莫名的想笑。
“爱妃竟然这么就睡了,真是粗心,你这小可爱!”
‘小可爱’三个字听进泽天的耳中,让他不禁哆嗦了下,嘴巴哼出话来,“该干嘛干嘛,少说恶心话。”
弯下腰,一手穿过膝盖窝,一手穿过腋下,纪言一使劲,差点没闪着腰。泽天悄悄睁开一只眼缝,继续哼道,“你抱不动就不要出这种馊主意!”
“刚才姿势不对,闭上你的眼!”第二次抱起成功,进了卧室,纪言坏心把泽天扔在床上,硬板床咯噔一声,泽天哎呦一声,纪言却装模作样的关心道,“哎呀,手滑了,摔疼了么?”
肯定是故意的,泽天捂着屁股瞪着纪言,本想破口大骂,但肚中热酒刚才冷风吹这会儿又有点晕了,逐也懒得发作,只是冷哼一声。
蹭进床铺里面又拉好被子,泽天背对纪言躺下,纪言挑眉也躺下,手指头很欠儿的戳泽天的肩膀,“诶,不是要抱你睡吗?”
“给你投票的人,一定眼瞎了。”泽天愤愤不平,却还是依照纪言的剧本蹭到他的身边,纪言胳膊虚搭在泽天的腰间,眼睛离着泽天的后勃颈挺近。
泽天的后勃颈子倒是比脸白嫩不少,毕竟被衣服包着不用风吹日晒,纪言吹了口气,泽天缩缩脖子,带着鼻音的话语哼出来,“别烦人了,我困了。”
睡过去,没一会儿是呼噜声,纪言平躺望着深色的床幔,却怎么也睡不着。
下一步怎么办?纪言比较惆怅。
阿依吐鲁到底把兵符藏哪儿了?又是谁做了假的荷包骗了洛素素?钟嘉睿在大理寺,黄玖还在蹦跶。朝堂如此,江湖亦如此,各种消息满天飞,他自诩高明,却还未亲自杀过一个玩家,这么想来,他也不算多么高明。
纪言不会承认他没主意了,这是损害他自尊的,赵家俊托着腮帮子看着自己小表弟,这小孩儿怎么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逐叹了口气,“跟着我闯荡时,谁都给他面子,现在自己闯,才知道不容易。”
“我觉得,那个泽天都比他勇敢,你表弟遇着事儿太纠结。”白简啃着煮玉米,大晚上不睡觉总要滋养肠胃,忽略掉不知什么时候鼓起来的小肚子,他依然和夜宵相亲相爱。
“你不觉得比赛进入瓶颈期了吗?”赵家俊微微皱眉,“应该适时推一把。”
“你想搞谁?”白简扔了煮玉米跃跃欲试。
“你不是说那个泽天勇敢吗?那就搞他弟。”赵家俊说完一个阴险的笑容,白简撇嘴,心里嘟囔,果然是一家人,怎么不说搞你弟!
白简还在斟酌怎么折腾泽仁,那边又有两个玩家命丧,钟黛碧冷眼瞥了下黄玖,“都是江湖人?”
黄玖点头,“看来江湖上也不太平,咱们的手要不要伸过去?”
“这边还没摆平呢!”钟黛碧瞄了眼桌上的黄纸,纸上是这两天的消息,“纪言的第一名已经板上钉钉了,再折腾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先下了天春楼,不管他最后拿到了什么奖品,抢过来便是。”
“你要动天春楼?”黄玖一惊,天春楼连着纪言又连着张培峰,还有在天春楼常驻的张科,以及那个探访了钟嘉睿的红袖,这里面的关系网若贸然割破,会不会打破目前的格局,让他们腹背受敌?
“这是比赛,要一直拖着么?”
如钟黛碧所言,确实不能一直拖着,黄玖沉下脸来,“那么,你的想法是~~?”
“引出张科,趁他不在血洗天春楼。”钟黛碧说这话的时候,白简正在啃第二颗玉米,赵家俊在他身边摸着他的肚皮一个劲儿的唠叨,什么高血压、高血脂、高胆固醇之类的,就见白简把玉米往桌子上一拍,赵家俊激灵一下,不解的看向白简。
“钟黛碧这女人,我太特么喜欢了,够狠够辣。”
“这女人识相,都不用咱们推动剧情。”赵家俊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