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裔风抱着胳膊对纪言讪笑道,“这种力气活儿,他去正合适。”
泽天抿抿嘴唇,撸撸袖子,“行,我去!”
穿上护具,拎起海绵锤子爬上木桩,瞧见对面爬上来一汉子,身形是泽天的两倍,樊裔风说着风凉话,“上来一肌肉男!”
纪言冷眼扫了樊裔风一眼,却是无话,他对着泽天喊道,“尽力而为,别受伤了!”
纪言的话随风飘过泽天的耳际,却没有入耳又飘走,泽天手心冒了汗,看到比自己块头大的对手,说不紧张那是虚伪。
人在紧张的时候,好像感觉神经就变得敏锐了,泽天都能听见自己噗嗤噗嗤的心跳声,他看到对面男人轻松的状态,心道:一巴掌就能拍死我。
哨声响起,大汉攻来,泽天跳跃逃跑,海绵锤子不当武器倒成了平衡工具了。眼瞧着绕了半圈,大汉举着锤子冷笑,一棒子过来,虽然没伤着泽天,却也让他失去平衡。
摇摇欲坠,没跌下去只一手一脚支撑,手上拎着的锤子,由于汗水变得湿湿滑滑,身后传来大汉的声音,“你自己跳下去呗!”
泽天艰难的回头瞄了眼,攥着锤子的手又紧了紧,没有退路只能往前,泽天回想起泽仁踮着脚拎着剑护着他离开京城时的样子,胸中竟升起一股子气来。腾空的脚攀住最近的木桩,支撑的手脚使劲用力,泽仁教过泽天几招防身招式,此时这些招式倒是成了救命法宝,一个回手海绵锤子就扔了出去,在敌人躲闪之时,泽天趁机站起。
大汉躲过了海绵锤子,虽然身子晃了,却还是稳稳站住,冷哼道,“你锤子没了。”
我的没了,还有你的!泽天内心里喊着,人到了急红眼,也管不了什么道德什么规矩了,反正就是弄你!
快速的扑过去,和刚才躲闪不同,倒是勇猛,一把抓住汉子的锤子,昂着头怒瞪他,汉子也急了,攥着锤子的手愈紧,抿着嘴唇低吼,“松手!”
松手是不可能,鱼死网破倒是可能!泽天也不管会不会掉下去,他使劲拽着锤子还左右摇晃,想着大不了咱俩一块下去。
撕扯挣扎,纪言看得着急,边上樊裔风却还说风凉话,“他若是掉下去,我就让手下过去解决了他,反正留着也没用。”
“数日不见,樊老板倒是爱说话了,不过话也分好话和废话。”纪言冷声道,之后又闭上嘴,眼睛盯着泽天。
泽天和大汉的力量有悬殊,拉扯之间几次差点被甩下木桩,但都被他险险的拽住,大汉胳膊上好几条被泽天抓的红道子,让人看着就愤恨。
“妈的!”大汉火冒三丈,眼睛都红了,相对的,泽天也不示弱,只攀着海绵锤子就是不撒手。
比赛如此僵持,虽然力量悬殊却都毫不退让,樊裔风瞧着,心下倒是有点对泽天另眼看待了。
其实有时候僵持也不是办法,特别是在我方力量薄弱的时候,此刻一个闪念过了泽天的脑子,他想到小时候和弟弟在院子里玩儿,那时候弟弟习武不久,弟弟握着他的手腕对他讲,“就这样,一转,你看疼吧!”
疼,是特别疼,泽天哇哇大叫,随后好些天都在练习,可练习很久,也没有学会这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武术精妙的高招。
如果锤子把手就是人的手腕,如果我试着转个手,如果成功?想不了更多的如果,此时死马当活马医,于是泽天出手了。
一瞬间的呆滞,泽天和敌手同样都是一愣,成功的喜悦只是一瞬间,下个瞬间就是一大棒子夯过去~~
大汉掉下了木桩,还一脸的懵逼,泽天险险的抱着一根木桩,那双脚的脚尖眼瞅着贴地,泽天咽了口唾沫对着裁判大叫,“我没沾地!我没沾地!”
纪言有个冲动,他很想过去拥抱下泽天,但现实让他没法儿移动双脚。
第一关过去了,泽天归来时,脸上混着土和汗,他对纪言一笑,有点呆,“过关了。”
纪言回以笑容,轻轻的拢了拢泽天乱了的发,柔声道,“挺好。”
樊裔风抱着胳膊,微微的昂着脑袋,表情略有不爽,有网友弹幕道:樊裔风像不像白雪公主的后妈?
当然,此弹幕一出,自然又是各帮各派粉丝的一顿乱掐,还有粉丝口出大言,说要扔个几万块让自家的樊裔风登上好感度榜单的榜首。
榜首的福利,上次是免死金牌,粉丝们记得,他们还记得,纪言用免死金牌救下了自家呆笨笨的男老婆。
坐上马车,奔赴第二关卡,纪言瞥着樊裔风,“第二关该你了吧!”
“自然。”樊裔风回答,泽天沉着脸,心里祈祷希望第二关是掉泥坑之类的,也让樊裔风这道貌岸然的家伙尝尝滋味儿。
离开了梅花木桩,十分钟的路程进了一个庄园,庄园门口披红挂绿,大门上挂着个红字大牌匾,上书几个字——绿柳山庄。
“这名字似曾相识。”泽天跟纪言嘀咕。
“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和张无忌认识的地儿。”纪言回答,瞧了眼身边的樊裔风,“美人儿计?”
“希望这美人儿,能看。”樊裔风冷哼,泽天瞧着,心道你还真是骄傲得让人讨厌呀!
美人儿~~即美貌的人,虽然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认为是女人,但男人也不是不可以。
泽天看着一身白色飘逸长袍,头发柔顺丝滑都快挨着地,尖下巴又大眼睛,脸还白皙到甚至无血色的男人时,他想到了N多网红蛇精男,泽天不禁咽了口唾沫,看樊裔风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同情,他握住樊裔风的手,叹息道,“您请。”
樊裔风眉梢跳了两下,虽然想迈腿,却怎么也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