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突然不爱了呢?
她说的他不认,他以前是浪了一点,但是没有和她认识,他不能预测未来——就像刚开始在一起那刻不知道以后会这么爱她。
濯芷澜抱住他的腰,叹息:“我真的不爱你了。”
“我不在意。”
“我在意。”
“那你就忍着。”
吴凌翔不听,不分手也不质问了。
濯芷澜懒得管他,起身去到卧室洗漱睡觉,洗去一身酒味,安静地躺在床上,吴凌翔从后面拥住她,动作很轻。
“你爱他吗?”
“不爱。”
想要死还是要生,濯芷澜都随便他。
她句句实话。
不会为了摆脱一个人而说些违心的话。
“你不要再那样子了,等我们毕业就结婚,你想在北京我就在北京买婚房,想在厦门我们就去厦门,想去纽约我也跟着去。”
濯芷澜不想回答他,掀开被子起床:“我去客房。”
她的心里住进了另一个人,连触碰都会感到不舒服。
吴凌翔沉默不语。
就盯着她。
死盯着。
濯芷澜和他对峙着。
吴凌翔衣服没换下,半响后起身:“我出去,你好好休息,晚安。”
门开又门关。
濯芷澜泄了力,跌坐在床上。
不过几分钟她就去客厅拿手机,那串已经倒背如流的号码被她输入,点击了添加好友。
——我是吴凌翔的女朋友,刚刚我们吵架了,请问他和你在一起吗?
这样的验证消息发过去。
那边很快同意了。
也很快回复她说:【我在家里,如果需要我问问他】
濯芷澜拒绝了,说自己联系他。
看着没有打备注的聊天框,他的头像是雪地里的黑猫,半个身子,脚在雪地上留下了印,她又点开主页,安安分分地打上了备注——张树佑。
又点开吴凌翔的聊天框,给他认真地发去了一段话。
zzl:【别闹脾气,为你处理的那些破事,为你抵挡住吴老先生的追查,为你给上面人道的歉已经够我好好吃一壶了,好聚好散。】
她留住最后一条线,没有删除吴凌翔的联系方式,不是为了等待回复,是从此之后两人沦为陌生人,而这事无论如何都是她欠吴凌翔的,按照吴凌翔那个脾气难免惹是生非,她会留着他最后一次机会等他开口,过后再无联系,相忘于江湖。
吴凌翔没回复。
之后两个人再无联系。
濯芷澜很忙,北京的事结束之后,回到了厦门,有人想弄她,想让她下台,想抓住她的软肋,濯芷澜依旧在早会的时候坐在会议桌最靠近蒋昇的位置,静音的手机搁在桌面上,看着投影到幕布上的PPT,讲到市场调研方块,两国政策对比的时候,她敲桌子打断:“你先等等。”
这样的错误她犯过一次。
全是美国著名企业家的场合,她也这样愚笨地去分析市场面临的政策利害,被mark打断,然后哄着她去给各位敬酒,这样的失误就掀过去了。
但是她不是mark,在陆续推进的项目中出现这样的失误她懒得去教,看了眼蒋昇,本来认真听的姿势变成依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搭在翘起的、二郎腿的膝盖上,叹气:“现在的目标市场是东部沿海地区,北美地区已经稳定,最该调研的市场是沿海地区,北美不需要你们。”
她说话带着毒,一刀致命。
“如果今天看得是这样的计划书,要不你问问你的母校能不能收回去重新教你?”
疑问句,嘲讽意味拉满。
她知道,这边多多少少是有些关系户的,清不干净的。
这会议到此结束。
今天是年前的最后一天班,会议结束后,濯芷澜跟着蒋昇去到次顶层办公室,关上门,百叶窗拉开,一个坐在沙发处,一个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个城市面貌。
“过年去我家?”
濯芷澜没有真心待她的家人了,以往他知道在美国有mark陪着她过中国的春节,但是回国又是一个人。
濯芷澜摇头:“我去北京过。”
怎么过?
她也不知道。
蒋昇看她:“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过?”
“就速冻饺子一下锅不就好了。”
蒋昇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但是也不管她了。
她有点小神经,越是热闹越想要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