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芷澜说是应酬绝对不骗张树佑。
不过是作为作为mark的女伴出席的,在西方的观念里,陪同出席基本上都是合作伙伴或者撑场子的女伴,今天的濯芷澜属于前者。
进入包间看到讨人厌的面孔的时候,濯芷澜下意识转身要出去,预判到她的mark抓住她的胳膊将人带了回来。
“一松开就闹?”
她的表情一秒转换,虚伪的表情挂在脸上,落座之后安静地待在mark的身边,实在是无聊的时候就端起酒杯喝两口。
“又见面了?”
濯芷澜撑着下巴往旁边扭头,女人跟她打招呼她有点没记起来,但还是笑着打了招呼。
“祈芙。”看她没记起自己,祈芙开口报家门。
濯芷澜这会儿记起来了。
“应酬?”
“公司安排的。”
濯芷澜不再问什么,她知道在座的大佬们出门必不会是单人成行,不是好酒色,只是有他们想要的面子。
“Rachel,好久没听见你弹琴了,再为我们唱一曲?”
濯芷澜不说话,欲起身。
Mark按住她微微离开凳子的大腿,安抚性地拍了两下,但是归根结底对方还是资历很深的老板,濯芷澜拨开mark的手,浅笑着扶着凳子:“献丑。”
小舞台上有钢琴、吉他等一众西洋乐器,她拿起吉他,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将吉他置放在大腿上调音。
太久没有弹奏过了,刚开始弹错了几个音,想着这帮人也听不懂,也没太在意。
——乌黑的发尾盘成一个圈,缠绕所有对你的眷恋
——隔着半透明门帘
——嘴里说的语言,完全没有欺骗
以往也经常会有这种情况,那时候没有什么权力,基本上说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她不去刻意唱英文歌,mark都调侃她成了圈子里的中文歌宣传大使。
一曲毕,她回到mark的身边。
“退步了?”
Mark没给她留面子,濯芷澜瞪着眼看他,反而旁边的祈芙夸她:“还不知道你唱歌这么好听。”
濯芷澜:“上天追着喂饭。”
她臭美自恋。
祈芙笑着附和。
人生就如同初见般美好该多好。
她在聊天,mark在操纵,他提议让俱乐部派点专业的来,别经常叫她的女伴去,平常听得已经够多了。
濯芷澜脑袋背着他,冷笑了两声。
大家因为mark的调侃笑了起来,问是不是好事将近,此时冒出一道男声,说着在场只有濯芷澜和祈芙听得懂的中文。
“当美国人的狗,显着你了。”
濯芷澜没对号入座,也知道那个贱人说的是自己,抬眼横扫过去一记眼光,最后撇嘴耸肩,也不反击。
她在等。
等时机成熟。
“你待会,退到最角落里。”
她提醒祈芙,毕竟是吴凌翔的朋友,善意的提醒要有,做不做随她了。
经理带着女人推开包间门,濯芷澜的视线没离开刚刚开口的男人身上,看他从一脸漫不经心到震惊、庆幸,然后心慌,都写在了他的脸上。
失态的男人立马起身想靠近经理带进来的女人,她彷佛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合,有些紧张害怕,撕扯着手指上的死皮。
“拦住他。”
濯芷澜突然对着保镖开口,三个黑西装的男人拦住失态的男人,终是不敌保镖的阻拦,他扭头指着濯芷澜骂:“你他妈有病。”
这些人见怪不怪,濯芷澜和男人的恩怨早就结下了,而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因为mark的缘故都站在濯芷澜身后。
濯芷澜端着酒杯,没回头看:“许总,确实显着我了,总比你现在孤立无援得好。
她回答了上一个问题。
许荇伽走过去扯她的凳子。
濯芷澜被迫站起身,眼神冰冷:“怎么?”
“这不关你的事?”
“为何?”
“我们两个的,往后我们解决。”
“往后?”濯芷澜揪着他的领口:“我们哪有往后,记住这世上最想弄死你的人就是我。”
许荇伽:“这条命不归你。”
说完他推开了濯芷澜,想越过保镖朝经理身后的女人走去,濯芷澜不开口,保镖分毫不让。
濯芷澜懂许荇伽的着急,可她就是要他急。
脖子被人掐住,凳子翻过去,酒瓶碎在两人脚边。
祈芙确实被吓住了。
也懂得了濯芷澜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想左右看看,想看看有没有人出手制止,但是大家都带着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出言制止,连同mark。
本来被掐住脖子的濯芷澜从腰后摸出枪,抵着许荇伽的下巴,她往前他往后,她抬脚一踹,许荇伽跌坐到地上。
“随你了。”
话是对濯芷澜说的,但是眼睛是看着白裙子的女人的。
“希望你一直做他的走狗,忠心。”
“濯芷澜其实你也很想不通吧,为什么你的父母——”
他的话没说完,濯芷澜冷着脸上膛,扣动扳机,子弹穿过mark吐出的烟雾朝许荇伽飞去,血肉绽开,白衬衫染红,有人吓住,有人挑眉看戏,也有人尖叫。
白裙子的女人立马穿过保镖去按住许荇伽肩膀处的伤口,一脸震惊地看向濯芷澜。
枪是mark的,等濯芷澜发完火之后,走过去拿过来,揣到自己的腰间。
“宝贝,今天火气这么大?”
他们两个看起来像疯子,金发的男人,发抖的女人,相拥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