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宇智波佐良娜》

“深呼吸！用力！用力！不要喊太大声！喊叫只会耗完你的力气！”

“好……啊！呜……”

这是漩涡香磷第一次亲自坐镇接生。她努力回忆着儿时跟随母亲颠沛流离，还帮助请不起产婆的穷苦人家生孩子的记忆，指挥据点的助手忙前忙后。

“檀林！热水烧好没？”

“马上马上！”

“快点儿啊！那个……阿苑！剪子消毒没？”

“好了好了！”

“别光‘好了’，你戴好手套，千万不要让剪子碰上别的地方，那是过会儿剪脐带的！绝不能染上细菌！”

……

自诩冷静的香磷这次没法再淡定，更别说据点的这些助手其实都是近些年被大蛇丸释放的原本当实验体的孩子。

他们重获自由后仍无依无靠，选择继续为大蛇丸效力，年纪才十五六岁左右，第一次应付这种场景难免手忙脚乱。

“香磷姐姐！早产不应该落地很快么？我看孩子的头出来一点儿后就再没变化！倒是小樱姐姐的血还在流……”

“小樱的骨盆太小，就算胎不大，顺产也会受罪！加上这次受刺激……小夕，你仔细盯着孩子的情况！”

女孩用力点头，香磷凑到已使不出力气的樱那里，把布满褪不去牙印的胳膊伸到她嘴边：“咬住！到这个关头了，你不能放弃！孩子要迟迟生不下来，后果你知道的！”

失血过多加上痛到麻木的樱脸白得像张纸，再溅点儿水就会化了似的。伊人青白的唇动了动，在香磷的鼓励下咬住她胳膊。

杜若眼看产房一片混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转来转去，咬咬牙还是进去，对满头大汗的香磷小声耳语：“佐助听到小樱动了胎气，吐了血，情况非常不好。”

“唉！怎么全赶到一起了？！”香磷压低声音叹气，让杜若在产房照顾樱，并告诉她樱咬过自己恢复了些体力，接下来再用些力就能把孩子生下来，随后匆匆赶往佐助的病房。

“杜若……”

“小樱！我在呢！”

“是不是……佐助……”

杜若拉紧樱发抖的小手，手背擦着她额上沁出的一层又一层的汗：“你放心！他没事儿！况且你现在这个样子也看不了他……听话，再加把劲儿，你们的宇智波佐良娜需要你这个妈妈助力才能出来呀。”

“当然……我一定……一定要把佐良娜……生下来！啊！！！”樱力气使到身子都快弹起来，颈部绷起条条青筋。

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这对夫妻，先被春野樱咬，现在又被宇智波佐助咬。

香磷皱着秀眉放下袖子，对戴上呼吸器的佐助说：“佐助，你还没完全脱离危险。小樱那边有杜若守着，你放宽心！”

佐助摇摇头，目光不停地示意香磷取开那个扼住他呼吸的东西。

香磷深知宇智波佐助骨子里的执拗，只好给他拿下，听见男人虚弱的声音：“樱在叫……她一定很疼……”

“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疼的？小樱这次还是难……你别怕，她们母女不会有事的！”

可香磷低估了这个身负重伤，却还是意识清醒到能听见自己不慎说漏嘴的男人。

佐助死死地扣住她手腕，每个字都咬得很用力：“带我，见她。”

“你——”

“听我说……保住樱……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保住……她！！！”

她没听错吧？这真是那个曾两次想杀死春野樱的宇智波佐助能说出来的话？

香磷心里蓦地点燃一股无明业火，高声道：“你疯了？宇智波佐助！假如……假如她们都保不住……”

“所以……我才要你……带我……见她们……”手腕的力道骤然衰退，佐助瘫在病床上。头上是病房白得刺眼的天花板，空白到一无所有。

倘若母女俱损，他的生命就只剩冰天雪地，他会成为第二个岩崎足利……

佐助忽然明白岩崎足利的绝望了，痛失妻子与女儿的他是一双翅膀都被折断的孤鹰，只能等死。

“要上苍还是不肯放过她们，我也不会再接受你的治疗。我不能让我的妻子和女儿孤零零地上路……不……是让她们把我丢下……我要跟她们……在那个世界团圆……”

疯了疯了，全都疯了！

香磷抹掉脸上的泪，握紧病床的扶手说：“看来我这次身上肩负三条命了！我这就推你过去！有你在，春野樱才不会那么没出息地就翘辫子！”

产房那边，孩子的小半个身子已出来。所有人都为这个仍在努力的准妈妈加油打气，被香磷用病床推来的宇智波佐助又给了她来自丈夫的力量。

“佐助君……你……没事了……”

“樱……别怕……我在呢……”

“你不该来的……这里血气味儿大……我不想让你看到……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前面就算痛得掉眼泪也没哭出声的樱一看到佐助，之前的委屈即可爆发。明明自己在生孩子，此时也哭得像个孩子。

“你受苦了……我不在意……我知道你很害怕……我得陪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佐助感激地看了眼已把病床推到产床边能使二人并排相望的香磷，牢牢握住樱潮腻发凉的小手。

宇智波佐助与春野樱的心意相通早已能通过一个眼神来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