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出佐助黑眸里居然要与她同生共死的决心,樱硬拽回自己这个“爱哭鬼”的眼泪,深呼吸一口,继续用一个母亲的力量帮助孩子降生。
“快了!快了!再加把劲儿!”
“加油啊!小樱!”
“加油!!!”
在众人的鼓舞声中,樱感觉自己正经历一场只有她才能决胜的战斗。
她仿佛置身于一片云端,有股朝下坠落的力量促使她遽然掉落,忽地又被什么人的手拉住。
“小樱。”
原以为是佐助、香磷或杜若在呼唤自己,樱听清时才发现这声音竟是已彻底离开世界的佐良娜,漩涡佐良娜。
“佐良娜!你怎么来了……你快救救我!救救我!”
“小樱,别怕,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因为你们的宇智波佐良娜就要出生啦。真是有缘,我能同时看见杜若和香磷两个孩子在一起帮你。我真的很高兴你会让你们的女儿延续‘佐良娜’这个我一辈子都没得到的名字,你一定要让这个佐良娜平安来到人世啊……”
纱罗妲与之前相比变化很大,眼圈周围守鹤人柱力标志性的黑晕居然全部消失,几乎让樱认不出来。
她一袭白衣恍若游云飘逸,仙气优雅的样子颇有几分相似她父亲漩涡宇助。
“佐良娜!我会的!我会拼尽全力让我和佐助的宇智波佐良娜出生!不光为了我们,也为了你!”
“小樱,谢谢你,祝福你和佐助,还有……宇智波佐良娜……”纱罗妲的泪同她人一样柔和,落在樱脸上莹润的温热。
少女展臂拥住樱,浅浅地吻了下她额头,拉着她的手缓缓松开,人也变得透明起来,如一缕尘烟向远处慢慢飘散,越走越远,再也回不来的样子。
纱罗妲的离去让樱想起异空间“镜中花”时她再次不辞而别。这次见面她又说是最后一次,所以,这次,才是真的再见了?真的永别了?
春野樱承认自己对这个一年前于川之国偶遇的神秘女子,一直都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理由有很多。
许是自己是纱罗妲的生母门佐绯樱的转世;许是这个美好到极致又被世界一步步摧毁到极致的女子太令人心疼;许是她多次在危急关头对自己施以援手;许是正是邂逅了纱罗妲,这个本名漩涡佐良娜的女子,才意外接上自己和宇智波佐助命运的红线,开启这一路他们团扇与樱花的旅行……
预感到从今往后这个女子再也不会出现、漩涡佐良娜就此人间蒸发、世上只有自己深刻地记着她的存在与名字,被心肺痛失的感觉折磨到崩溃,身心处于极限的樱使足力气,放声哭喊:“佐良娜!!!!!!”
佐良娜,世间,再无漩涡佐良娜了。
“哇——哇——”
“生了生了!佐良娜!宇智波佐良娜出生啦!”
在杜若喜极而泣的欢呼声中,樱隐约听见婴儿嘹亮的啼哭,扯了扯因过度嘶喊裂开口的唇,像是在笑,下一秒陡然晕厥……
宇智波佐助重伤未愈,高烧不退;春野樱难产伤身,卧床不起。这对难夫难妻初为父母,就没能立即陪在他们的女儿宇智波佐良娜身边。
直到一周后,佐助终于能下地走动,作为精英忍者的他身体底子好,比预期康复得快许多。
第一次抱住佐良娜柔软到像随时会碎的小小的身体,佐助紧张得当着香磷的面儿开启“须佐之男”接好左臂才抱稳孩子,这波操作让香磷大跌眼镜。
“额,‘须佐之男’还能这样用,长见识了。”
听到她弱弱的吐槽,佐助红着脸不语。别说用“须佐之男”抱孩子,他还用这种祖传的战斗力量干过拧毛巾给春野樱退烧、背春野樱等稀罕事儿。
“你身子渐好,有两件事思来想去还是得告诉你。”香磷扶着眼镜,严肃的语气让佐助下意识拧起眉头。
“看你的表情也猜到不算什么好事了……”香磷避开佐助的目光,以尽可能缓和的语气让他接受并不乐观的事实:“先说小樱,她这次难产伤了身子,以后想再怀孕……可能比较难吧。”
眼角余光瞥见佐助并未对此有太大反应,香磷忍不住问:“你不介意?她这辈子很可能只有佐良娜一个孩子了,还是个女儿。”
“女儿怎么了?我们宇智波一族的女子确实不多,有了佐良娜不好么?”
而且,我不想再让樱经受生育的痛苦了……
佐助本想吻下襁褓中佐良娜白嘟嘟的小脸,但想起香磷告诫新生儿抵抗力很差,容易被大人携带的细菌感染,只好作罢。
他视线流连在孩子熟睡的面孔上,怎么都看不够。越瞧越觉得,这丫头睡着的样子真像樱,和她妈妈一样可爱。
“我明白了。从你在小樱难产时说宁肯保住她不要佐良娜酱,我就该猜到你的答案。”香磷眼里的落寞悄然隐去,旋即被一层更沉重的阴翳笼罩:“可是……佐良娜酱她……”
“佐良娜怎么了?”樱今后难以生育是佐助已料到的,但佐良娜一个新生儿又会出什么问题?
他一紧张不小心惊到才被香磷哄睡着的佐良娜,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香磷白了眼因佐良娜哭泣同样被吓到的佐助,从他动都不敢动的怀里接过孩子:“怪你这个当爹的年轻时把万花筒写轮眼用过头,导致在移植你哥哥宇智波鼬的眼睛前几乎失明,把不好的视力遗传给佐良娜了。”
“先天性的?我和樱的孩子……佐良娜……她还那么小啊……”难道她现在就看不清她的父母?看不清这个世界?
想到女儿因自己没有一双健康的眼睛,偏他们宇智波一族都是靠眼睛的瞳术独霸忍界,佐助骨肉连心,疼得鼻尖发酸。
“随着年岁渐长,她的视力问题会越发显著。不必太悲观,无外乎和我一样……当个‘四眼妹’呗。这样吧,我研制一款可以随度数变化而自动调节镜片焦距的眼镜,等佐良娜稍微大一些眼睛看不清时就给她戴上。饮食上多让她补充叶黄素,问题不会太大。再说了,我们佐良娜酱这么漂亮,戴眼镜也不丑,还蛮文气的。是不是啊,小宝贝儿?”
也许是香磷亲自接生了佐良娜,小丫头对这个阿姨特别亲近。有时候哭闹起来,杜若亲自上都没用,得靠香磷哄哄才安静不哭。
“你看你看,佐良娜笑了!”见怀里的小团子冲自己笑得像朵太阳花儿,香磷兴奋得脸红,得意地瞅着也情不自禁勾唇的佐助。
“打扰了。”巫女杜若敲了下门,还是选择打破这份宁静:“我知道是志村清奈造成这场劫难,但她醒悟后不惜毁容解除‘蜘蛛血蛊’既保住小樱,也保住佐良娜。她现在……想见一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