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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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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再无克制,迅速撩起的裙摆掠起凉风,她浑身一激灵,有种被他扒光衣服的紧张窘迫,大脑突然宕机,她下意识咬紧嘴唇,黎樾先她一步掐住她下颌让她松劲,她溢出一记轻吟,门板和他坚硬滚烫的身体牢牢夹住她,进退两难,他半阖着眼观察她忐忑羞恼的表情,温热的嘴唇突然大幅度吻住她,舌头横冲直撞撬开防线,吞没她所有呜咽。

她还学不会换气,憋得耳根红透,他一手贴上去怜惜抚摸,嘴里依旧紧缠死绞,两份喘息混作一团,他粗重的呼吸占据上风,细碎黏腻的接吻声浮在耳边,凌乱刺激如洪水决堤。

她全身的血都烧起来,本能抬起了手,却在锤打他的前一秒攥紧了拳头,手腕颤颤地定在他肩膀旁边,顾此失彼,本想把裙摆扯回原位,他的手掌早已经顺着她的腰线向上游移,配合她颤抖的频率扣到了后背。

少女的内衣带子就在他指尖往前一寸,他混球一般故意定在那儿,覆有薄茧的手指突然用力,掐揉附近柔软薄嫩的肌肤,她不用看,凭感受都能猜到那里已经红透。

他是真混蛋,一边深吻,一边在呼吸间隙里说些气息颤抖的浑话。

“不是胆大吗,不是想和我接吻吗,怎么现在不敢了,黎映夏你是不是我养大的,怂什么?”

“心跳这么快,是兴奋还是害怕,自.慰的时候也这样吗?爽到腿软是怎么个软法,像现在一样?”

“这就受不了了,知道吗,你身上好烫。”

混蛋!她真的缺氧了,再也受不住了,一门心思想逃,他却狠厉把她往前一按,两具年轻炙热的身体撞在一起,体温严丝合缝,他低弓着上半身吻她,她却要踮起脚才能搂住他脖子。

哪哪都不公平,她报复心起,本想掐他一下,手指却不小心划过他脖子,听见他呼吸沉了一瞬,突然单手将她作乱的两只手扣在头顶压在门上,吻得更加沉迷,从唇舌流连到颈侧,呼应他手上充血紧绷的青筋。

就在抵死纠缠之际,手机突兀一震。

接吻声又持续了半分钟,她急着换气,用力推他一下。

一吻藕断丝连分开,黎樾胸腔起伏着,一边均匀喘气一边把手机扣到耳边,幽暗眼神还牢牢黏在她身上。

她满心凌乱,听力莫名减弱,只看见他嘴唇张合,一字一句,呼吸的热气扑在她脸上,等她彻底缓过神来,他已经挂了电话。

“我回一趟蓝枫。”

他声音哑得过分,手已经从她背后松开,裙摆顺着他冷静的动作落回原处。

她怔了几秒,肌肤残留着灼热触感,心里霎时空落落的。

“自己打车回去,不用等我。”

说着,他点进置顶聊天框给她转了两千。

安全门在她身边开了又合,她沉下心,扫视一眼昏暗的楼梯间。

十分钟前这里有热吻的气息,有零碎的呜咽,更有他压抑放纵的粗喘。

这下什么都没了,像电影杀青,演员各自散场,连灯都灭得精光。

她觉得自己被耍了。

打开手机前置一照,脖子上居然落了一记吻痕。

混蛋混蛋混蛋!

黎樾你是人吗?!

“我靠,这印子哪来的?”邵明凯两眼放光,恨不得扒在他身上瞧个仔细。

黎樾关上车门,一手搭在车顶撑着,浑不在意地歪了下头,借着车前后视镜照了一眼。

看才知道,颈侧有两道细长的红痕,明显是被指甲挠的。

他眉心微不可察地动了下。

转过背信步往前,半冷不热撂一句:“你眼神挺好。”

不正面回答,反而像高中时跟朋友插科打诨,愈发激起人的好奇心。

夜色沉沉,车灯在身后闪了两下。

邵明凯微妙一笑,跟上他的脚步,胳膊搭上他肩膀:“没事,哥们儿都懂。走吧,刘叔一直等着呢。”

刘盛奕五十多岁,身边人都叫他叔,显得平易近人。

俗话说缺什么就硬补什么,事实上他凶相十足,额上那条增生的刀疤像条风干的百足虫,末端直直延伸到眼角,导致他睁眼时睁不太开,总像眯着,搭配上略微浑浊的眼白,直直看人的时候有种阴测测的气场。

不过黎樾早已习惯。

蓝枫上下,敢跟刘盛奕长时间对视的人似乎也只有他一个。

办公室在蓝枫顶层,隔开整栋楼的声色喧嚣。

刘盛奕坐在书桌主位看着他进门,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在对面坐下。

等人落座,他又给黎樾倒了杯威士忌,亲切地顺着桌面推过去。

“听说你刚从医院过来,妹妹生病了?”

“不是。”他接过浮着冰块的岩石杯,言简意赅,“别人。”

“哦......”刘盛奕兀自点点头,没有多问,越过办公桌给黎樾递了一支黑色细烟,他坦然接过。

这个距离,刘盛奕一眼就注意到他脖子上的暧昧痕迹。不知想到什么,刘盛奕会心一笑,特意安排一个女人进来,凑上前给他点烟。

女人踩着细高跟停在他身边,弯下腰,动作让短裙往上移了一截,波浪卷发撩至肩后,打火机蓝焰凑近烟丝。

全程半分钟不到,她的眼神就没离开过黎樾。

烟点燃,他没抽几口,刘盛奕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港口那一片,都熟了吧?”刘盛奕呼着烟雾问。

黎樾靠着椅背,黑衫衣领敞着两颗扣子,抖落烟灰的动作懒散闲适,回话时垂着眼,目光落在烟灰缸上:“马马虎虎。”

刘盛奕喝一口酒,刺激得眉头一皱:“嗐,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谦虚的。”

黎樾笑笑,没说话。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毛头小子,现在稳重多了。还真别说,这日子过的是真快啊,我都恍惚了。”

刘盛奕是在地下拳场认识的黎樾。

当时他十九岁,快满二十,打起拳来浑身用不完的劲,好像不怕疼,更不怕流血。刘奕盛坐在观众席算计着赌局筹码,默默观察他。

刘盛奕在社会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唯独从他眼里看见一股自由生长的野性,不是那种没脑子的浑,而是自有谋略的勇。

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澄黑,仿佛容不下一点伪饰,无论对手在他面前怎么装,他总能不出三秒就能看清对方的弱点,一击致命。

这么有潜力的年轻人,不用白不用。

刘盛奕一向有很强的自信心,不怕养虎为患,主动向他抛出橄榄枝。

他戒备心强,一开始没搭理,消磨了两个月的时间。

后来不知道怎么他就想通了,一个电话打过来,冷淡道:“我同意。”

黎樾到蓝枫之后,一开始闲得发毛,刘盛奕只是让他处理一些应酬,偶尔也处理一些烂账,没让他接触核心事务。

他时间多,不工作的时候就跟朋友一起喝酒泡吧巩固一下人脉,假期给黎映夏辅导功课,在她写错单词时佯装凶狠地敲她脑袋。

后来他大学正式毕业,刘盛奕不知那根筋通了,开始放开手,让他挑大梁跟人谈项目拿地盘,安排各大场子的责任划分。

说来也折服,但凡他经手的事情,从头到尾没吃过一点亏。

他大事小事都办得干净利落,刘盛奕对他青睐有加,后来还有人私下谣传,说刘盛奕在培养继承人。

如果确有其事,那么再过两年,刘盛奕或许真能当个甩手掌柜,在祁港美滋滋混个清闲首富。

但生活总是多变。

黎樾漫不经心开口:“刘叔,有件事想跟你谈。”

刘盛奕不问是什么事,反而自作多情起来:“是不是思宜的事?我的女儿我了解,她做事没什么规矩,不达目的不罢休。你也知道,她妈去世得早,我一直忙生意也没空教她,你要是嫌她烦,我回去跟她说,让她消停会儿。不过她是真心喜欢你,你俩要是能在一起,我绝对一百个放——”

“我决定离开蓝枫。”黎樾打断他的佳婿梦。

刘盛奕罕见地愣了下。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人眼神都变了,似笑非笑的:“怎么,嫌钱少啦?”

“那倒没有。”他应得游刃有余。

刘盛奕反倒成了错愕的一方,他抬手搔了搔眉心,干笑两声:“阿樾,我知道,姓黄的不要脸,一直想挖你走,你要是真有心想去他那儿,我也不拦,但你可想清楚了,这一去可就回不来了。”

“跟他没关系。”黎樾有理有据道,“最近酒吧做起来了,人的精力也有限,还是专心做一件事比较好,毕竟我投了那么多钱,总不能分神让它打了水漂。”

安静片刻,刘盛奕竟然出奇地善解人意,一口应下:“行。”

黎樾眉眼微抬。

刘盛奕叹口气,面容惆怅:“人生海海,相逢缘分一场。我是走了运的,这几年多亏了你,把事情处理得仅仅有条,我血压都下去不少。今晚你突然说要走,我也实在不舍得。这样吧,我们最后再合作一次,到时候也不会太遗憾。”

黎樾摩挲着酒杯边沿,淡然等待下文。

“是这样,我手头上还有些几批没解决的货,买家一直在催,两个月内要尽快出手,但我最近很忙,明天又要飞一趟马来西亚,分.身乏术了。左思右想,这事还是交给你吧,你办事我放心。”

不多时,摆到桌上的是一个行李箱大小的黑色金属箱,开口面朝向黎樾。

先前给他点烟的女人把箱子打开。

谜底揭露,他摩挲杯边沿的动作稍稍停顿,微垂的视线静静往箱子里落,神情没什么变化。

里面的物件乍一看黑压压的,细看各有千秋,它们一件挨一件整齐码放着,在灯下泛起冰冷油润的特殊光泽。

黎樾轻扯嘴角,在刘盛奕意味深长的注视下往前倾了倾身,一手伸出去懒散地合上箱子,后背靠回座椅。

“刘叔,别开玩笑,我干不来这个。”

他语气不急不躁,目光也坦荡,姿态却懒散得像个百无禁忌的混球,夹着烟的手搭在桌上,任烟灰无声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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