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杀后,赵燕隐惦记着无依无靠被围剿的徐裴,哪怕身上有着决定性证据,也冒着风险回来支援,还正好赶上支援。
裴长玉简直感动:“要不是燕隐,我们可能要被拖死在那!”
徐杳冥听他喊得亲密,心里觉得有点酸,但还是恭恭敬敬地道了多谢。
赵燕隐不在乎这些,只是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问:“接下来怎么办?”
“经过此一遭,大概会不遗余力地追杀我们吧。”裴长玉摊手,“小莲镇上的执法都被渗透至此,几乎是他们的人......可见西洲暗流涌动。”
徐杳冥正查看裴长玉身上的伤口,闻言也道:“按照燕隐道友所说,世家也有勾连其中......不知他们是合作到了何种程度,但无论如何,在西洲人族驻地露面是个危险事情了。因为无法分辨其中修士是敌是友。”
“那就不露面。”裴长玉这么说,徐杳冥的手指轻轻点到他的伤口处,一时间没忍住痛,轻嘶了声。
一时间,另外两人都停住了话头,目光直直地盯住他。
裴长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徐杳冥则是缩回了手,神情关切:“很疼吗?”
说心里不自责肯定是假的,只是这一路上事态严肃,徐杳冥没有表现出来......为了掩护他破阵,裴长玉身上的伤口是三人中最多的。
赵燕隐则是扫过那些衣袍上深浅不一的染血口,心里波动起他也说不清的情绪。
他一直觉得这个师兄心思深沉,事事从容不迫,这样圆滑狡诈的人,不应当让自己受这么多伤才对。
但从之前的交谈中,得知师兄为了掩护徐杳冥破阵以身护法,又不禁有了些改观。
明明是那几个月里跟着他学剑时再苦再累都没喊过一声的人,但其实还是怕痛的啊。赵燕隐自己都没发觉心中某处软了下来。
被这两人一个眼含愧疚一个神情复杂地盯着,裴长玉只觉得脸上挂不住,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多正常,怎么都用这种......怜惜的神情看他?
这种神情他从前时常见到,也常利用露出这般神情的人,却从心底里讨厌这种眼神。
“无碍,皮肉之伤。”裴长玉说着,骨节分明地手放到领口衣结处,解下衣扣,露出藏蓝色道袍下一点白皙的肌理:“正好,便在此处把伤口处理了吧......你们俩怎么回事?”
裴长玉疑惑发问,他解个扣子,怎么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把脸扭开了?
徐杳冥最先回头,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红晕,他讪笑着:“没事,好像岩壁上有些东西。”
赵燕隐没回头,保持着盯着某处的姿势,当然若是细看,便能看见这位剑仙的耳廓慢慢红了。
裴长玉没看到岩壁上有什么可疑东西,他自己当然能处理伤口,但徐杳冥这位丹师帮忙处理更好,三下五除二地将道袍里衣脱下,露出线条流畅,白皙如玉的上半身。
徐杳冥眨了眨眼,强迫自己心神稳定下来,不去看那些优美的线条,惹人眼球的雪峰两点红,而是流连于那些伤口。
雪玉的肌肤上纵错着些深红的伤口,皮开肉绽露出嫣红肉色,虽然用灵力封住没流血,还是看得徐杳冥难受不已,心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