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不能拿你的墨镜砸车了。”蜻蜓点水的一吻后,干将逃似的和叶城征拉开距离,躲开叶城征的视线,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往丹尼尔身边走,去拦暴脾气的丹尼尔。
叶城征在后面看到干将滴血的耳尖。
“别闹。”
干将走过来,丹尼尔看了干将一眼,竟罕见的听话没闹。
他把举起的墨镜一把塞到保镖怀里,保镖下意识抬手接住。
丹尼尔刚刚还不好看得脸色瞬间就变了:“走走走,赶快吃吃饭叙叙旧,我还要回去见老婆呢。”
哪是要见老婆啊,丹尼尔也急着和他叙旧呢。
干将拍了拍丹尼尔的肩膀。
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丹尼尔这么克制,而这都和他有关,他知道。
叶城征站在干将后面,看着他拍丹尼尔肩膀的模样,想着他那个属于少年的笑。
他想起干将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想起干将乱而单薄的小屋,想起干将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吃亏了不说话,委屈了也不表示。他又想起干将在路灯下把某个他没记住名字的小演员打倒在地,想到干将威胁那个小演员让小演员别再落他叶城征的面子,想到干将低头写写算算救他于燃眉之时的财务表,想到干将耍二十一点时的意气风发,玩一样通过计算而得到的彩票奖金。
他突然有些心痛,自心底燃上一股子冲动。他想找回以前的干将来。
干将以前是什么模样呢?肯定不是一个不敢与人交心的小可怜。他也许内向,但也赤诚,甚至因为孤儿院的幼年经历会有些痞气,他接受教养,变得彬彬有礼而又意气风发,是那种温和有礼但是也受不了委屈的小少年,被惹急了敢打回来的那种。
他有朋友,他会拍朋友的肩膀,但谈起生意来又从不徇私,会认认真真的和对方做自我介绍:“我是负责人。”
他或许也会和那群贵族少爷们一起耍二十一点,在灯光和推杯换盏间轻叩桌面要牌。
他是校园姑娘们爱慕的对象,只有最勇敢的姑娘才敢走到他的面前,也许他还收到过一桌子的情书,和情人节的巧克力。
绝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叶城征看着干将,然后把目光锁到丹尼尔身上。
丹尼尔突然自背后生出一股子寒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