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清目秀,黑发如瀑,肌肤在月光下显得精致无伦……等一下!
这……这张脸?!
洛灼在看清来人的容貌,瞳孔骤缩,竟有一时愣神了,那男孩迅速转身离去,洛灼也追了上去。
那男孩眼睛、眉毛的轮廓都与他相似,只不过是带了点儿童的稚嫩感,这……分明就是他,只不过是缩小版的,或者换一句话说——小时候的他。
当时洛灼一心只有迫切想知道原委,便没有顾及周围,只依稀记得边上缭绕了一堆白雾,由浅入深,由淡变浓,使人睁不开眼睛。
周身的冷风没了,那种潮湿感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中药熏味,以及一些暖流。
洛灼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但那小孩的身影却早已不知道消失在哪处了。
之前周围林立的墓碑,以及那些萧瑟的杂草早已不在了,眼前的景象大抵是个房间。一张白单床闲置着,看上去像是个单人床,又比单人床大那么一点。边上有个白塑料桌,桌面上放着一些文纸,右侧还别着一支钢笔,下面压着一张字帖,只压了一角,所以上面的字还是可以清楚看到的。
煜,一切安好。
上面就简短的几个字,端端正正的,应该出自于女子之手,会不会是那棵槐树下那位刻字的痴情女子?
当这个疑惑冒出脑时,洛灼就一把将其否决了,自从他看到那个小时候的自己,就确定了一点——镜主是认识他的,说不定可以从这里找到一些关于过去的事情。
其实他本打算就这样的,但是关于一丝的,仍多少有点好奇,必竟这事是顺手。
不碍原则。
洛灼揉了揉之前被风吹得干涩的眼睛,渡步而来,到了桌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儿压根不是什么普通房间,而是医院的病房。
桌上的文张的内容,就是一张简单的病例。在看到第一排的时候,洛灼的内心不禁沉了一下。
患者,女,31岁
…… ……
患者姓名:南妍薇
不知怎么,看到这个名字时,内心深处总有一阵痛楚,又掺杂着些许柔和温馨,熟悉而又陌生。
洛灼不觉呡了唇,蹙眉深虑了一番,终是稍有放松下,伸手去碰那张病例报告时,纸张倾刻间引火自燃,化为一片灰烬,火光多少有点刺眼,一不小心就烫烧到了手套,手指上有一点轻微的烫伤,微红,总之不深,不妨碍事情行动,也就脱了被烧出孔来的手套,雪白的肌肤在窗边月光的照耀下更加精致神采。
边上一片寂静,不像是正常的医院现象,难道只是个人?
“煜……”
“煜……”
洛灼抬眼望了望周围,没人却有声,“煜”指谁?下一秒他有点晃神了。
“……是你吗?”
感觉有点不妙啊,难不成自己以前还欠过情债?
决不可能,这种内心微细的感觉更像是……亲人?
洛灼越想越不对,若真是亲人,那之前入镜时的小心翼翼是不假了,那病例报告呢?下面的病例分析被挡住了,想看却自梵了?
究竟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
她,不想让他看到什么呢?还是认错人了?
那道声音又响——
“煜……”
“煜……”
柔和而缓慢,透露出一丝慈祥。
“……是你吗?”
将计就计,张口就来:“是。”
果然那道声音重复的话变了,连语调也变了,变成了委婉叹息。
“……你不该来……”
“……你不该来……”
回荡在病房里,句似愤怒,却声声只剩柔情,充满对其的包容与宽恕。
就像对个孩子般。
换句话来说,一个人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当作孩子,大概暴跳如雷了吧。可相反,洛灼竟有一丝幸福感,似乎早已渴望,如甘露滋润了干裂的心房,在裂缝中绽放希望的花朵。
在那一瞬间……竟难得有一丝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