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不说?好那我问你答,”洛灼转过视线落到另一个,“你也是。”
“第一,你确定是你回头的时候才知道我不见了?前面那道影我可不信你的眼睛是用来装饰用的。”
“第二,刚才我确实是昏了,但我不蠢,能明白在这个镜里,或者说这个镜并不排斥你们,反而还是一种融合感……先别着急否认,我的本比你厚,资也比你深,你骗不了我的。”
“第三,容塗的事是不是你干的?你们都是镜灵,那为什么这个镜反而异常排斥他?”排斥到连影子都找不到。
前两个问题显然是问江波的,后一个则是对忢寸说的。
天光云影之中,云搅乱了尘埃,好一会儿才到了正轨。
外面的声音缓了几分,竟有几分空洞感,幽冥之中,一道干涩的声音才响起——
“洛哥,对不起。我……我不想瞒你的,在此之前我去辟灵公会一次,见过他们公会的人,那个人你也认识,就是夜秋。”
“那天我发现前面有座殿堂,在殿中央有个用金丝镶嵌做成的笼子,在里面关着一只鸟,是浑身雪白的,在天花板上挂着好多条挂坠……”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夜秋的人?”
在传达室里,一个女人正对着电脑敲着键盘,貌似在赶工作,只是匆忙地应了一声,尽管正被工作压榨,但多年被压榨的习惯让她仍保持着职业微笑。
“夜秋?”陈晓思顿了一下,紧接着问道,“请问……有预约吗?”
这回换江波顿了一下,不过也回应过来,掏出手机划了几下,终于在固定的页面停了下来,然后将手机举到她面前,随即便看见面前的人点了点头,迅速在电话机上拔了一串数字,与对头的人说了什么,点了点头,就起身拉上窗帘,领着江波向一处偏僻的地方走去。
暗屋中,一道人影坐在对立,随意地摆弄着衣角,抬了抬眼睛,看清来人后笑了笑,说:“看来是收到了。”
江波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到底想干嘛?”
黑暗中那人只是笑着,两眼一弯,眸中却是一阵冷冽,语气温和地说:“我给你的那些线索,是真是假,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那双眸子盯着江波,似乎在一步步诱导着,一个独属于知明者的哑谜。
江波也明白,他本来也不傻,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还是清楚的,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洛灼他也瞒过了。因此眼前这个叫夜秋的男人却只是想和他做一次交易,而并没有以此威胁,谁又怎知这里有没有怎么诈?
“你想让我配合你什么?”江波望着眼前的人,好一会儿才问道。
夜秋眼底的笑容更加绽放了,不清不语道:“自然是该配合就配合。我非常欣赏洛先生,这场游戏只会对洛先生有利的,你不用有这方面的顾虑,必竟我构不成威胁,不是吗?”
话虽这么说,可每一句却让江波的眉头更皱一下,一旁的忢寸只是静静地安扶着他,不知道在耳边说了什么,江波整个人才漫漫放松下了。
“而且我已经回馈了部分诚意,江先生在犹豫什么呢?”
“……”
“是真是假,届时自会揭晓,再说——以洛先生的才智,猜不到只是一时,能走一步是一步……”
“你可真是丧心病狂啊,连自己的妹妹都做赌注……还在别人装什么兄妹情深?”
“一切以大局为重嘛,谁又高尚了几回?或许现在是兄妹,可这一揭……就不知道是什么了——必竟都是假的嘛。”
“条件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违了那也甭干了。”
“成交。”
寂静的教室里,只有三个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片刻,江波率先承认了错误——
“洛哥,我……我也是想帮上忙,真真的!!”
洛灼异常平静地看着,眼眸中似乎闪过一抹冷气,眸底更多的是不动生色,还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江波有事瞒他,这是不必在意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以及独立思考的空间,但这种漏一马脚就被人牵着鼻子走,敢说脑壳里的东西纯摆设呢?
夜秋这个人洛灼早年接触不多,但从老会长那里得知他这孙子不“凡”,了解的事比他那八十多快入坟的老头子还多。性子也疯,总喜欢一些奇奇怪怪没有头绪的赌约,但最后却变得十分有道理了,与其说那时还是个孩子吧,倒不如说其背后的东西,必竟在那样的环境下不被沾污也不现实,谁又知道会变成什么怪物呢?
洛灼抬了抬下巴,心平气和地说:“那么问题来了——你帮啥了?引了一批玩意儿过来,再来个桥段,就算帮上忙了?”
“江波,你是眼肓还是心盲啊?!这么一个大坑,你还真是一个不吱声地一头扎去?!”
“不要逃避问题,我最后问一次——容塗呢?”
“在你的镜,你不会不知道的,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