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晕眩,耳边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洛灼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跌入了云埃,像极了砸在棉花里,只剩下自己……
我……是谁?
“哥——哥——”
“哥你快醒醒啊——”
一股杂乱的声音牵住了那快要飞出天际之外的思绪,一时间洛灼他又被弹了回来,很不巧地睁开眼,结果看到——
江波正一把泪地直落下来,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还不如死了好,他突然一阵脑壳儿疼。
血海与玫瑰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那残败的墙砖才能证明当时发生的事情,而那个虚影——圣天使也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熟悉的人影,也是他打算捸出去好好聊聊的人——忢寸。
这一场太多故人了,使他也有点动容了,可就是这样,古今事难两全,大义面前他做不了割舍,友情亲情面前他寸步难行……
可偏偏要做出选择的也是他,洛灼不是什么圣人,他自己的世界包括不了全部,只够容着下一个人,可那个人不在这儿,要他做出决策,要去寻找。
洛灼他这一辈子都活在傀儡之下,却又是那般心甘情愿。
洛灼说:“你这是什么情况?”
江波被他哥这一拐弯弄得一愣的,良久才知道是问自己,抓着头发,想了好久才支支吾吾地出来。
“那时我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一座花园里,别的先不说……那紫兰罗挺好看的……然后我就想回头叫上你,结果一转头,你猜怎么着了?”
这……说得跟唱戏了,我猜人没了,洛灼心想着。
“我一回头,身后可干净了!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硬是连一块踪迹也没有了。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心都快吓出来了……”
那可真是为难你了。
江波逼哩叭啦地讲了一通,就差编一本《江波奇遇记》了,一本不够,兴志仍意犹未尽,完全忘记了此时此景的处境——远处传来猛烈的敲门声,一下又接着另一下,不绝如偻。
“……最后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话落的时候,江波瞪大了眼睛望着洛灼,一副吃了奇的表情,眼角洋溢着“我有一个特别大、特别大的‘瓜’,快说几句我就讲”的情态,只可惜某人心不在此,对这“瓜”特大地不感兴趣。
某人收拾了自己有点狼狈的模样,心想着自己好歹也是高级镇镜师,为什么最近隔三差五地不称心?那句……
【异样的情绪占据了你的大脑,理智被一点点地剥削了呢~不知道最终会是哪方胜利呢~】
洛灼揉了揉眼睛,刚想抬眼结果对了江波:“……”呃……
算了,给个机会吧。
“嗯……你看到……”
一捸到机会就恨不得来个大爆炸,疯狂输出:“……洛哥你是不知道那壁画里好多东西呢……那可真是,哎呀,真的……”
壁画?
是那次看到的壁画,圣天使为什么要让江波看见这个呢,到底有什么寓意呢?
一顿气通后,江波终于将自个儿的“奇遇记”讲述了一遍,大概也是巧得很,话一落就“哐当”一声响。
洛灼转过头望向一旁的人:“………………”我就说你挺“幸运”的,呵呵……
江波不负众望地回了一个眼神:“………………”这不关我的事啊,冤枉……
忢寸:“…………………………”
一时间血池玫瑰紫罗兰花海充斥在两边,愣一看是一半红一半紫,活脱在两个世界里的感觉,犹如梦幻般,似仙非仙又掺杂着几分魔性。
笑声也随之而来,藤蔓以迅速的速度朝这边冲来,在半路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狠狠地撞了上去,却还是不死心般地重击一次又一次。
“这东西真难缠。”忢寸嫌弃地看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呡了呡嘴,嗤笑道:“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盘上,真不知死活。”
江波:“洛哥,你是怎么惹……到这俩玩意儿的?”
“你之前不是还说过人家温柔吗?”洛灼瞅了他一眼,反问道,“怎么?这时候就不温柔了,你看她至少没有像波妇闹街地扑过来,已经相当温柔了……”
姓江的脸皮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激动地快要呛住喉咙了:“你也说是之前,之前我哪知道?!人哪有不看走眼的时候。”
洛灼无力地说:“我也不想跟你废话,说说看,这是怎么一个回事?”
“怎么?刚才话挺多的,想转移话题可没门啊,我又不傻。现在有个机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