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严,谢简繁像逛自己家似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特别不着调。他不说话,周晏深便当他是空气。
能感受到有眼神一直盯着,房间回荡着周晏深吩咐的音调,换来的是秘书出出进进。
两人这种情况秘书已经见怪不怪,也学着周晏深把谢简繁当空气。
谢简繁突然来,一部分原因是听说“爬楼”事迹,另一部分是想不明白这些年自己爱周晏深什么。
得知陈池回国,得知周晏深搬到陈池所住区,有去跟踪过两人,看起来难复合没可能。
年龄到了,家里安排了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这事儿没法儿拒绝,也从未想过拒绝。
但很可笑,可笑到不可思议。一直以来谢简繁都认为他不爱周晏深,对周晏深的感情更像是捉弄和觉得好玩。那样清冷孤傲又沉稳的人,总会因为自己一句玩笑便炸毛,总会被自己挑起怒火又无处发泄。
可怎么,听到结婚时心里一下想起周晏深,甚至觉得此生除了周晏深,谁也不想结谁也看不上。
谢简繁口上答应着家人说再等等,内心却在探索自己为何会出现这种想法,想了很久没想出结果,所以便来找找答案。
坐在沙发上看周晏深旁若无人的处理着公事,在这个当下,谢简繁回顾往昔。
广播站听到声音开始留意,播音主持大赛正式见面,被拒绝后表白墙告白给难堪……留学三年没把人拿下,故意引导周、陈结婚,再到拿捏把柄逼周晏深离婚,然后站在一旁欣赏他崩溃、后悔、追爱。
亲手推出又抢回,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桩桩件件都好玩,但……一分钟后,谢简繁想明白了自己原来是爱不自知,而折腾的方式过于荒唐和卑鄙。
能被周晏深厌恶是必然的结果,不过事情也变得更有意思了不是吗?
轻微扯了扯嘴角,谢简繁从不为已经发生过的事后悔、剖析,爱上就是爱,不会错,认了。
站起身走到周晏深身边,他整理了下衣袖,眨眼无赖道:“宝贝,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出门左转有电梯,谢总慢走。”
“呦,看你为我俩公司忙得,眼睛都不舍得抬一下。”谢简繁笑得满面春风,越过办公桌走到周晏深身旁,手没记性地往喉结处探,“宝贝,来见你时我特意打扮了一番,赏个眼看看我呗……唉,疼啊……”
和之前每一次的结果一样,全然没有任何改变。谢简繁的手被周晏深狠狠掐着,很疼但更爽,爽到心底爽到硬起。
恶心、厌烦、憎恨、腻烦,周晏深那双夺人心魄的眼睛对他流露的眼神永远一成不变——这很好。
越是这样,他越有办法给自己寻乐趣。
忍着疼,谢简繁漫不经心眼尾带笑:“宝贝,你好有本事啊,我硬了。”
下一秒,像是嫌脏,周晏深立刻松手,整个人是形容不出的冰,像是浑身上下插满了锋利冰刺,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但人分三六九等,谢简繁不在乎他的冷淡,目的如愿达成,他朗声大笑:“你还是这么不经逗。”
“滚。”
“别啊,我还有东西没给你看呢。”谢简繁转动着麻木手腕,语调流氓,“我今天穿了新改造的衬衫夹,蕾丝,薄纱,还穿了带有珠光的黑丝,要不要跟我来一炮。晏深,我保证会让你爽翻天。”
周晏深懒得再和他多说一个字——嫌恶心!打电话通知秘书找保安,通话键被谢简繁按断了。
“听说你最近在爬楼,怎么?公司要破产?周总竟这么有闲情逸致?突然爬楼,该不是陈池要求的吧?那他可真狠心呐。”
周晏深的忍耐已经濒临爆发,对付谢简繁这种人硬抬不是明智之举,不搭理更会让他变本加厉,最好的办法就是挑准角度一语重伤,逼人滚蛋。
“像谢总这样的货色,脱光了站在我面前,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您实在没必要穿出来丢人现眼。您要真是需求大,没处发泄,不如我让人给你安排安排下海算了。那里什么人上人谢总找不到?我瞧着你这张刻薄脸,估摸着也能挂上一万。”
“好啊。”成功惹怒了,谢简繁极力压制气息让自己平稳正常,“周晏深,我喜欢你自然不会跟你一般计较,但我知道怎么——”
“你敢。”
谢简繁哼笑,“你瞧啊宝贝,你这不是挺懂我嘛。”
没必要再聊,有些话适合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