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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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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扫了眼屋内过分简单的陈设,淡声开口:“都进去坐着。”

在系统传输的背景资料里,学堂是村长张罗几个村民共同搭建起来的。

说是学堂,其实更像是一间并不宽敞的、冬冷夏热的草舍,在里头坐着并不舒坦,加之所收的学费也不便宜,一来二去间,学生便填不满这间窄窄的平房了。

扶灼缓步走至最前方,垂眸翻了几页书,就照着书中知识简单地讲起了课。

系统生怕他累着冷着,偷偷换了道具给扶灼放大了声音,又给他起了堆看不见的炭火。

等到扶灼将课本放下,嗓子不疼,身上也不冷,便好心情地让几个学生拿出宣纸,开始教他们练几个常用字。

有凶神恶煞的铁牛站在一旁,几个小孩即便再喜欢扶灼也不敢说话,都老老实实地低头写着,时不时甩甩手,借着沾墨的空隙偷偷看扶灼一眼。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到了,扶灼才转身走到一旁,将几本书重新装进了包袱。在抬头时,见华师抬起一张脸,举着手直勾勾地看着他,“先生。”

此时的华师虽然也只是个半大的少年,但年岁上也依旧比那群孩童大了几轮,他和他们说不上话,只一个人远远坐在角落里。

扶灼同他对视片刻,抬步走了过去,垂眸扫了眼草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

除开那几个自己先前示范过的常用字外,写的都是他的新名字。

虽字迹依旧潦草,但比起那晚在沙地中的鬼画符,已经好了许多。

扶灼对他可见的进步还算满意,便问:“怎么?”

华师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他看:“先生的名字......是怎么个写法?”

这话一出,几个低头练字的小孩也纷纷抬起头,但碍于一旁还站着个凶神恶煞的铁牛,便都不敢出声,只竖起耳朵凝神听着。

扶灼从他手中接过那支笔——上头不知是羊毫还是狼毫的东西几乎掉了个干净,但经那只骨感修长的手一握,寥寥数笔却依旧有形漂亮。

手腕一压,扶灼将笔放下,抬步离去。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天。

三日来,扶灼上午授课,下午便坐着羊车回屋舍休息,时不时还能吃上一口铁牛从河里捉来的大肥鱼,日子也过得还算舒坦。

虽然入夜后身上的不适与日俱增,但扶灼素来能忍痛,很快便在一阵又一阵的冷汗中习惯了愈发强烈的不适。

唯一让人有些无奈的,便是华师面板上的数值。

那仇恨与提防值都是涨涨停停的,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即便如此,扶灼也不十分着急——毕竟在这梦中他只需面对华师这一个硬茬子,远比梦外清闲自在。

可皇帝不急系统急。

眼看扶灼如往常般在晚霞下将二人打发了回去,系统立刻开口道:【宿主,你在华师梦中待的时间久得有些不寻常,恐怕会影响到你在梦外的身体状况。】

系统的眼灯变红,这是它入夜前能量枯竭的前兆,【......我会尽快带你离开。】

扶灼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着凝固在天边的、漂亮到有些不真实的云霞。

而后,他的视线短暂地掠过了院落里的大树。

铁牛在临走前将两只拉车的羊拴在树下,既是为了方便它们吃草,也动了些让它们陪着扶灼的念头,然而此刻,那两只羊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般没有任何动静。

有风吹过,带来一阵花香。扶灼蹲下/身,碰了碰不知何时开在树下的、没有名字的野花。

“我说不上来是谁,也许是穿书局,也许是你提过的主系统,”他轻轻捻了捻指腹间的花瓣,触感微硬,仿若现世中廉价的塑料片,“但我能感觉到......”

有东西想把我留在这里。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胸口便是一阵绞痛。

系统察觉到他的不适,急得眼灯都比方才亮了几十瓦,顶着快速衰退的能量断断续续地为他止痛:【宿主......】

扶灼勉强直起身子,跌跌撞撞地回了房,在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中忍过一阵又一阵自心口传来的疼痛。

他痛得越厉害,窗外的风声便越凌厉,似乎要透过这层薄薄的窗户,将他的灵魂彻底吹散在天地之间。

等到天色擦黑,伏在桌上的扶灼已是冷汗岑岑,忽明忽暗间,他能感受到能量几近衰竭的系统正努力撕裂空间带他出梦,但却无济于事。

因阵阵钝痛冒出的冷汗很快打湿了背脊,夜风一吹便更显寒凉。扶灼不自觉打了个冷战,而后在阵阵寒风中看向那扇不知何时被风吹开的窗。

他偏着头,被冷汗濡湿的修长脖颈沐浴在烛光下,就像是一块被水洗过的美玉,显得格外脆弱易碎。

时间流逝,窗外温度骤然降低,自外而内吹入的寒风冷得能带走身上所有温度。但扶灼依旧安静地伏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他在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保持清醒。

终于,天边层叠的乌云散去,月光如常洒落在窗外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上,却不显半分柔和。

扶灼抬起被冷汗浸得湿润的眼睫,费力地看向那棵月下的大树。

眼前因剧痛而模糊,扶灼却能清晰地看清大树上的每一根树干、每一片静止在枝丫间的透着银光色的绿叶。

月光下,那棵大树似乎也长出了一双眼,透过那扇小而薄的窗户,静静地同屋内虚弱的他对视。

这一奇怪的念头冒出后,扶灼顿觉身上绵密的痛感如潮水般褪去,随之而来的是越发浓厚的、无法抗拒的疲倦。

他似乎又要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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