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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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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轻笑一声,语气却宽怀万分:“古有云: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这也是情理之中。”

语落,她拖着长长的裙摆向承明殿的方向缓步而行。

公孙氏低眉顺眼跟在婆母身后,旁人都道当今皇后娘娘宽怀慈爱,凤仪天下,可她公孙余兰却不敢苟同,皇后娘娘这颗慈悲玲珑心,实则是深海明珠难以捉摸。

尤其她作为儿媳,日日侍奉在侧,简直苦不堪言。

''陛下龙体抱恙,本宫一心侍疾,自即日起后宫庶务就全权交给太子妃打理吧。''

公孙氏闻言脚步一顿,受惊诧地望着楚皇后:''母后?您这是?''

楚皇后语气微凉:“太子监国,太子妃协理后宫,这本就是合情合理之事,你何必畏难。”

公孙氏急忙跪地行礼,绯色衣袍在白玉地砖上散成一团,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母后明鉴,儿臣只是受宠若惊,不,不觉为难。”

太子妃公孙氏是楚皇后自己挑选的儿媳妇,公孙余兰嫁入东宫多年,也算是恪守宫规;她的父亲这些年来也替皇后娘娘办了不少差事,楚皇后对其越发信赖,唯独只有一点不足。

楚皇后与自己渐渐离心的太子,脸上浮现出几分愠色:“你贵为未来国母,行事作风尽可大胆一些,万事自有本宫替你撑腰!明白吗?”

语落,太子妃公孙氏心头一凌,再次跪地谢恩:“多谢母后,儿臣明白!”

“本宫要去照看陛下了,你不必跟着了。”皇后收回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承明殿:''夫为妻纲,你闲暇时还是得多多照拂太子,稍后本宫会派裴女官送一壶杏源春去,晚些时候你可与太子小酌。''

身后还有彼此的女官在场,楚皇后如此直白的点拨,简直令她如坐针毡!

太子妃颔首谢恩,一直跪到明黄色的凤凰绣边裙摆消失在视野尽头,她才缓缓起身。

身旁的宫娥赶紧搀扶并道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协理后宫的太子妃,那当真是无上的权力与荣耀了!

公孙氏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她默默看着楚皇后的背影。成为太子妃这些年她处处谨慎,事事小心,可太子与皇后娘娘只见的隔阂与日俱增,她夹在中间本就艰难万分,今日楚皇后要她协理后宫?看似大权在握,其实自己终究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一想到与自己貌合神离的太子殿下,她的心更是如坠冰窖。

哼,毫无情义的夫妻,就算日日饮杏源春又有何用?

*

宗正司的副宣使赵青山与武安侯有几分交情,易知舟来找他时,他也并不意外。

二人在外头一处偏僻的茶楼会面。

赵青山:''我知武安侯今日前来所谓何事。''不等易小侯爷开口,他就主动说明了情况:''眼下形式并不明朗,我们宗正司也为难。''

易知舟聚精会神望着他:''何出此言?''

赵青山叹了一口气:''陛下提审过八皇子,想必事情的始末八皇子都已经向陛下坦白交代过了。''

易知舟沉吟片刻后抬眸望着赵青山:''陛下既然已亲自问过,为何没有定论?''

赵青山不语,只一味的喝茶。

静谧的室内,只有袅袅茶香弥散。

易知舟忽然问道:''太子殿下可曾过问此事?''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只见对面的赵青山摇了摇头,随即俯身低语:''我们宗正司只负责关押八皇子,这件事最终如何定罪,全凭陛下发落,可偏偏陛下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

他环顾四周声音更低:“想必侯爷也知道外头的传言四起,有说八皇子徇私舞弊,私藏罪女的;或有说他舞弄权术,祸乱朝堂的·······可毕竟是八皇子,于公于私都归陛下管束,至于罪名,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易知舟见赵青山意有所指,心中倏尔一紧。

''青山兄,我想见见八皇子,还请你从中协助。''

赵青山闻言沉吟了片刻,眼下风头正紧,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若是允了,无异于赌上了自己的前程,可,一想到在陇西时曾受过武安侯的恩惠,他果断答应:''侯爷等我消息。''

从茶馆出来已经是日暮时分。

易知舟没有回府,径直掉头去了神宣门。

闫松鹤刚刚从太医院下值,远远就瞧见了牵马而立的武安侯,身姿劲挺的年轻公子与昂扬的骏马伫立道旁,实在叫人眼前一亮。。

二人并肩走在空旷的石板路上。

''外界都说八皇子舞弄权术,惹得陛下急火攻心卧病不起,所以太子殿下才奉命行监国之权。''闫松鹤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凝重:

''可我看过曹医正为陛下开得药,都是些补血益气的寻常方子······''

易知舟蹙眉不解:''既如此,那陛下为何迟迟不露面?''

闫松鹤也奇怪,他谨慎地提醒好友:''皇后娘娘日夜在承明殿侍疾,一应汤药都是亲力亲为······''

易知舟与他对视一眼,清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凝重:''松鹤兄,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闫松鹤莞尔:“但说无妨。”

易知舟缓缓倒出心中所想,二人边走边说,夕阳的余晖浸润着彼此高挑的背影。

许久之后,沉重的话题渐渐接近尾声。

闫松鹤忽然话锋一转:''临渊,我想正式登门拜访易夫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忽听此言,易知舟第一反应是有些别扭,可看好友那幅惴惴不安的神情,他又忍住调侃:

''怎么,闫兄有胆子翻我侯府的墙头,还惧怕走正门?''

语落,对面的闫松鹤果然面色发红,憋了半晌才出声:''临渊,口下留情啊。''

易知舟脸上的笑容一闪而过,转而是深深地担忧,他直言道:''闫兄,眼下家母尚不知你与柔嘉的事,待我先向她透透口风,她若是允了,你再登门也不迟。''

易知舟的想法很简单,他不想母亲受到惊吓,也不愿好友受气,所以只能替他们从中调和一二。

可闫松鹤的想法不同:''临渊,我知这是你的好意。可我担心若是你提前告知了易夫人,她一口回绝了,我岂不更加被动?''

有些事情必需一鼓作气。

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们都懂。

易知舟哭笑不得,无奈的反问他:''非要眼下登门吗?你就那么想娶柔嘉?''

闫松鹤郑重的点点头:''拜托了临渊,我心急如焚,天地日月可鉴!''

在易知舟回来之前,他几乎夜夜翻武安侯府的墙头,有情人爱比金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实在煎熬。

易知舟与闫松鹤相熟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毛躁。

哪里像云游四方的隐士?分明像个毛头小子!

*

入夜,武安侯府。

易夫人与女儿一起在小佛堂诵经,莹莹月色落在庭院里,勾勒出草木葳蕤的光影。

易知舟独自枯坐正厅内,他的手边是一碗已经凉透了的茶水。

许是近日心中记挂了太多事情,那向来俊朗的眉宇间已然刻出一个明显的川字。

九儿还在等待自己的消息,她虽然没说,可他也能猜到如今她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

他忽然有些后悔,若是当初没有拒绝武帝赐婚,如今他便可以尽快迎娶她,无论八皇子之事是何定论,有赐婚圣旨,他都可以伴她脱离宫闱。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凡事不可回望,眼下他只能尽力斡旋。

只有见到八皇子,他心中的种种猜测才能得以验证。

''临渊,你何时回来的?''易夫人与柔嘉齐齐走出佛堂,一眼就看见正在沉思的儿子。

易知舟起身:''刚回来不久,母亲您诵完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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