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无奈,不舍······各种情绪蜂拥而来,几乎将她残存的理智击溃。
他就要出征了,与他未来的岳丈一起,待他大胜归来,一切又将何去何从?
他们之间,似乎已经看不到未来了。
酸涩胀满了胸膛,她只能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可易知舟又何尝好过?
他被她方才那一席话搅得心烦意乱,原本只是想暗中护着她回到宁寿殿就离开,可还是忍不住现身······
他竭尽所能,奔走筹谋,企图在艰难的困局中博得一丝生机,可结局未定,变数丛生,他无法向她言明一切,更不愿她以身涉险······
一连多日积压的委屈与愁绪实在难以自消,他心一横,脱口而出:''殿下向来都是如此,只顾自己快活舒心,不顾旁人的死活。''
果然,语落,她水汪汪的眸子狠狠地瞪着他。
嫣红的唇瓣轻轻开合,吐出一句凉薄的肯定:''没错,本宫一向如此,武安侯又不是第一日认识本宫。''
狭小的宫门夹角将二人紧紧困在一处。
衣角摩挲,近在咫尺,分明是个互诉衷肠的好机会,可二人之间却弥散着浓浓的火药味。
她却继续火上浇油:“你既知本宫没有良心又何苦追来?专心做国舅爷的乘龙快婿才对啊。”
负气之言果然直戳要害。
易知舟感到一股闷火直冲天灵,什么清冷克制都化作了乌云。
他狠狠扼住她的下颌,想也不想就俯身压了下去,那张红润饱满的唇,今夜像是淬了火一样!毒辣,刻薄,令他心碎欲裂,却又令他无限沉沦。
他急切地撬开贝齿长驱直入,湿糯糯地搅动着彼此的舌。尖。
“唔,放······”
她挣扎着拒绝,却又怕被人发现,一双手紧紧推着他的肩膀。
男人的力气不容小觑,意识到与她身高略有差距后他索性委身将人抱起,大手紧紧拖住她的膝窝,将人抵在那冰冷的墙角。
闭塞的空间由不得他过多施展,却又恰好形城一个天然的闭环。
男人的身体好似一座火山,源源不断的怒气与热息翻腾着向她扑来。
“呜呜呜。”
她羞怯又愤怒,偏他那般固执地闯了进来,拖着她的舌尖酥酥发麻。
细微的挣扎非但没能制止对方,反而激发了某人征服的玉望,情绪如同洪水一样一旦找到宣泄之口,便难以遏制。
易知舟原本打算对她略施惩罚,让她知道口不择言的后果,却不想自己竟先一步失去了控制了。
他忘情的沉溺在女子馨香的气息中难以自持;心里的期待都化作舌、尖力气,辗转折磨着那柔软的丁香,勾缠着彼此一再沦陷。
温热的掌心移到前方,上下游弋地描绘着柔美的起伏。
渐渐地,针锋相对的怒气化成了更深切的渴求。
他稳稳地将她托往高处,从俯下头亲吻的姿势转变为虔诚地追随,男人仰起头,以己之口钳住红嫣嫣的唇,让这缠绵的吻持续发酵····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月色越发清亮起来,云影参横,万籁俱寂。
近乎窒息的关口,她虚脱无力的低咛,终于唤回了他的思绪。
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彼此难以自持的呼吸声。
在寂静的夜色中仿佛无限放大一般。
心跳,震耳欲聋。
长久的沉默后,理智渐渐回笼。
他微微动作,改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不出七日大军便要开拔,我已经打通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此人姓裴,往后她会暗中照拂宁寿殿。”
他的语气不似平常那般清亮,带着几分旖旎,漫不经心却又蛊惑人心。
她忘记了挣扎,任由他将自己箍在怀里,心底里一再告诫自己:元季瑶,一刻钟,至多一刻钟!
“我走之后,你与贵妃娘娘就安心守在宁寿殿内,陛下那边闫松鹤会仔细照料···”
元季瑶推开他:“你此话何意?是想要我作一只笼中燕雀?眼睁睁看着你在外浴血奋战,我却独善其身?”
她无法接受那样无能的自己,也无法接受他为了自己奉献一切······
眼泪汹涌坠落,滋生出无限的懊悔与惭愧,元季瑶啊元季瑶,你终究是个无用之人!
“易知舟,你不必为我这般,我受不起的······”
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她抽泣着紧紧抱住他:''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招惹你,不该将你也卷入这场浩劫之中!''
苦涩的泪水滑过她微微红肿的唇瓣,那咸涩的滋味犹如一把利剑,生生插入她的心田,霎那间,她顿觉痛不欲生:“你委屈自己以身入局,可若是,若是结果不如人意怎么办?若是·······”
她不敢再说下去,那沉重的结局她根本无力承受。
“易知舟,你别管我了好不好,就当我们从来都不曾相识过!”
“你就好好的娶妻生子,安度一生。”
·······
''胡说八道!''
唇上还残留着彼此的气息,他打断了她口不择言的胡话。
男人狭长的眼眶中亦泛起朦胧的水雾:“分明是殿下主动招惹易某的,眼看我对你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了,你却又叫我独善其身?”
他凝视着她,双手略带惩罚似地捧住她湿漉漉的脸:“殿下当真是没有良心。”
他说的那样轻,语气温柔备至,可眼底的委屈却暴露无遗。
九儿,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面对他如此执拗的表白,元季瑶既感动却又懊恼,自己何德何能遇此良人?
“我,我不想你去前线,太危险了······”刀剑无眼,他若是有去无回,她一人又该如何面对漫漫余生?面对那些没有他的日子?
他哑笑一声,温柔呢喃:“九儿别说傻话了,我是武将,生来就是保家卫国的,此番,并不全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