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尧打转向灯右转,车窗外景色飞掠:“不要急躁。”
乔殊的命等不得。
季少一捏着他的下巴再渡,他快把血放完了。他钳制着乔殊的下巴,乔殊“唔”了一声忽然爆发出一股力量拽住季少一的袖子:“呃…”
季少一被他抠进肉里也一声不哼,又给他渡了一口血:“快点回来,回我身边来。殊殊子,我想你了。”
烧焦掉落皮肉露出森森白骨的地方组织开始重生,形容可怖,季少一紧盯着他,看着血脉皮肉缓缓生长覆盖骨头。
彻彻底底的重组。乔殊呛咳一声,只出气不进气的惨状终于好转,他开始呼气,喉咙沙哑地滚出几个音节。季少一抱着他把他按在怀里,吻他头发。
“马上到了。”顾子尧知道季少一接下来不需要他们帮助,便没有多此一举问是否需要帮助,只说快要到了,“你注意。”
“多谢。车子被我弄脏了,过两天补洗车费用给你们。”
下车前,季少一又郑重地说:“今天多谢你们了。”
“没关系。”林致答,“其实我们出来的这么顺畅还有柏先生他们的功劳。”
季少一和他们道别,带着乔殊回了家。他现在没空管江恪柏闻如何搞破坏,满心满意都是怀里的人。“乔殊,乔殊?殊殊子?”
“嗯…”乔殊挣扎着,艰难地应声。
季少一说,你一定要醒过来啊,我把我的初拥仪式给你了,你不准再跑。
季少一把乔殊放进浴缸里,乔殊第一次来这里时在浴缸里困得睡着差点溺水。季少一思及此忍不住笑笑,坐在浴缸边握住乔殊伤痕累累的手,等着他醒过来。
从人变成吸血鬼不是一个很轻松的过程,季少一不停地亲吻他,将乔殊的指尖含在嘴里轻轻地舔、咬。
天色渐晚,浴室里一片漆黑。
“季少一。”
不知过了多久,生涩喑哑的声音响起。乔殊仍然脸色苍白,他睁开了眼,很快适应了黑暗,甚至能在黑暗中看清天花板的纹路。他缓慢地扭动脖颈,有些僵硬,不过转几下就好了很多,他又喊了一声:“季少一。”
“我在。”季少一回答。他刚刚想答,一张口就哑火了,尴尬。
乔殊从浴缸里坐起来,他还是脏兮兮的,但来不及关心自己现在狼狈与否,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季少一。他在无数个没有太阳升起的日子里苦苦熬,此刻终于绝处逢生又一次见到日出。
他几乎哽咽了:“季少一。”
季少一把他搂进怀里:“嗯。要不要洗澡?帮你洗。”
两个都是吸血鬼了,开不开灯都看得见,懒得走到门口去开就干脆让灯关着,季少一拿起花洒调水温,往浴缸里注热水,这还不够,他还亲力亲为帮乔殊脱衣服。乔殊有些害臊,但被季少一圈在怀里躲不掉,干脆随他去了。季少一把乔殊剥干净了给他好好洗了一顿。
“那个,季少一。”被水雾泡软了身体,乔殊整个都躺在他怀里,季少一衣服湿透了也不在意,揉捏乔殊身上的肉,不亦乐乎的样子,乔殊侧过头去用额头蹭了蹭他,慢慢地将自己骗过他的事情说出来。
季少一听完并无愠怒之色,他刚刚把乔殊从鬼门关拉回来,怎么舍得再生他的气,更何况他和夏予扬聊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他要自己决定怎么惩罚乔殊。“你想认错?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不应该骗你…”乔殊有些沮丧。
“不对。”季少一掰过他的头吻上他,“你错在擅自逃跑,还把自己弄伤了。你做错了事应该我来惩罚你啊殊殊子,怎么可以自己惩罚自己?你看我答应不答应?”
乔殊被他亲的喘不过来气,季少一微微退开把话说完又啃上去,根本不给乔殊机会。
“先把你狠狠办一顿。你没意见吧殊殊子?”
季少一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僧人和尚,开过荤之后让他又吃斋,他已忍了这么久,如今鲜美的人儿就在眼前,让他怎么忍?
亲吻深入,乔殊仰着头承受,属于季少一的温度逐渐侵染他四肢百骸。
水波荡漾,泛起涟漪。
季少一染红了他的一片碧海,这片海为他摇晃,为他荡起波涛,为他掀起波澜。
那一天他闹了整晚,乔殊虽体力不支跟不上他,但还是努力地配合,后半夜实在是撑不住,几乎只能在季少一怀里意识半失地哼哼。
“殊殊子。”
乔殊睡着了。
刚刚变成吸血鬼,他还保留着许多人类的习惯,加之变成吸血鬼这一过程耗费他太多精力,他这一睡就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
醒过来还是太饿了饿醒的。乔殊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发坐起来,饿得差点翻回床里,有气无力地叫了声“季少一”。
又是很饿,又是浑身酸疼,某些不可说的地方更是。乔殊偏头看见放在床头的chocker,他想他或是季少一现在都已经不需要它,便把它放进了床头柜抽屉里。光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都累,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季少一真是禽兽。
季少一刚刚在外面打电话,听到乔殊叫他之后跟电话里聊了两句就挂断进来:“怎么啦殊殊子?”
乔殊说:“我有点饿…”
季少一:“…”哦哟,忘了。刚刚变成吸血鬼确实容易饿,但他现在去哪里抓个人来呢。但对上乔殊略有难耐的目光,季少一忽然又悟了。昨晚乔殊不是没咬他,咬在他肩膀、手臂,咬出不少血窟窿,喝了他的血,没喝饱,所以今天变本加厉地饿了。“先喝我的血。”季少一在床边坐下,“下回带你找人血。肯定比我的好喝。”
“就喝你的吧。”乔殊跟他挨近点儿,“别人的我都不想要…我就想要身体里只流着你的血。”
季少一把衣领摊开,说,你找个明显点的地方咬,我要去炫耀。乔殊于是一口咬在他喉结,多亏吸血鬼生命力坚韧,乔殊这么作弄也没出什么意外,季少一仰头给他喝,摸着他后脑勺,“既然是你说的只要我,那以后年年岁岁可都要跟我绑在一块儿。”
血肉交融,此生此时他们不能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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