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件也不能留,要不我帮你?”
“好啊好啊!”
“好什么好!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见她皱着眉头,红戏赶紧照她说的做了,动作迅速无比。他躺下后还想用长长的红发遮住自己,又被希兹随意拨开,像在扒拉一堆海带。
女孩将烛台放在红戏头顶位置的地面,紧接着便跨坐在了他的腰上。红戏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脸一下子红得和他的头发一样颜色,偏偏希兹的手还在他上身乱摸,这滋味儿可真是要命。
“你脸色好奇怪,嫌我重?”希兹看着表等十二点,看他这样好玩儿忍不住想逗逗他,便更用力地往下坐了坐。
红戏一脸苦色地托着她的腰让她不要闹了,希兹笑得眼睛弯弯:“谁让你刚才磨磨叽叽的,准备好,我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她就把水晶匕首插进了身下鬼的胸口。红戏拳头握得紧紧的,但预想的痛感没有袭来,反而是希兹的脸上开始浮现难受神色。
她的手心渗出了血,血液顺着匕首流进了红戏的身体,像是流进了一团火。他也开始痛起来,明明躺在地上,却像飘在空中一般无力。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红戏以前受的伤也不少,却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希兹这边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她有些担心,给师父弄的时候也没见有这么大反应,他的五千多岁是不是掺了水分啊?
“很难受?”希兹摸摸他的脸,烫得吓人。红戏淡青色的眼睛都浑了,只从喉间挤出一个闷闷的嗯字。她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鼻尖,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趴到了他身上,希望能帮红戏降一下温度。
“你……不用做到这地步,多亲我两下我就不难受了……”
“少贫。”希兹又抱紧了些。“不是,我……说真的,你这样抱着我更热,而且……”
感觉到他的变化,希兹瞪了他一眼:“开我玩笑,看来你是不疼了。”
“疼!疼得厉害!真的…”红戏忍不住大喊。
她皱着眉微叹了口气,又亲了亲他被自己咬破的唇:“再忍忍吧。”
——·「6-衣着」·——
红戏说他是全忘川最纯净,最漂亮的彼岸花鬼,希兹对那个“最”字持保留态度,但只说那张脸的话,确实是连她也会感到恍神的好看。
第一次见的时候希兹还以为又是某些小精小怪搞的恶作剧,毕竟这种事情她以前也见过不少了,但没想到这次却是真的招惹了个大的。
从他能一眼看清自己时希兹就已经警惕起来了,只是红戏实在难缠得很,行为处事随性无比,但又不惹人讨厌,见没什么危险她也就没赶他走。
刚开始那几天,他一直穿着那件如血染的红衣,比衣服颜色更漂亮的是他长至脚踝的头发,和他真身花瓣一样的质感,像红玉劈成的细丝,触及却又柔软细腻。
本来红戏这一身色彩挺单一的,但加上了大片白皙的肤和苍青的眸子就立刻灵动了起来。他不爱板着脸,眼睛里总是噙着三分笑意,更衬得脸漂亮得雌雄莫辨。如果忽略他比自己高两个头的事实的话。
这套确实好看,后面得空的时候红戏还给看了本来的样子,细节更多,材质更好,各个地方都浅浅的缀着一些金色,绣着暗纹和滚边的衣摆,蝉翼飞羽样式的头饰,以及描了金的眼尾。
足腕上戴了一对铃铛,工艺繁复,声音清脆,却又是银色的,每次听见希兹就忍不住去看。
这样子实在引人注目,红戏倒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分寸的,从没以此种面貌出去浪过,不然还不晓得有多麻烦。
除此之外就没别的讲究了,或者说,非常不讲究,给什么吃什么,给什么穿什么,居然还让希兹品出来一丝奇怪的味道,就好像明明捡了只猫,里边儿却是狗的芯子一样,可爱的违和感。
她试着给搭了几套可以出去玩儿的衣服,本来只是想随便挑两件儿的,但又想着不能浪费了他这么好的皮相,不知不觉就用了些心,走的是和他之前相反的风格,长裤短靴加短外套这样子。红戏舍不得他的长头发,希兹就费劲巴拉的扎了高马尾。
他那一头长得要命的头发就算变短一半也是普通人看了会咋舌的程度,希兹好不容易帮别人束次头发差点儿累得自己手腕抽筋,好在最后出来的效果还算不错。
虽说有好看的脸撑着穿什么都会好看,但一套相配的服饰对外表气质的衬托还是很明显的。
等给红戏弄完这一身,再去看他敛起笑意垂着眼睫的模样,一不小心还真让希兹有了些脊背发凉汗毛倒竖的感觉,还残存在她血液里尚未完全褪去的野兽本能在向她发出警告,危险,真的危险。
等红戏恢复之后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但那个时候他的形象已经在她心里塌了个彻底,毕竟谁家五千多岁的鬼仙会和女孩子抢睡衣穿啊,简直理解不能。
希兹偏爱裙式薄料子的睡衣,所以偶尔心血来潮购入的毛茸睡衣就搁置了下来,结果红戏倒是喜欢得不行,希兹心想要是套得上就随他去吧,结果……还真行。
这种衣服版型本就宽松,他稍微换换形就套进去了,然后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每天回家希兹都感觉像在开盲盒,兔子恐龙树袋熊,啥玩意儿都有。
但不得不说,哪怕他这样子确实蠢蠢的,但她好像也生不出气来,因为虽然平时老说他麻烦精,可真正给她添麻烦的事情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反而是自己经常被红戏照顾,还帮了其他人的忙。
所以可以说希兹从来不后悔被他缠上,更何况是签了契约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