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是被热醒的。
在室内暖气很足的情况下,后背还贴着个滚烫的胸膛,这就有些暖和过头了。
他轻轻挪动身体,想摆脱胸前手臂的桎梏,身下却突然触碰到一个更加炙热的存在。
路时蓦地僵住,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
昨晚混乱失控的记忆纷沓而至,他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和宸越上了床,虽然没做到最后,但也没差多少。
完事后,两人一起坐在床上看了半晌的烟花,到最后他困了,靠着对方的肩膀睡了过去。
之后的记忆变得断断续续,宸越似乎抱着他去洗漱,他迷迷糊糊地配合对方抬手抬脚,最后又被抱回床上,身体陷入床垫的瞬间,整个人彻底失去意识。
这么想来,宸越似乎从头到尾都没顾上自己,路时被伺候得太舒服了,以至于他忘了对方也有欲望这回事。
路时又想起宸越对提升技术夸下的海口,保证以后让他更爽,让他不要找别人,只找他。
以及,要追他。
想到这,路时干脆闭上眼,选择装睡。
对醒着的人来说,要保持完全不动是很难的一件事。没多久,路时就觉得全身又酸又麻,就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身后有了动静,宸越似乎醒了。
太好了,路时几乎喜极而泣,心里默默祈祷对方赶紧清醒过来,然后把那根不要脸的东西收回去。
这种情绪仅仅持续了1秒,路时就再次僵住。
宸越不仅没按他期望的那样拉开距离,反而将缠在腰上的手张开,向上伸去。
一瞬间,路时全身绷紧了,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他感觉到对方脑袋凑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畔,似乎有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他忍不住眼皮颤了下,紧接着他听见宸越用肯定的语气说:“醒了。”
路时睁开眼,却没回头,他底气不是很足地说道:“快放开,要热死了。”
宸越装作没听见,他蹭了蹭路时的后脖颈,又去亲对方的耳朵,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用略带嘶哑的嗓音问道:“很热吗?哪里热?”
路时说不出话了,他庆幸宸越不是真的妖妃,而自己也不是需要上早朝的昏君。因为他又有反应了。
“呜……”路时下意识缩紧双腿,想掩盖身体反应,却方便了身后的人,腿间陡然多出个东西,宸越发出一声闷哼,手臂又收紧了些,“没事,我帮你。”说完含住了他的耳朵。
……
10分钟过去,路时无力地靠在宸越身上,稀里糊涂地想,到底是谁帮谁。
……
半小时后,路时虚脱地躺在床上,脸上还有半干的泪痕,不是很有威慑力地瞪了眼身旁的人,质问道:“你不是说你只有几分钟吗?”
房间里短暂地沉默了会,宸越支起上半身,摸了摸路时的额头,“饿了没?早饭想吃什么?”
路时反手就是一个枕头砸过去。
宸越抱住枕头,又亲了亲他的脑袋,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我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吃的。”
路时不吭声,望着天花板发呆,他想不通,怎么一晚上就发展到这个地步。
少了个人,被窝里很快凉快下来,路时翻身,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路时瞳孔地震,主页满满一页红通通的提示——38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公司的。
第一时间,路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靠,不是吧,真成昏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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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李斯和李漫坐在长桌的同一侧,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只是低头时不时刷一下手机,房间里气氛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会议室大门被推开,路时走进来,反手关上门的瞬间,朝两人问道:“现在情况怎样?”
“路少。”李斯和李漫同时站起身,两人相互看了眼,最后由李斯回答:“情况不太妙。”
路时并没有觉得意外,他示意两人先坐,同时自己也抽出一张椅子,在两人对面坐下。他首先看向李漫,“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时语气不重,李漫却不由得心里一紧,她也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位有名的草包少爷开始变得让人不敢小觑。
李漫在心里打了遍腹稿,这才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早上郑炎的助理给我打电话,说他跟剧组请了假,想跟朋友去跨年。”
“我想着孩子在剧组也挺辛苦的,偶尔放松一下也不是大事,就同意了。哪知今天一早,还不到6点,我就接到助理的电话,说郑炎被警察带走了,因为……”
李漫说不下去了,有些畏惧地看了眼对面。路时冷哼一声,替她把话说完,“因为你口中的孩子吸毒醉驾,被交警拦下还企图驾车逃逸?”
李漫身体明显哆嗦了下,埋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