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渊的心猛然一紧,小腹跟着抽痛了下,他皱眉忍痛撑着床坐起,冲门外喊道:“把话说清楚!”
“殿下!”小涂子眨眼之间便进了门,带了一阵潮气,“陛下突然起了高热,御医们用什么药都不管用!奴才是听见陛下喊您的名字,特意来请您过去的。”
萧沉渊扶着腰身勉强下了床,气息有些不稳却依然镇定吩咐:“我这就过去,小涂子,你先快去偏殿将方大夫叫上。”
池舟从东川国带过来的游医方元炳,为了方便照顾萧沉渊,已经被池舟安排在自己宫里,如今就住在暄和宫偏殿。
方元炳早先听到动静被吵醒,小涂子简单向他说了缘由后很快动身收拾好药箱,快跑着到了萧沉渊跟前。
小徐子此时也正好伺候他换好了衣服,萧沉渊穿上鞋片刻也不停留,大步朝外走去。
小涂子慌忙跑去给他撑伞,一边关心道:“殿下莫急!切不可淋了雨,陛下会心疼的!”
雨水飞溅,萧沉渊并未理会小涂子,他一路快步走上轿辇,临进去前不忘嘱咐轿夫要脚程快些。
一行人急匆匆地冒着雨赶往照渊殿。
一炷香的路程在大雨的阻碍下,硬是被缩短了半刻钟。
仪驾浩浩荡荡顺利抵达,小涂子还在庆幸终于帮陛下把君后带过来了,却不曾想竟会堵在距离陛下仅一门之隔的殿外。
萧沉渊这边刚下轿辇,里面便施施然走来一群人,将照渊殿挡了个严实。
“君后夜雨天不在暄和宫歇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为首的赫然是萧沉渊的母后,说话的语调还是一如此前的刺耳。
“儿…”萧沉渊顾不得咀嚼这些,他顿了顿,回话道,“臣听闻陛下高烧不退,特地赶来探望。”
太后似是往上翻了下眼,面无波澜道:“哀家还当什么事,这般莽撞,一点君后的样子都没有。”
萧沉渊:“……”
太后十分不愿见他,继续说:“皇帝生病有哀家这个母后来操心就够了,不劳烦君后殿下了。”
“……”
“夜深了,君后回吧。”
送客意味再明显不过。
萧沉渊岿然不动,他咬了咬牙,不放弃道:“…臣带了位大夫,可否让他进去为陛下诊治……”
“君后!”太后直接打断他后面的话,“陛下金尊玉贵,哪里是随随便便的人可以近身的。”
她撵人似的摆手,“况且陛下跟前有那么多御医伺候,用不着旁人。”
萧沉渊咬了咬牙,没有打算就此离开,他继续道:“可他…陛下说,要见臣。”
“呵,荒谬!”回应他的是太后的一声冷笑,“陛下尚在昏睡,怎么可能开口说话?”
小涂子听得心惊胆战,忍不住上前两步:“太后娘娘,陛下的确唤了君后殿下。”
“你给哀家闭嘴!”
小涂子吓了一跳,连忙缩回脖子。
“哀家没有亲耳听到,等皇帝醒来,自己说给哀家听吧。”
萧沉渊无言拧起眉,抿着唇依然站在原地。
“君后愿意等,那便等着吧。”太后不愿再与他废话,懒懒地挥了挥袖子,“只是殿里小,容不下君后这尊大佛,只能委屈你在外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