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臣关切道:“可有传御医?”
赵公公继续眼睛眨也不眨地说着谎:“回大人,御医已替陛下诊过脉,称再歇息几日便可痊愈。”
众臣这才稀稀拉拉地散去。
第二日,第三日,赵公公均以相同的说辞将各位大臣拦在了殿外。
奉帝没少干这种事,是以大臣们亦早已见怪不怪,倒也没有过多为难赵公公。
三日后,奉帝终于打开房门。
刺目的阳光照到脸上时,他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可算让他写出来一本满意的话本子了!
“赵公公,接下来交给你了。”奉帝唤来赵公公,将手稿递给他。
赵公公垂眸一看,只见封皮上书四个大字——公子宜修。
重华殿。
季修一个人独自坐在望山亭中。
红蜻蜓飞呀飞,又是一个夏季到来。
他手拄着脸颊,看着池中的花骨朵,又看看飞舞的红蜻蜓。
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么漂亮的红蜻蜓怎么可以一个人独享?
当然要和小相宜一起看。
这么想着,他便起身去寻人。
季修走在路上,倏地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寻阮相宜,就是在寻阮相宜的路上。
好生气人。
凭什么永远是他在寻阮相宜?
他只顾低头走路,没注意到对面来了人。
“砰”的一声,他直直地撞上来人。
季修抬头一看,面前这人不正是他所寻之人?
“小相宜?”他惊喜道,“你是来寻我的吗?”
岂料阮相宜摇了摇头:“不是。”
季修:“……”
见阮相宜没有要主动告诉自己的意思,他到底是忍不住的那个人:“那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寻阿古。”阮相宜坦言相告。
季修一听,脸瞬间黑了。
不是来寻他就算了,竟然又是寻那个卿古。
“小相宜,你就气死我吧。”季修气呼呼地鼓着脸。
“嗯?”阮相宜不明白,“修哥哥莫要冤枉我。”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不仅没碰卿古的肩膀,连其他小太监小宫女都敬而远之。
不知这位尊贵的殿下还有哪里不满意……
季修也说不上来自己气什么,准确来说是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气什么。
这种感觉更加让人抓心挠肝,特别想找人打一架。
可是他打不过阮相宜。
于是他有点无理取闹地开口:“小相宜,我可以咬你一口吗?”
阮相宜答应得倒是爽快:“可以,这回想咬哪里?”
季修只要一不高兴就想咬他,他身上都被啃得没块好肉了。
季修:“……”
听听他这话说得……
“哪里都让咬吗?”季修不甘示弱道。
“我说不管用吗?”阮相宜回敬。
“……”
这下季修更加气得牙痒痒,他好像总是说不过阮相宜。
啊,更气了。
他一气之下,整个人扑到阮相宜身上,将人紧紧抱住,然后——
阮相宜感觉到耳垂一痛,随后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季修咬完便快速后退,饶有兴致地观察阮相宜的表情。
这招他是从话本子里学来的,他从未在阮相宜身上实践过。
看来作者没有骗他。
阮相宜的表情果然很精彩,精彩到——
在季修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阮相宜亦将他抱了个满怀,然后微微踮起脚尖,有样学样地轻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季修:“……”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刹那间流遍他全身,伴随着心口一阵轻颤,最后送达到天灵盖。
阮相宜咬完想逃,可被季修下意识地搂得更紧。
“有本事别咬耳朵。”阮相宜不自觉地捂住耳朵。
季修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不许去寻卿古。”
“为何?”阮相宜不依,“若我要去呢?”
他寻卿古是真有事。
“若我不许呢?”季修霸道地反问。
阮相宜被问住了:“给我一个理由。”
“跟我回房。”季修理直气壮。
“回房作甚?”
季修不言语,直接打横将人抱起,边走边说:“回房咬耳朵。”
突然腾空的阮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