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冷笑一声,“你虽说是个女子,武功确实也不错,不过遇到我到底还是嫩了点。”
白初念手腕被掐的又红又疼,她眉头轻皱,恼问道:“你是谁?”
对方肃声道:“岳钟琪。”
白初念一怔,水眸抬起,不敢相信的盯着他,雍正竟然让岳钟琪在这里拦她,一个赫赫有名的武将竟堵在宫门口等着捉拿她,这等事他也愿意做。
她讽刺笑道:“岳飞是精忠报国的大将,你是他的后代子孙竟然沦落到给人做看门狗,真让人笑掉了大牙。”
岳钟琪皱着眉,黑黝黝的脸上布满恼怒之色,见她哈哈一笑,嘲讽之声又传来,“岳大人让祖辈蒙羞了,在这里做守卫就为了替皇上抓一个奴才回去立功?”
他的脸越来越难堪,愤怒使他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肌肉也在抽搐着。
早听闻白初念是个顽抗的市井泼皮,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虚。
在他愣神之际,却见她突然一脚踢了过来,他侧身避让,她再次踢了个空。
“把她押回去。”他怒不可竭喝道。
一旁的叶欣早被吓得花容惨淡,她想过去求情,却被岳钟琪喝止住了。
“你不要害怕,我死就死了。”白初念定定地看着她,朝她投过去一抹视死如归的笑。
被人押着一路前行,来到她从来不曾接触过的养心殿,又被强按在地上跪着,忽觉有两道视线从头顶处直扫了下来。
她抬眸直视,雍正正襟危坐,手肘抵在龙椅上,五指轻轻敲击着,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
他冰冷得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冰块似的,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
“我落入你手中也没想过要活着,你要杀就赶紧动手,别跟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的。”白初念一脸怨气,恨恨说道,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那道不怒自威的声音自座上传来,“就这么让你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白初念依旧傲然注视着他,“你想怎么样?”
雍正寒声道:“让你体会一下在朕的眼皮底下谋生存是什么滋味。”
顿时,白初念心生惶恐,只觉屋梁仿佛要从上而下把她压至住,要将她浑身碾压得粉碎。
“皇上……”叶欣进了殿,试图朝他走近一些,几步之后一个踉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无法靠近,她红着眼眶道,“皇上,这不是初念一个人的错。”
雍正冷色道:“你还敢替她说话?”
叶欣眼中虽然泛着泪珠,却坚定摇头,“奴婢不想看到皇上动怒,也不想看到您这样处置初念。”
“你别管我。”白初念瞥了雍正一眼,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你回去,我就是死了,你也不要难过。”
正在慢慢饮着茶的十三爷,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好好的看了看她,见她一副太监打扮,他缓缓地笑了,“皇兄,她只能放在眼皮底下看管,不然,还会趁其不备再次溜走,诈死的事,她不是干不出来。”
几年不见,突然听到他的声音,白初念脸上有惊色闪过,旋即定了定神色,淡然自若道:“奴婢在今日才知道,原来十三爷就是怡亲王。”她挑眸看着他,轻松一笑,又故意嘲弄道,“奴婢记得您已经被先皇关进了宗人府,皇上什么时候把您给放了出来?”
看到她一脸泰然之若,被这样戏谑,十三爷脸色一白,愤怒中再也说不出话来。
“怡亲王还记得奴婢是什么样人,说明您没有被关傻,还是个正常人。”望着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白初念心里是喜滋滋的,脸上带着傲人的微笑,“如今您是升官发大财了,这辛亏当年您没站错队,要不然,您现在还在宗人府里关着呢,哪还能过得上这么快活的日子。”
“砰”的一声,十三爷在桌上重重的锤了一拳,他已气怒到极致,“今时不同往日,没人在护着你,你最好收敛一点。”
白初念不惊不惧,昂头挺胸,又讥笑道:“这做了亲王就是不一样了,官做大了,腰杆子挺直了,连说话也有了底气,想当年,先皇在位哪有您说话的份,更不会让您耀武扬威。”她又故意长长叹了口气,慢悠悠的说着,“果然,一人得道鸡犬都跟着升天了,你终于不用继续蹲大牢吃牢饭了。”她表情始终微笑着,见对方黑着一张脸,她更是觉得很是畅快,“当年您无官无爵,如今皇上给您加官晋爵了,这大名鼎鼎的怡亲王果然是威风凛凛啊。”
此时的十三爷不再是那般愠怒的模样,相反他冷静了些许,“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是不是本王该割了你的舌头?”
白初念挑眉,嗤之以鼻,“早动手,您早解气。”
叶欣见到十三爷煞人的模样,她低呼道:“怡亲王息怒,您怎么惩罚她都可以,但您不能割了她的舌头啊。”
“哼!”十三爷冷哼一声,他脸色阴沉,起身高高地俯瞰着白初念,片刻后又睨向叶欣,语气含怒,“这个奴才喜欢言语重伤别人且句句致命,我们兄弟忍了她这么多年,吃了她多少憋又受了她多少气,割了她的舌头都算是最轻处罚了。”
“气死你也活该。”白初念一个白眼甩给了他,话中毫不掩饰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