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念目光没有移开半分,就这样与他直直对视着,“爱情是彼此相濡以沫、心意相通,我要的是朝夕相伴、对我一心一意的丈夫,如果这里没有那个人,我宁愿孤身到老。”
他听后,眸子里沉淀着凝重,像是深夜里最暗沉的微光,却始终闭嘴不言。
突然,他抬手轻触了触她的眼角,停了会儿又收了回去。
她挺直了背与他继续对视,嘴角略带了几分讥诮,“皇上生在皇家,有着尊贵的身份,但你并不能拥有世间的所有。”他抬眸,两人眸光瞬间碰上,她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牵强一笑,“有得终究就有失。”
在她转身的瞬间,手突然被一股大力扼住,两人呼吸缠绕在一起,她竟有些失措,几乎是下意识的推他。
“嘶”的一声,衣服被撕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勾起男人无数遐想。
她抵住他的手,试图要阻止他,可是病弱的身子难以承受得住他的力气,终于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她似乎累了,缓缓闭目,在哀伤与绝望中渐渐昏睡去了,迷迷糊糊中,嘴中还在呢喃着什么。
她梦到四年前,那时,她看不到他的样貌,却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
梦呓中,她听到他说爱她,他说自己算计了所有人,却从来没有算计到自己的心,竟然爱上了她。
她的心被狠狠刺痛着,痛得蜷缩着身子,紧咬着嘴唇,轻轻的哼了一声。
直到这一刻,她才细细回想起当年发生的一切,明明是真实发生过的,她却觉得那像一场旖·旎的梦。
雍正坐在榻前,垂眸静静睨着她的模样,见她双颊通红,昏沉的不省人事,拉过被角轻轻掩在她的身上,她却依旧屈着身子,以一种保护的姿势抵御着他。
听着她虚弱的声音缓缓飘散,他眼神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怜惜,还有愤怒,从来没有女人会这么对他,她是第一个对他排斥的女人,而他却对她爱恨交加,无以应对。
一声闷哼,睡梦中的人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心底的痛越来越汹涌不停。
熟悉的呼唤在耳边响起,她迷糊睁开眼睛,视线前方,是那帐幔飘飘富丽堂皇的大殿,一席龙袍轻垂在榻前,恍惚间,她看到床边的人,不由又微闭上了眸子。
“醒了就吃点东西,别在跟所有人置气了。”雍正定定的看着她,面上未曾掩饰那锐利霸道,还有那凌人夺势的王者之风。
他坐在这,竟让白初念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她头发凌乱的披散在白嫩的肩头,胸前的衣服已被撕碎,肩处隐有几处淡淡的痕迹。
她裹紧锦被,凶狠的眼神狠狠盯着他,后妃的一生无论多么风光,归根到底她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皇帝的女人。
帝王之妾再尊贵,终究还是一个妾,跟现代那些豪门霸总养在外面的小三没什么区别,她才不会要一个拥有无数女人的男人。
“起来。”雍正肃声命令着,他端着汤碗,舀起一勺清汤递來,“把这碗汤喝了。”
白初念眼睛一眨不眨的凝着嘴边的汤勺,脸颊通红,太阳穴猛烈的跳着。
突然,她猛地推开他的手,打翻了汤碗,瓷碗碎裂声吓得门外的苏培盛推门查探情况,眼前这慕把他吓的后背直冒冷汗,立即又缩回了头。
雍正蓦地起身,一脸沉郁威严,“你是在试探朕的耐心?”
白初念扫了一眼他,冰冷的眸底隐匿着一丝厌烦,“没有人让你留在这自取其辱。”
他眉头紧皱,一脸肃色,“你次次忤逆朕,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她浅浅一笑,不怕死挑衅道:“你想怎么做,尽管做好了。”
他深深地凝着她,眼神中投出无尽的锋芒,甚至想立刻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把她心底那个男人彻底拉出来。
过了半响,他猛地拽起她,冰冷冷说道:“朕会让你在乎的人都离开。”
“为什么要殃及无辜?”白初念有些惶然无措,楚楚动人的眸子终于溢出了眼泪。
“是你的意思。”雍正阴狠说道,他一句一顿的,神情厉然。
白初念泪眼模糊,她将视线转向一旁,“我想要的你给不了,还这么固执下去干什么?”
他死寂的眼神中看不出她此刻心里是什么情绪,却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一丝碎发垂在她胸前,他轻轻用手勾住,低喃道:“是留是去,朕给你时间考虑。”
她甩开他的手,仓惶着护住自己,苍白的脸上浮过一阵牵强的笑意,“你凭什么让我留下,就因为自己是皇帝?就因为你可以随便决定世人的生死?”
他惆怅淡笑,“朕在你心中一无是处,又为何在这个时候让你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