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周六日聂商海破天荒的没去袭雨威家,而是驱车去了他之前请袭百泉吃过饭的饭馆。
来到提前订好的包间,刚推开门,里面坐着的大爷正紧紧盯着自己看。
“真不知道我们家这位二公子忽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啊?”秦有川歪头盯着聂商海目不转睛,仿佛要把人硬生生看出个窟窿。
“没什么事儿,”聂商海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继续说:“就是想增进一下咱俩之间的兄弟感情。”
“这样啊。”秦有川点点头,接着说:“那你先把钱还我吧。”
“什么钱?”这突然的一句把聂商海给问懵了,蹙眉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
“你上周请人吃饭,刷我的卡,点了三瓶茅台,这钱不还我?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吧。”
“……”聂商海尴尬地抬手挠挠后脑勺,问道:“你怎么确定是我刷的?”
“上周日看到你车停在门口了。”秦有川回答。
聂商海依旧嘴硬:“我车借出去了,兴许是别人停在这儿的。”
“我手机里有短信提示。”秦有川又说。
“短信?上面写的什么?”
“上面写的是你哥的名字和手机号。”秦有川说着,打开手机递到聂商海面前,“你看看。”
聂商海接过手机一看,上面写的确实是他哥的名字和手机号,但名字不对啊,自己当时说的是“城市”的“城”,这上面怎么显示的是“诚实”的“诚”?
“店员写错了呗,冤枉我干什么?”聂商海故作轻松地将手机推回去。
“哦,是这样吗?”秦有川听到回答,故作思考后再次开口:“但是上周六,你哥一整天都跟我在一起啊,他怎么过来吃饭的?而且没道理会写错啊,你哥说自己名字的时候都会说是‘城堡’的‘城’,你说店员怎么可能会把这个字和‘诚实’的‘诚’搞混呢?”他说着,抬眼继续盯向聂商海,看他的反应。
“……”偷着刷一次卡原来是这么严重的事儿吗?他现在是要破产了吗?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秦有川终于主动将这个话题结束,收回手机,从椅子另一侧的桌布下连着掏出来三瓶酒摆在聂商海面前。
“钱不用你还了,把这三瓶都喝了就行。”秦有川说。
聂商海看着面前这三瓶五十多度的白酒,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思来想去,找了个劣质的借口:“我开车来的。”
“有司机。”秦有川一句话就是死炸。
倒不如一开始就还钱了,自己到底在嘴硬什么呢?
聂商海其实是想找秦有川打听一下江廷。但三瓶酒列阵后,不管他说什么来引导话题,秦有川都只用一句“先喝一瓶,喝完再说”来回应。
没办法,只能先硬闷一瓶。
“你认识江廷吗?”聂商海闷完后根本不想再说什么其他的话题来预热,干脆直截了当把自己准备问的说出来。不然预热的时候要是把剩下两瓶给喝了,估计自己最后可能连对方说了什么都记不住。
“认识。”秦有川滴酒未沾,悠闲地夹菜吃菜。
“那你认识袭百泉吗?”聂商海继续问。
“认识。”秦有川放下筷子小嘬一口杯里的酒。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是打一棒子放一个屁的类型呢?
“江廷和江蕴是什么关系?”
“江廷是江蕴的弟弟。”
所以江廷害袭百泉就是小叔子害姐夫?为什么?
“你知道袭百泉欠赌债吗?”
“当然知道了。”秦有川不知怎的,忽然打开话匣子:“我还知道袭百泉是你同班同学袭雨威的父亲,而且你这学期周末不回家,经常去袭雨威家。”
“你怎么知道?”聂商海诧异道。
“你的车是我买的,”秦有川说:“你哥不管你,我得管你。”
“行。”聂商海勉强接受这个解释,“那我继续问,袭百泉欠赌债是不是跟江廷有关系?”
“是袭雨威让你问的?”秦有川反问道。
“不是……”聂商海回答:“是我……自己好奇。话说你怎么知道我经常去的是袭雨威家?”
“因为袭百泉的债主是我,我当然知道他老婆和孩子住在什么地方。”
“……”聂商海听后甚至觉得整件事有点戏剧化了。
“你不就是想知道江廷和袭百泉之间的事吗?”秦有川说:“江廷当初为了不让江蕴一个人分到江家大半的家业,就设局骗袭百泉去赌。在袭百泉陷进去了之后,江廷又来找我组局,继续套钱,再给袭百泉放贷、收公司。等江蕴开始用自己手里的钱填袭百泉的债时,再把这消息透露给自己父母。导致最重视江蕴的老太太心梗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