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池:…………
楚秋池觉得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云山把脑子扔给江泱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都没忍住,一瞬间都笑起来。
推开人走进秋院的钟寒青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在他眼里两个胆大包天,长大成人的臭小子手牵着手笑得张扬。
抛开他们牵着的手的话,钟寒青应该会很欣慰这俩人能像普通人一样笑。
但他现在……
根、本、抛、不、开。
在知道有人拿着自家腰牌割了朱家那位小公子的舌头时他就猜到了是谁干的。
这行事风格,除了自己那无法无天的儿子还能有谁。
本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胡闹,直到他从百姓口中听到了那钟家亲信为什么招惹朱家的原因。
她们说钟家此举是为楚秋池出气,至于为什么,因为钟小将军与楚大人关系暧昧。
那些个小姑娘口中的话他没当真,但也觉得这种流言放任下去对二人声誉不好。
可怜了钟将军战场厮杀几十年,鬼门关走过数次都不曾恼怒,结果差点被自家儿子气得当场圆寂。
“兔崽子你给我把手撒开!”钟寒青哆哆嗦嗦指着钟未期与楚秋池相握的双手,感觉快气死过去了。
他是要气死了,楚元铭要是知道楚秋池被自己养的臭小子拱了,估计要跟他拼命。
两个小辈对视一眼,还是把手松开了,随后异常听话的跟着钟寒青进屋。
快要跨过门槛时,钟寒青又回头嘱咐云山把另外几个长辈全叫来。
进屋坐下后,钟未期默默给人沏茶,楚秋池帮着递茶叶。
看见他俩这老夫老夫的默契样,钟寒青感觉自己憋了口气。
愤恨地喝了口茶,他决定拾起一家之主的威严“钟未期!你给我跪下”
“砰”的一声,钟未期很听话,跪了下去,但除了他,楚秋池也没站着。
…………
看这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什么棒打鸳鸯的恶人。
“什么时候的事”钟寒青深吸一口气,或许是因为久居上位,冷下声说话像是在审问犯人。
楚秋池刚要开口,手心却被挠了一下,转头不解看向罪魁祸首。
钟未期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迅速回答亲爹的问话。
“我十九岁的时候,是我先罔顾人伦动心,是我一直缠着秋池,是我死皮赖脸撒泼打滚逼着他跟我在一起,所以,爹你要罚就罚我,我都接受,但我不跟秋池分开,其他的随便你怎样”
这话放在钟寒青耳朵里自动转换成了更加气人的言论。
简而言之,你罚我骂我怎样都行,但他就是要跟楚秋池在一起。
楚秋池看了眼被气得面色铁青的钟将军,弯腰俯身拜下去。
“我知晓这世道于男子之情算不得宽容,但人生一路,遇见的人大多都如过眼云烟,若为人言灭情欲,岂非过于懦弱,我们两情相悦,相恋也碍不到旁人什么事,自是不在意外人如何言说,只求钟伯伯成全,秋池感激不尽”
一番话,说得钟寒青无力反驳。
这两个孩子,的确是楚秋池更为善于探人心。
他本就不是为了逼两个人分开,只是害怕他们承受不住外界流言蜚语,也怕是一时冲动将依赖信任当成爱。
但现在这两个一唱一和,倒是钟寒青没话说了。
男子间相爱的确少有,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但钟寒青却不觉得有什么。
钟,楚两家,一直都是以小辈的幸福为主,若真是良缘,就算是男子又如何?
“我成全无用,得你们各自的娘成全”
院外响起脚步声,不急,反而听着很悠闲。
甚至还掺杂着两家夫人极其亢奋的谈论“哎呦你家老钟可终于是发现了,我还以为没人明说他看不出来呢”这是孙帘影。
“就他那死脑筋,我赌肯定是撞见了什么,你说今天过后我们是不是该给俩孩子准备聘礼和嫁妆了?”这应该是吴掬月。
……夫人倒也不必这么了解自己。
等等?
钟寒青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猛地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钟未期和楚秋池,眼神震惊。
钟未期大抵是皮痒了,很欠揍的开口“爹,忘了跟你说,我跟秋池的事,只有你还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