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请来了搬家公司,所有不超过5000的我们一律可以带走,奶奶却留下了很多,她流着泪,“终于清静了,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她额上的皱纹抖动,神情却出奇的平静。
那是一栋老宅子,我爷爷以前很富裕,那栋宅子也有3层,可是地段不好,估计抵押的钱也不是很多,可毕竟,那是家。
“我恨我那时没将房产藏好。”我奶奶凶了这么多年,柔情的一面我几乎没见过,现在见到了我还恨不得自己没见过。
爷爷拍了一下她的肩,算是安慰,他真的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大卡车轰隆隆的启动了,潭村,这一去便是永远了,我知道。爷爷坐在放东西的上面,潭村的人看见了他就嘲讽,“姜师父这是去哪里呀,这么潇洒。”
我爷爷说,“潭村呆的腻了,我要换个地方。”
无奈,解脱。
我们在一所小区的车库里“安定”了下来,奶奶用帘子隔开两张床,妈妈的,还有他们自己的。再用帘子把厨房隔开来。奶奶没拿走东西是对的,因为我们现在租的地方也实在不能放下这么多东西。
电视机放的频道枯燥无趣,我童年也真的不喜欢懒在电视机面前,我感觉看电视是一种莫名的压抑,它放的每一样东西
我都觉得不认可,还有无穷无尽的胡编乱造。我为我的早熟感到可怕。
这样的日子过了2个月,实为平静,也实为美好。平静便是我向往的美好。可是一切开始转变,就在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我记得爷爷奶奶没有回家,妈妈在那里收拾东西,我说,“妈,你在干嘛呀?”
妈妈“嘘”了一声,然后说,“姜清,你赶紧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我心里的预感不是很好,可是我却把眼睛闭的很紧。
过了许久,传来关门的声音。
这个开始是最好的开始,我物是人非的时候,还是人家喃喃痴语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