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始作俑者成旭正笑着看他,“我就说你不配当他的朋友,你连他家都接受不了,你怎么有资格呢?”
“你是故意的?”
成旭歪着头,“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随后他凑近张青,偏执地看着张青,“阎冬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可以抢走他的。”
成旭说完就摔倒在地上,张青被这一幕搞得目瞪口呆,阎冬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走向成旭的时候,张青才知道成旭做了什么。
成旭委屈地趴在地上,“张青,就算冬哥的家庭是这样,那又怎么样?这也不是你攻击他的理由,你压根不是真心想跟冬哥交朋友。”
张青站在原地百口莫辩。
“不是,阎冬,你听我说,不是他说的这样。”
阎冬扶起成旭,他走前对张青摇摇头,随即两人走远。
张青在外面待了很久,他觉得委屈又觉得气愤,等回家的时候,发现阎冬站在他家门口与他父亲说着什么,这一刻,张青才发现,阎冬不过是个跟他一般大的孩子。
他还远远不如张青父亲高大。
张青连忙跑过去,父亲看见张青对着他招了招手,“好了,张青回来了,你们有什么误会当面说开吧。”
“谢谢叔叔。”
张青父亲笑得和蔼,“谢什么,你们才多大,正是别扭淘气的时候。”说完,又往张青兜里塞了一百块钱,“晚上出去吃吧,好好聊。”
一路上,张青与阎冬都没说话,为了打破沉默,张青买了两个机打的甜筒,他递给阎冬时格外忐忑,生怕阎冬是来跟他说绝交的。
“你还要跟我当朋友吗?”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他们在彼此脸上看到了错愕,随即相视一笑。
化掉的冰淇淋顺着甜筒流到掌心,那一年夏天,甜腻甜腻的。
“等一下!”沈鸠见张青完全沉浸在了过去了,听到冰淇淋这块,他觉得自己面前满是料的冰碗都变得索然无味了,“我让你聊事情,没让你聊感受。”
还夏天都是甜腻甜腻的。
呵。
阎冬身边没一个直男是吧。
张青被打断了情绪,一时半会儿也续不上,他端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大口。
沈鸠回想着张青所说的故事。
“成旭,跟阎冬关系很好?”
“嗯。”提到成旭时,张青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们是邻居,据成旭自己说,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从小一起长大。”沈鸠重复了这句话,不以为然地笑了下。
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样呢?这种情分,随便一个天降都能冲散,如果从小一起长大就能修成正果的话,那这世上最亲的不是亲家,是邻居喽。
“那成旭现在在哪儿呢?”
“……”
张青沉默片刻,又缓缓说出。
“死了。”
“哦,死了啊。”死了好啊,这种祸害小孩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呢?扒着阎冬,累着阎冬,没个本事,有点子心眼都只会往最亲的人身上用,要沈鸠说,这种白眼狼,死了最好。
张青没想到沈鸠的语气会这么漫不经心,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与幸灾乐祸的意味在其中,他又重复了一遍,“真死了,死了。”
“我听见了啊,成旭死了。”
沈鸠支着下巴,一只手搅弄着快化掉的冰碗,“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他死又不是因为我,难道我要给他掉两滴眼泪表示悼念吗?”
“他是被阎冬害死的。”
“证据呢?”沈鸠听到这话,表情连变都没变,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不认为阎冬有本事可以贿赂警察,贿赂法律,杀人是要偿命的,既然他没有被判,那就说明他是无罪的。”
“你根本不懂!阎冬是有家世背景的人,他是某家大集团的儿子!”
“哦?”
沈鸠唇边笑意更深,“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家里让我来找阎冬的时候,可没有告诉还有别人也对我的弟弟虎视眈眈啊。”
张青听到沈鸠的话,脸色瞬间变白。
“你……”
“某家大集团,是谁家呢?哦,是我沈家啊。”
沈鸠拉过张青的胳膊,胳膊肘撞在桌面发出‘砰’的巨响,张青吃痛却挣脱不开,“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为什么我要找你聊。”
“张青,离我弟弟远一点,无论是谁给你了指令,都给我离阎冬远一点,他,是我一个人的。”
“如果阎冬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会把你这双还能站起来的腿彻底打断。”
张青眼神中的恐惧已经漫出来,他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像是回到了那一天,与那人交谈的时候。
阶级,金钱,权利所带来的气势威压。
是张青这个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抗衡与逾越的。
“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