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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4章】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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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羌霄听到的动静,难道这鬼市接人的马车还能从地下冒出来不成?难道这堂堂一国都城的主干道下面还能别有洞天……?

江扬摸着下巴:“……这可真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羌霄也只漫不经心道:“你的理解范围不一向很高的么?”

“对啊!”江扬竟也毫不谦虚地笑着应了,就好像羌霄真有夸奖过他一样,“所以说就连我这么心宽体胖的都被惊到了,他们这胡闹可不是胡闹得过头?”

羌霄却还是不怎么在意:“算不算胡闹也不过是看有没有那个能力,赵高指鹿为马不也没有什么吗。”

江扬摇头做作地啧啧道:“阿霄你就喜欢这种一力破百巧的——”

羌霄扯了个假笑反问道:“难道你不喜欢?”

江扬就也笑出来了。

他笑得是如此毫不避讳的开怀,全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反而更叫旁人侧目。

侧目之时,地上厚重的青石板也终于自动打开,只见连成片的石板往下一塌,竟是向两侧分开,随着铁链曳动的趿拉声露出了其下的隧道。

那隧道幽深,却又不是完全的幽暗,两侧墙上间隔排布着的灯火将整条隧道都浸浴在玉色的灯光里。

惨绿的灯光阴郁诡谲,一条枕木铺就的铁轨就从隧道入口下的空间更向下延伸了出去——斜斜地向着不可见的深处湮灭进了幽暗的地底,轨道上依次排列开数十只铁车,表皮的黑铁被凄惨的绿光打得鬼气森森的。

江扬低头瞧了一眼,就啧啧了两声,却是失笑道:“这鬼市的老板也太爱玩儿了吧?故意弄成这色儿是想吓唬人哪?”

歌红儿瞧见这黑黑绿绿的一片本是有点怕的,听他说的这么不正经倒也实在没什么心情去怕了。

倒是手中的东西抽动了一下反叫她险些被吓得跳起来,也这才惊觉她刚才竟是怕得不觉抓住了羌霄的衣带。

“江、江公子……”

那大点儿的“江公子”被她那一乍惊得稍稍愣住,同她面面相“觑”尴尬了一会儿才轻声似乎试探着道:“……歌姑娘?”

“啊、啊?有、有什么事吗江、江公子……”

“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的腰带?”

他的调子还是那样的轻,夜一样的低缓喑柔,像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疏懒,却也夜一样的轻柔,总给人一种近似温柔的错觉。

其实他的语调同和江扬说闹时没什么差别,只是不对着江扬也就没什么脾气,总是那么轻轻淡淡的,像是多了几分客套的疏离,或许是说话的对象换成了一个姑娘,也或许只因为她不是江扬。

但光看表面,他稍微这么客气一点,也就显出了几分在江扬面前实在绷不住的公子做派,如玉君子,谦谦尔雅,既温文又明润,虽是稍嫌凉薄了些,却也到底温文得清逸,明润得夺人。

歌红儿连忙撒开了手,紧张得像是把那衣带扔了出去,活像她手里攥着的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衣带,而是什么吃人猛兽的尾巴。

江扬觉得羌霄也是险险才克制住没抽一抽嘴角:“……”

歌红儿惊觉于此也更是立即红透了脸颊,呐呐着掩唇僵在了那里,目光左右乱瞟就是不敢看他:“对、对、对不起!我、我……我……”

却是“我”了半天也没办法流畅地出口解释,反而越来越急得像快哭了。

其实羌霄也没需要她解释什么,只是她自己却是个不愿给人添麻烦的,此刻觉得光是一句“对不起”还不够,可又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因而也就卡在了那里,不上不下的,而羌霄他们本可以听到“对不起”就一笔带过,可偏偏她又像是有话要说,于是不等不好,却反而等得对方更加紧张——这不是恶性循环了吗?

江扬光是在旁边看着都替她觉得累,终于忍不住道:“别害怕呀歌姑娘,阿霄他又不吃人,不过是你抓他腰带勒到他了,下次再害怕你直接拽他袖子不就好了!”

他故意“慷他人之慨”,惹得被他慷慨“送”出一只袖子的羌霄偏头像是斜了眼他,倒也只是无语。不过最后或许也觉得丢一只袖子总好过继续听个小姑娘在这儿卡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最终也只道:“……好。”

倒听得歌红儿一愣:“什——什、什么好?”

羌霄却是对着江扬同她说的:“便让歌姑娘跟着我吧。”

江扬一笑,竟也很容易就接上了他,故意假模假式地谢道:“那就有劳阿霄了——”

“不客气,”羌霄语气淡,“总好过要她跟着你这个胆子小的。”

却莫名把这一句说得像在怼江扬,倒好像不是歌红儿麻烦了他,而是他之所以多了这麻烦纯是为了跟江扬置气所以本也无所谓。

至于江扬的胆子小吗?那自然是不小。

不过他俩互怼起来自然也不必讲什么道理。

江扬一笑,眉头一挑却是皱眉故作认真地“拜托”道:“是啊——我的胆子可小了!如果到时怕得走不动道那阿霄你的另一只袖子可就要牺牲在我的魔爪下了——诶呀!还怪不好意思的!”

羌霄一噎,难得停顿了须臾,像是一时还接不上来,等他动了动嘴唇正要说话,那地下隧道负责安排客人上“车”的鬼市人却也开始催促道:“哎哎哎到你们了!你们还上不上车了?不上的话就滚!”

江扬立刻笑道:“上啊!怎么不上?”

他嬉皮笑脸的,丝毫也不着恼,反而拿出颗金弹子扔给那不耐烦的车夫,便跳了下去——正好稳稳当当地跳进了一只铁车的中央。

那些铁车俱是两头尖尖,形似简易的纸船,不过底盘复杂,就连外表面上都盘亘了不少齿轮铁链,也不知是如何驱动的。

那人突然接了颗蚕豆大的金弹子,意外至极,赶忙拿到嘴边咬了下去。

江扬抱拳笑了笑:“方才多有耽搁,真是抱歉了啊,我家朋友身体不好,还望稍等一下容我帮他下来,几位夜里工作实在辛苦,这点心意还请拿去买酒来喝暖暖身子吧?”

他说得客气,笑意诚恳,何况方才也并未当真叫人等过,不过是那车夫的工作本就枯燥乏味,吆喝着赶得客人像是总也嫌他们走得不快,不过是不耐烦之下就看什么都不耐烦,见到江扬这群人没有立即鱼群似的接着溜儿上去就也迁怒了一下——

此刻见江扬如此知情识趣,主要是得了金子自然高兴,也就立刻换了副笑模样,甚至很快就同江扬聊得热络起来。

江扬这人也实在是一朵奇葩。你听他同人胡侃,竟是天南海北都能接上几句,就好像天上地下没什么是他没听过一点、没有些兴趣的;可要是谁真在他面前滔滔不绝——哪怕言辞夸张得足有九成像是吹牛、像是假的,他也都能听得认真。

他听得这般认真,倒有些像是他这年纪该有的无知和虚心受教了,认真得别人也说得当真舒心,也难怪旁人同他说上几句就也忍不住越说越多了,越是平时想说而机会少的,到了他面前也就越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没多久那车夫就之一就已经熟得和他称兄道弟,甚至听了他半真半假的来意还主动道:“你想买‘那种’药材呀?那你就该去巫术市场找万俟老四!我跟你说他那儿阴人用的奇怪药材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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