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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何永寿兰汤邀午战 小张松以兄唤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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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永寿揽着他腰安抚许久,等他终于稍稍平静,才试探着问究竟所为何事。张松只得扯谎道:“家兄三年前因运贩私盐配了沧州,名儿却不在其列,想来已……已客死他乡……”

何永寿闻言攥住他手道:“倒也未必。不妨将令兄大名写来,学生差人往沧州牢城里查访一二。许是因旁的机缘已脱了罪名,亦未可知。”

张松为圆谎,便在纸上写下“张柏,苏州人士,年二十三”字样,何永寿将那封照会并这片纸头一道儿,交由差役带往衙门里去。

张松眼睁睁看着衙差大哥将西门庆的性命揣进怀里、没入雨中,一时间灰心丧气,痛悔不已。方才为安慰他,何永寿的衣衫也被他身上雨水沾湿,于是何永寿拖着他手,带他往后头擦身更衣。

自打寿宴那晚二人痴缠一宿后,张松又在何府过了两夜,这期间竟从未与他妻子蓝氏照面。今日张松终于得见何府主母尊容,原来这蓝氏沉迷求仙问道,整日同些游方术士混迹一处,动不动便锁了房门,与哪位道长“闭关修行”,何永寿素来与她各过各的,两不打搅。

三人在回廊间遭遇,张松慌忙与蓝氏见礼,先因她美貌吃了一惊。妇人上下打量他一番,竟冲何永寿款款笑道:“读书人好,读书人懂事知礼,省却许多麻烦。”张松暗自讶异,却见何永寿与妇人对视会心一笑,随即大大方方搂过张松,当着妇人面,带他进了正房里。

何永寿叫来热水,将张松脱剥干净泡进浴桶。他家浴桶比西门府上的可大多了,长足一丈,宽近三尺,两人坐进去且有空余。张松叫雨淋透,发髻直往下滴水,何永寿便悉心将他头发解开,用茉莉花香皂为他洗头。

张松坐于他身前,蜷腿趴在自己膝盖上抽泣。何永寿两手在他脑后发间轻轻抓挠,低声慰道:“卿卿请宽心,准是虚惊一场,令兄正值青春壮年,必能逢凶化吉。”

何永寿所谓 “令兄”是“张柏”,张松满心想的,却是他哥徐应悟。西门庆若有甚长短,他哥也得去半条命。他哥有朝一日得知他犯下如此罪孽,该如何伤心失望?即便此事能瞒天过海,他却有何颜面再见他哥?他不比玳安儿那般心狠,莫说他哥了,连西门庆他都不知如何面对了。

何永寿使瓢浇水漂洗他头发,张松忽地直起身子,后心贴住何永寿胸口,偏头可怜巴巴央道:“天泉兄再收留我一日罢,我再淋不得雨……”

“只一日?”何永寿低头在他嘴上嗦了一口,凤眼一弯笑道,“卿卿再不走了才好。”两人遂勾头吻在一处,亲得火起,便又干上了。

张松原就暗地里把何永寿当他哥作想,他哥若真与他欢好,必定也如何永寿一般温柔缱绻罢。听见何永寿要他叫“哥”,可不正中下怀?张松不由得春心大动,“哥啊哥”的没口子□□,把何永寿叫得也意乱情迷,口含他耳垂呜咽出声,末了还洒出几滴泪来。

张松何尝不知,他这一声声“卿卿”,叫得也是别人。于是他朝后伸手,触到何永寿湿润的脸颊,便呼出口热气问道:“你那卿卿,为何与你分开?”何永寿不答,只将他抱得更紧。

早间见了那大赦文书,何永寿便如鲠在喉,心里头憋着千百种不痛快,却不敢吐露万一。只因他的“卿卿”,便是那花烛之喜普天同贺的当朝太子赵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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