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厘默着默着,突然笑了,觉得赵飞龙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想着用朝预去捞钱。
这要是被朝预知道了,赵飞龙头都得断两个。
“那要是没拉进来呢?”江厘问。
“那我就得给他六千……”赵飞龙的眉眼间满是懊恼,“本来也是没想打这个赌的,他们那群人给我下套!我回过神的时候都同意了…”
原来如此。但这些和江厘没什么关系,她依旧开口拒绝:“你知道的,我是转校生,刚来这个学校还没多久,很朝预完全不熟啊…”
说一半,旁边突然围过来了几个人。
江厘不得不停嘴。
里面有李恩珠和白雪,她们两个脸上闪着兴奋的红光,特别是李恩珠,拉着江厘的胳膊使劲地摇:“哎哟,厘厘,你就去试试嘛!万一朝预真的同意了呢!你知道他走秀在我们学校呼声有多高吗?!还有好多外校的都想看啊!!”
白雪在旁边使劲点头,“对啊对啊,我们也很期待。他从高一进校就被疯狂邀请,文体部绞尽脑汁想尽办法都拿他没辙。”
江厘皮笑肉不笑:“那我就拿他有辙了?你们真的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他同桌,不是他女朋友啊。”
“没事,你就坐他旁边,我相信,”李恩珠握着她的肩膀,坚定、认真地说,“功夫不负有心人!”
江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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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事态被演变的更加严重,几乎整个模特队的人都围上来,要她去试试。
她们的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芒。
为了让她们闭嘴,江厘只能同意下来。
江厘很不屑,她们要是跟朝预相处几天,肯定就都幻灭了,他这龟毛脾气,谁受得了?
哦不。
江厘自己打嘴。
人家明明有女朋友。
人家女朋友受得了。
隔天上午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中年女人,讲起课来絮絮叨叨的,只顾讲自己的课,睡觉的、吃东西、开小差的她一律当做没看到,只要没影响到她上课就行。
江厘做笔记做着做着,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她小心翼翼、小幅度的侧头,观察朝预。
朝预嘴里咬着笔盖,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笔在书上写笔记,看起来漫不经心又随意。这会他眼睛忙的很,根本就没注意到她。
江厘先一步写完笔记,她放下笔,往朝预书上瞟了一眼。
他的字龙飞凤舞,却又苍劲有力。
虽然这么说很抽象,但朝预的字,就是会给人一种又随意又好看的感觉。
嗯…就是一种,很抽象的感觉。
江厘默默收回视线,还没有一秒,就听到朝预懒散的声音:“怎么,想偷师学艺?”
我偷个锤子啊。
江厘侧头看了他一眼,重新拿起笔望向黑板,“不是。而且我就看了一眼,能偷什么啊。”
朝预嗤笑了声,视线从她脸上挪到黑板上,声音不咸不淡的,“看我字写的好看,想偷偷学呗。”
……
江厘真不知道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江厘在心里骂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顺着他找话题:“你练过字帖的吗,字这么好看。”
朝预的眼神慢慢从黑板上挪到她身上,弯着唇,嗤了声,“什么字帖能有我字好看?”
江厘沉默了十秒,假惺惺地恭维:“没看出来,您还是个书法大师。您要是出本字帖,我一定买。”
“谢谢夸奖,”朝预的声音里带着笑,悠哉悠哉,“暂时没有出字帖的想法呢,倒是想给我字体申请个专利。”
想给我字体申请个专利。
字体,专利。
无敌了。
江厘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希望下辈子别遇到了。
……
江厘埋着头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思考了一会,问:“您好兄弟什么时候回来啊?不是说今天吗?”
朝预气定神闲:“今天下午。”
江厘点头,“哦。”
又没话说了,两人陷入沉默。
江厘实在绕不下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诶,那个,你要不要进男模队玩玩?反正走秀就只是走个路,没什么大不了的。”
朝预的笔停了,侧眼看她,声音清闲,“我没有让别人欣赏我身体的习惯。”
江厘:“……”
让你去走秀,又不是让你去裸奔。
江厘难耐地闭了闭眼,好脾气道:“肯定不会让您裸奔的啊,而且我们会给您定制,定制最好的服装,只要您能加入我们……”
说完这番话,江厘还在心里给自己竖大拇指,觉得自己可太有礼貌了,用的字都是尊称“您”。
朝预扬眉,这会笑的倒清澈,符合他青春男高中生的身份,“喂,你才进模特队多久啊?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江厘:“……”什么东西?
朝预不说话了,盯着黑板,眼睛都不眨。
想到昨天晚上那群人兴奋的模样,江厘决定再挣扎一下,亮出经典话术:“只要您肯进模特队,什么条件我们都接受。”
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又添了一句:“当然是我们能力范围内的。我们会力所能及地满足您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