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静静地盯着他，一遍遍描摹他的神态，多少遍都看不够，怎么会有这么可爱还嘴硬的人。等他倔强回瞪时，笑着把他压在身/下：“好，辛苦郁郁这次陪练。”

不顾林郁反驳，那双大手悄无声息把覆盖在他身上的薄被剥落，欺身而上。

林郁的求饶声在两人的呼吸中像药，专挑情/欲重时添柴加火，浑身软得没力气。好一会儿，才哄好戚九，含着泪被他抱到浴室。

林郁只管嘴上放刀带刺，身体比谁都会服软，一旦将他剖开心肝吃进嘴里，会发现看似毒物的他，实则融了一圈蜜糖。

狭窄的空间内，热气弥漫到每一处死角，林郁安静地背对着他，出声发问：“你不想让我陪着你？”

戚九眸色暗了一瞬，随即挂着笑否定：“怎么会这么想？”

林郁屏住呼吸，打开浴室门，热气腾出：“你放了安眠药。”

戚九有一丝心虚，没想到最小的剂量都会被发现，带着歉意微笑着：“外面太危险了，我不能放你走。”

林郁牵起他的手：“不止，你有事瞒我。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想法，但不要打着为了我好的名号，抹杀掉我的自由。”

戚九的笑仿佛带了抹忧伤，林郁一双漆黑的眼睛，仿若黑夜，看透他藏匿的情感，无处可躲。他自私的想，如果能侵入林郁的思维，或许一辈子在这儿活着，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失去他太久了，以至于根本不敢做错任何决定。

“雨花赌场，下午三点六楼，我带你去。”他还是拒绝不了林郁。

林郁把他那双温热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侧，定定地看着他：“我一定要带你活着出去。”

戚九一怔，这句话宛如蛇蝎，主动在他心中钻了道口子，离他五步是毒，侵入肺腑，相思成疾；五步之内，被细细缠绕住脖颈，遏制最后的呼吸，才明了了林郁这只毒物只会爱他。

无意识间，他竟然也认同了林郁那套，置生死于不顾的自由爱情观。

洗完澡后，戚九为林郁即时量身定制了一套西装，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一道程序，至于程序的用途还不得而知。

林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挫败地看向戚九：“还是你穿西装好看。”

戚九忍着得意道：“那当然，以后每天穿给你看。”

林郁受不了戚九的“真情流露”，推着他出门：“好好好，快走吧。”

戚九提醒他：“我们可以瞬移过去。”

林郁摆了摆手：“我有种预感，过多改变系统设定，不是一件好事。”

戚九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默默跟在林郁身后。

果不其然，戚九的梦魇世界出现扭曲，本该烈日当头，高楼林立，眼下全然一副骇人之象，像是一种深渊。

沉重的雾霾笼罩大地，两侧楼宇悬挂众多女人的头颅，每一颗都能看出女人生前必定非富即贵，风起后甚至有诡异的旖旎多姿。

每一双眼睛若有若无地落在他们二人身上，眉宇间的阴郁和惨白的面容，令人不寒而栗。

迈出一步，那些女人血红的唇都会张开再闭合，仿佛在说些什么。

林郁不自觉跟着她们读出：“你……该……死，我……该……”

没来得及说出最后一个字，戚九强行带着他瞬移到雨花赌场门前。

林郁恢复理智时，已经被戚九带进场内。

正厅中心，有一台没人开场的赌桌，被透明的数据墙围住，用来隔音，便于谈明面上的交易。

场内灯光骤开，迎接他们那场即将开始的游戏，那堵数据墙变成黑色。很快，赌场二楼出现一个女人，她抱着手臂，满不在乎地藐视着一楼鱼龙混杂的脸。

场内鸦雀无声，无不被唯一站在二楼上的女人威慑到，角落里，只有两个人窃窃私语，被商婷婷锐利的眼睛捕捉到。

林郁站在大理石柱后，提醒戚九：“一会儿赌局开始的时候，运行这个程序。”

商婷婷多瞥了两眼，精致的脸在灯光下吹弹可破，不屑的眼神更让她多了几分魅力，这么张扬的出场，能够不被她迷惑到的人，实属罕见。

很快，商婷婷敷衍地弯起唇角：“今天在场各位齐聚，一方面照顾我们商家生意，一方面是为了我们商家和陈家的交易。请戚九先生落座在正厅中央落座，交易马上开始。”

一楼大厅里的人讨论得沸沸扬扬，昨晚的热搜头条，是新型仿生人戚九这个名号的露面，并未公开照片。光凭这个上不了热搜，关键的是，他杀了商家大小姐，商晚晚。

没人不会好奇这个娇纵的二小姐会如何对待戚九，陈家派戚九出面交易，是不是意味着放弃了这个新型仿生人？

商家会不会被陈家的名号吓退，毕竟陈家这个老古董比商家新起之秀，根基稳固得多。

一楼赌桌旁的蝼蚁们讨论得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