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煜齐却没有休战,喋喋不休:“平时狂得升天,现在知道怕了。”
琢磨着他气出得差不多了,严辽安从背后拽住他的胳膊,开始唱起了红脸:“小孩儿不懂事儿,一受点儿委屈就嘴上不饶人的,秦哥你千万别往心里去,都没分寸闹着玩儿的。”
越以明在一旁听得发笑,他斜看着严辽安,那唇边恰到好处的笑意齐齐落入他眼底。
秦逸不是个不知道好赖的人,只他就算想还嘴,他弟弟这猪队友也不给力。
他那双生得极好的眼掩不住地凌厉了,按在秦朝路肩上的手加重了力道:“你们俩到底吵的什么架?你不说,就去给煜齐道歉。”
秦朝路被他捏得吃痛,咬了咬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给向来不对付的严煜齐道歉跟要了他的命没两样。
他心里太不痛快了,干脆扯开了秦逸的手,起身就要大步流星地离场——总之,秦逸不可能不处理。
秦逸被他这逃避的态度逼得真生了气,一脚踹了过去,秦朝路差点跪在地上,他捂着腿弯勉强直起身子。
“我让你走了吗?反了天了。”
“不愿意好好说那就道歉。”
秦逸在家里的地位比之秦朝路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一个小辈里挑大梁的继承人,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他管教秦朝路,再狠也没人怪罪。
严辽安看着看着,对秦逸这雷厉风行的性子多了点认知。
看秦朝路那直冒冷汗的样子,他又侧目看向严煜齐,发现严煜齐正在笑,笑得很痛快。
他还没继续往下想,越以明就又心有灵犀地凑到他耳边小声叽歪:“你弟弟跟个小恶魔一样。”
严辽安也侧头和他耳语一句:“我越来越好奇他俩吵的什么了。”
见秦朝路还是死不开口,秦逸又是一抬脚准备踹过去,严辽安快步上前拉住了秦逸,让他离秦朝路远了一点:“消消气,有什么好好说,千万别动手。谁不是这个年纪过来的,那时候都这样。”
秦逸冷冷盯了秦朝路一瞬,别开头,心生厌烦。
秦朝路面子里子全没了,脖颈上青筋直暴,鼻腔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嗤笑,他猛一回头:“严辽安你装什么好人?要不是你我能出这个丑,想让我给你那没用的弟弟道歉,做梦!”
严辽安身形骤滞,心中凉凉地想,他是对秦朝路没什么心疼,只不过上前拦一拦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也不能真看他被秦逸打出个好歹,但是,这事儿和他装好人有什么关系?
围观的其余人都懵了,看了看似乎愣在原地的严辽安,又看了看歇斯底里的秦朝路,直觉莫名其妙。
越以明的看戏兴致烟消云散,他刚提起脚,闪电一般的身影从他身旁快速掠过,是严煜齐上前掐住了秦朝路的脖子,目光又惊又怒:“你他爸的颠倒什么黑白,要不是你先那么说我哥我会跟你过不去?啊?你不就以为我不会说出来吗,我今儿就告诉你了,你先犯的贱别以为我会替你窝囊地体面!”
“你忘了你说我哥什么了?要不要我替你回忆几句,以为人人都他爷爷的泥人,我还嫌打你那两拳少了呢,这张嘴不会说话就锯了!”
秦朝路狠狠推开他,手指蜷进手心:“你哥就是个早死的病秧子,我就说怎么了!”
严煜齐瞳孔骤扩,后退半步又猛地向前挥出一拳:“秦朝路我去你的!”
越以明、严辽安以及秦逸都似乎被他话里的信息量惊住了,都忘了拉住他。
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