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阮府内议声四起。辰时进餐,丫鬟们却还不知应备几人碗筷。
门口进来两人,一众目光聚集在那张美艳的生面孔上。阮晏舟神色如往,领着瑶也自然落座。
纵然流言纷纷,阮母都未当真。此时,她观着儿子领进一人,茫然着不敢置信。
“这位姑娘是……”
“娘,这位是西子姑娘。”阮晏舟举起十指相扣的手,“她是儿子中意之人,往后,儿子就把她接到府上来住。”
阮母闻言怒摔碗筷,“胡闹!”
阮晏舟一惊。心知家中不会应允,所以他也早有对策。“西子已有身孕,无论如何,我不能弃她不顾。”此话一出,阮母顿时气结,瑶也也惊愕的看着他。
“你!”
阮晏舟不再理会,他转眼看着满桌未掀的佳肴,即刻冲伺候的下人嚷嚷。
“怎么做事的?没看到人来了?!”
公子突然盛怒,下人都不敢吱声,只有管事的妈妈壮着胆解释。
“小姐还未到……”
“又是她!”阮晏舟放下碗筷往后靠,“这丫头以为攀上了李家就不把家人放在眼里了?这人还没嫁出去呢。”他越说越气愤,眼神瞟着阮母的脸色。“再说了,李家有什么好的,那丫头根本就配不上。”
阮母忍无可忍,警告的递去一个眼神。“配不配得上自由你父亲决断。”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瑶也,“说话也不护着点自家人,净让外人看笑话。”
瑶也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但她依旧不作声,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阮晏舟却上赶着维护,
“娘!”
这时,阮知知施施然的带着贴身侍女出现。她身着月白的衣裙,整个人温柔又恬静
“久等了。”
阮晏舟冷嗤一声,未等他开口,阮母便先一步打断。
“好了好了。人齐了就趁热吃吧。”说着,阮母夹起了一块糖醋鱼。阮知知看着碗中的菜,却挑起了净白的米饭。
进餐期间异常的沉默,一顿早膳吃得各怀心事。终于,阮知知先行取过了帕巾擦拭着嘴边。她起身道安,自始至终都没看瑶也这个外来人一眼。
阮知知一走,大堂的氛围变得更加的压抑,似山雨欲来的满楼风。瑶也识趣的草草吃了几口,也离开了。
桌上只剩阮晏舟和阮母,她不再端着,将手中碗往地上重重一摔。清脆一声响,瓷片四下飞散,丫鬟们齐齐跪了地。
“这顿早膳吃得真是膈应!”
阮晏舟自然知道母亲发怒之因,但他无从辩解,只好佯装不懂。
怒骂一声接着一声,“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你是忘了你上次的后果了吗?!”
“儿子实在不明,一件小事何至于此?你们不是总叫我收心吗?我保证,有了西子,我以后都不会出去寻欢作乐了。”
“胡闹!”阮母看着儿子执意的模样,气得发昏。“她是何来路你清楚吗?她姓甚名谁你知道吗?你可知她因何进的教坊司?”她企盼着儿子是明智的,可他却现出一片茫然,
“你通通都不知道!”
阮母失望至极,字字泣血。“万一她是政敌安插在府上的线人,万一她另有所图,你可想过后果?”
“这太荒唐了!”阮晏舟不能接受,“哪有那么多线人!你们这就是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