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到池州时,天色已黑。
“各位主子,篁岭到了。”闻言,安陵淮掀开车帘。
瑶也睡得东倒西歪,意识半醒,她正起身子迷迷糊糊,边打哈欠边揉着惺忪的睡眼。
阮知知看过去,“西子姑娘,到了。”言罢,她仔细整理着起微皱的衣裙。
安陵淮率先跳下车,与沐言将行囊递下。趁着空隙,两人又先去客栈打点。随后,一行人走进客栈,竟迎面碰见了正要入住的乐桃四人。
见此,值夜的伙计眼都亮了。今夜竟来了这么多的美人!
仇人见面暗潮汹涌,白洛岫打第一眼起就目光不善,安陵淮却熟视无睹。
“西子姑娘?”乐桃诧异惊呼,还以为认错人了。
“乐小姐?你也在此处?!”瑶也同样吃惊。几日不见,乐桃竟消瘦了这么多,无精打采的。
不用细想,瑶也就猜到其中缘由,心里不免升起愧疚。
“是啊。”乐桃笑得勉强,“听闻这里有热闹,便来看看。”
阮知知云里雾里,她在众人间来回观望。“你们都认识吗?”
瑶也介绍道:“这是乐姑娘,我做舞姬时她曾帮过我,余下的几位都是她府上之人。”
“那西子姑娘又是为何到此?”纪安禾问。
瑶也欲言又止,她看向阮知知。阮知知解释道:“我的祖籍是池州篁岭,明日是我祖母的祭日,我回来祭拜她老人家。”
“原来如此。”纪安禾眼前一亮,她正愁找不到带路之人。“那姑娘一定对这儿十分熟悉吧?我们想一观苗疆族庆,却又不知所在何处。姑娘可否指一下路?”
阮知知有些犯难:“苗疆人不喜打扰,所以居住之处也是深山古林,若是指路,恐怕说不明白。”她思虑须臾,“不如这样,我明日祭完祖母就带你们去,如何?”
“这哪儿能。”乐桃扯了扯纪安禾衣角,“姑娘祭祖要紧,若要带路,我们另寻他人便可。怎可耽误姑娘正事。”
“无妨。”阮知知待人向来和善,所求必应。“正好我也许久未去,如果你们不介意,明日未时便出发。”
一番好意若再推辞,就有些不给情面了。乐桃也顺水推舟地应下。
“那就有劳姑娘了。”
“既要同行,那日后便是朋友,不知各位姑娘如何称呼?”
阮知知:“你唤我知知便好。”
“知知。”乐桃复述,转而望向安陵淮和沐言。
“安陵淮。”语气大方利落。
沐言示意的点了下头。“沐言。”
乐桃也转身向她们介绍:“这是纪安禾,这是我家的两位管家。”
目光交集,火药瞬间燃起,偏偏安陵淮又不安分,她明知故问的对着白洛岫问:
“怎么称呼?”
生生将恶心塞进白洛岫的嘴里,白洛岫一下被激起,幸好白洛潼及时拉住。她回视安陵淮,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