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左朝融松了口气,“我这不是运气差了点去开门被你逮起来了吗?说起来如果开门的是司与,你欲如何?和他畅谈一下你当年是怎么喜欢上静王殿下的?”这人一到了闲事上精力就又旺盛了起来。
“那到也不至于。”齐暖已经走到了左朝融与司与的房前,随口答了句,“就像找你是有正事一样,我若碰上他,也是有正事谈的,不过既然无缘得见,便算了。”
左朝融正想说些什么,却惊见他那间房的房门被人从内推开,司与着一身白衣,手扶在门上,静静地凝望着他和齐暖。
“现在碰见了。”他看着齐暖,眸光很静地道,“要说吗?”
左朝融的眼神马上就从惊讶转变为了揶揄,他悄悄地从司与身旁溜进了门去,给齐暖比了个相当欠打的手势,一面笑着道:“那你们先聊着,我就先走了哈。”
他正欲关门,却见齐暖上前一步走到司与面前,却用手把门扶住不让他关,“劳左师兄费心,不过既然错过,便不必再续。”她的前半句话是对左朝融说的,眸光却温温然对上了司与,“夜深了,事也不急于此时,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司与不知怎么地忽然有些难受。他垂下了眸子:“以后会说吗?”
左朝融在面前,她怎好再说太多。况且此刻他出现在她面前,她又忍不住想起顾知然来……更头疼了。齐暖点了点头,安抚地道:“等明天到了潞川再说。我先回去了。”
她正欲转身离去,却不意司与忽然伸手拉住了她,在左朝融刻意压制的吸气声中,司与从门旁迈出一步,另一只手顺势关门,将左朝融关在了门后。
“可是,我现在想知道。”他的话语中难得带了些委屈的意味来,“你跟他去聊了那么久……”
齐暖一怔,倒没着急甩开他的手,只闭了闭眸子,叹了口气。
“我曾经有个喜欢的人……”她也没藏着掖着,只轻轻地道,“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喜欢了。可我又刚刚知晓,他马上就要来,来到潞川。”
“是那个乙君?”司与在这方面向来很敏锐。他的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颦起了好看的眉头,“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齐暖摇了摇头,抬眼看了下司与,却觉他现在的心情比她还要糟糕。
这人。她心中暗叹,面上却勾了勾唇,笑道:“你是在……吃醋吗?以什么身份,我的师兄吗?”
司与默了默,抬起眸子认真地看向她:“除了师兄,我还可以拥有别的身份吗?”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可以。但这正是她本该去验证却不愿验证的。齐暖收起面上笑意,也静静地看向他:“但这不取决于我。”
司与这下却听不懂了:“什么?”
“我先前同你说过的吧,有一个敌人想要杀我。”齐暖悄悄转移了话题,“那人现在就在潞川。”
司与却没能如她所愿:“无论是谁,我们一起面对就是了,这和身份无关。”
“有关。”齐暖只好道,“我怕我挨不到那会儿,到时候你又该……”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司与忽而带起她一直未松开的手,用她的手背掩住了她的唇。
“不要这么说。”司与眸中染上几分惶惶不安,握着她的手在不住地发着颤。
然而齐暖却轻轻地将他的手松开了——司与没有拦。“是为你好。”她叹了口气道,“但我承诺,潞川事后,身份之论,必会给你一个说法。”
“真的吗?”司与看上去好像依然不能放下心的样子。
“真的。”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齐暖定定地望着他承诺着,心道。
哪怕是让他碰上游肆……又或者,游紫杀了她,她死在他面前。
她总会在那一刻来临前,说出她的回答。
但不是现在,不是这个,他还是司与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