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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婚夜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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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看着宋婉的衣衫一件件剥落在地,这是在他梦中都不敢想象的场景。

她赤着足向他靠近,乌黑的发蜿蜒地包裹住白生生的身子,整个人在月光下似乎蒙上了一层淡蓝色,泛起像玉一样的莹润光泽,如同神女。

沈行脑海中蓦然有一个想法,这就是月白色吧?

那时的他还不是如今侵略感十足的模样。

只见沈行的脖颈、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一片红,像是起了什么疹子似的。

宋婉甚至能听见他骤然加重的呼吸声。

沈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这样的美好骤然呈现在他面前,让他一时间忘了移开目光。

这些日子他在夜里进入她的闺房,虽不合礼数,可实在是不得已——遭手足暗害,流落青州,保住一条命,却也受了重伤,好在她愿意帮他作掩护。

他喜欢她,她知道,却不作回应。

可今夜……

她目光凉凉的,淡淡的看着他,像一朵待采撷的花,美丽又脆弱。

在这样一个暗夜里,也许是在宋家压抑太久,也许是对未知的恐惧,她想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

看着他不动,宋婉的手如藤蔓般攀上他的脖颈,身体侵袭而来,带来燎原的热度,“你不是说一直想为我做些什么么?我现在,要的就是这个。”

沈行是一个很能忍耐克制的人,但是唯独对她的渴求,如同席卷一切的狂澜,让他无法自控。

帐子里只听得见青年凌乱粗重的喘吸声。

宋婉闭着眼睛,心中平静的可怕,有种献祭般的宁为玉碎的决绝,

许久,他不知用了多少努力才平复了呼吸,克制地为她披上了衣衫,抬手擦干她的眼泪,坚定地给出他的承诺:“我可以带你走,以后你跟着我,没人再会给你委屈受。”

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短暂地与他视线相接,似有情意在空气中流动,她轻轻点了点头,抿唇笑了,“好啊,下个月旬日,我跟你走。”

他深吸一口气,她终于同意同他离开了,无法表述胸臆间忽然炸开的狂喜,只克制地点了点头,转身。

“珩舟。”她唤他。

他垂眸看去,自己的衣襟被她的手指捻住。

他的心里一热,回过身将她拥入怀里,低低唤了声,“婉儿,别怕。”

宋婉点点头,柔声道:“去吧。”

彼时的沈行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夜不仅是与她生离,还险些死别。

转眼,就到了旬日,令人沉闷的暑热终于过去。

锣鼓的喧闹声不绝于耳,荣亲王府接亲的队伍来了。

宋婉的视线仍然被红色挡着,只能看到父亲隐约的身影。

从小,她就鲜少见到父亲。内宅中的女子都归嫡母管理,作为妾室的孩子,又是个女儿,是可以被轻易剥夺承欢父亲膝下的权力的。

出了宋府就上了荣亲王府迎亲的马车,成亲本该是热闹的,又是这样的高嫁,可围观的宾客和百姓们却奇异地不发出任何喝彩的声音。

众人暗暗交换神色,高嫁又如何,注定是嫁去守寡的。何况王府哪里把她一个小官之女当正经世子妃呢,不过冲喜罢了。

从青州到云京王府,还要走上三天三夜。

“信,可送到了?”宋婉问自己的丫鬟。

“送到了,还跟那位郎君说了,府里办喜事,姑娘您不便多路面。等后天酉时,在码头见。”丫鬟青鸦道,试探着劝慰,“二姑娘,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是姑娘替了大姑娘嫁到王府去,姑娘肯定能将他甩的干净。”

宋婉垂眸不语。

哪里是要甩了他呢,而是嫡母以母亲的命和他的命相逼啊。

想起他……他虽然隐于暗夜,行止间却有风骨,肩膀不晃,腰身挺拔,就算是夜探香闺也给人一种从容感。

宋婉知道,这是从小受到熏陶和培养出来的仪态。

这样的人,都会被人追杀至此。

他的身份,是她不敢沾染的。

宋婉无数次庆幸自己只继承了母亲姣好的容貌,而没有继承她的优柔寡断和满脑子情情爱爱。

有时候,凉薄是一件好事。

三日后便到了云京,荣亲王府果然峥嵘轩峻富贵迷人眼。

大抵是顾及到世子的身体,大婚的礼仪并没有宋婉想象的繁杂。

观礼的宾客忽然骚动起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中有世子的名字。

下一刻,她手中的红绸另一头被人牵起了,清苦的药香袭来。

宋婉眼前都是红色的,只看到清瘦单薄的剪影,是那个病的数月都下不来床的世子,亲自来了么?

微微的骚动平息,所有人都又恢复了奇异的安静。

开始拜天地。

她一手拎起繁复沉重的裙摆,小心翼翼地跪下,怎料还未跪实,另一只手中的红绸陡然一沉。

“干什么!”是男子沉而冷的声线。

声音忽然变了,尖锐而愤怒,“狗奴才,扶我干什么?我自己连堂都拜不了了?”

“滚开!”

他的声音冷冽,让人无端地想到冷月下的某种瓷器,清冷,暗哑。

这样好听的声线现在却揪成一团,化作尖锐的利器从每个人的心上划过。

有一道视线落在宋婉身上。

阴冷,审视,危险,似乎能穿透她的红盖头。

宋婉闭上眼,觉得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接下来是剧烈的咳嗽声,有一种不祥的颤栗感。

他竟直接倒了下来,气血攻心,一口血直直喷在了她绣鞋上!

一切都乱了。

*

折腾到后半夜,沈湛本面无人色的脸才缓了过来些,但额上仍有虚汗,刚喝了药。

王妃早逝,荣亲王看着儿子这般,脸色也没比儿子好多少,走出门槛时脚步都是虚浮的。

婢女们也噤若寒蝉地退了出去。

“世子怎么、怎么这么生气啊,管家就扶了他一下。”

“你来的晚,不知道世子不喜人触碰他?不过你说是不是这喜事办的不是时候?二公子至今生死未卜呢,王府就恍若无事的办起了喜事……”

“唉,不冲喜,怕世子活不到过年呢,不过拜个堂就这样了,那还圆房吗?”

“想什么呢,世子怎么能……不过世子妃嫁过来也不亏,世子那么俊。”

“什么世子妃,可别瞎说乱了规矩!”

婢女慌忙捂住嘴噤了声,垂首匆匆走过。

成亲本该是喜庆热闹的,却因为世子的吐血昏倒而笼罩了一层不祥的阴翳。

宋婉被丢在了婚房次间,不时地有煎煮过的浓重药味儿飘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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