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忍不住颔首,非常认同宁王的话,道:“殿下说的是,民女定记住殿下教诲。”
“那孤就期待着将来你成大家了。”宁王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道。
玉婉却极认真地道:“民女必不辜负殿下期待。”
宁王看看她,过了几息指着玉婉的画道:“你选这两幅画,是你画得最好的,因为这都是你实实在在瞧见的景,又让你心有触动,对不对?”
玉婉眼睛都亮了几分,宁王殿下真是懂她也懂画!她颔首道:“是。”
“看来,你所见盛景太少,应当多长些见识。身临其境,才能再得佳作。”宁王道。
玉婉在来见宁王之前,心里还只是贪图宁王的“权”与“色”,这会儿已经把他当成知音。
“殿下说的极是!”玉婉看着宁王,双眸清亮。
宁王端起茶吃了一口,手指了指那幅雨中春景图道:“这画可否赠予孤?”
“民女荣幸之至。”玉婉道,她忽地想起被送去装裱的另一幅画,有些为难地道:“殿下,我还有另一幅画,被大表哥送去装裱了,与这幅相似,您,您介意吗?”
“哦,另一幅画如何?”宁王问。
“那幅画是先画的,比这幅,船上多了个人。”玉婉小心道。
“那孤要那幅,还省的装裱了。”宁王直接道。
“好。”玉婉应下,脸有些发烫,她要不要说那幅上的人是自己呢?算了,还是不说了,那太过刻意,反正看画也瞧不出是谁。
“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待久了,你外祖母该担心了。”宁王若有所指道。
“是,民女告退。”玉婉起身行礼,将自己的字画小心卷起,抱着又屈膝行了一礼才离开。
宁王目送玉婉离开,想着她画的角落,落着个小小的红印章,是“沉沉”二字。也不知是谁给她取的号,与她的性子真是半点不符,不过叫起来倒是有些别致,沉沉。
玉婉走到凝翠跟前,凝翠接过玉婉手上的字画,两人被公公送出别院。
出了别院,玉婉长舒了口气,小声道:“我需要去禀告外祖母吗?”
“老夫人兴许还歇着,等她醒了,会请姑娘去的。”凝翠道。
“好。”玉婉应下。
一路回到玉婉自己的院子,凝萃一句话都没问。
凝翠不问,雪莺可忍不住,玉婉一回来,她便迎上前:“姑娘,您回来了?没事吧?”
凝翠道:“在府里,能有什么事?”
雪莺知道自己这话问得不妥,她就是太担心姑娘,忘了如今还有个凝翠呢。
“嗯,无事,不用担心,殿下只是看了我的书画,旁的什么都没说。”玉婉道。
“那就好,那就好。”雪莺心里念了两句菩萨保佑。
今日来参加龙舟赛的公子们陆续被送回,韩世钦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面色难看得紧,身边陪他的叶景言神色复杂。
在离开定国公府前,周夫人见了他,告诉他宁王殿下在别院,单独召见苏姑娘。
叶景言想劝却不知怎么劝,韩世钦与表妹虽然昨日才相见,但实际上世钦从一个多月前就在期待玉婉的到来。昨日一见到人,世钦便陷进去了,加上祖母先前的暗示,世钦就等着定亲呢,这会儿突然被宁王掺了一脚,相当于就要到手的未婚妻,跑了。
“我会等的。”韩世钦突然道。
“嗯,你知道的,我们家还是想把表妹嫁给你的,但是宁王殿下的脸面,咱们不得不顾。”叶景言道。
“除非宁王殿下娶苏姑娘做正妃,否则我决不放弃。”韩世钦道。
叶景言听韩世钦的意思,若是宁王娶表妹做侧妃,他也不同意?
“应该不会的。”叶景言道,“表妹的身份在呢,不可能的,总归暂时的,等知道殿下的用意就好了。”
韩世钦不吱声,但目光坚定,双拳紧握。
定国公府,宁王也准备离开,定国公父子和萧承琰前来相送。
宁王出门前对叶景先道:“对了,叶大公子,令表妹将你送去装裱的画赠予孤王了,装裱好后劳烦送到宁王府。”
“是。”叶景先忙应下。
“叶大人,今日多谢款待,国公府的别院很不错。”宁王上马车前,最后笑道。
定国公父子目送宁王的马车离开,回身进门后,定国公立马吩咐身边之人:“快去请表姑娘到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