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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克利切手刃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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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这小精灵脸上就浮现出了忐忑的神情。它对于毁掉盒子没有信心,“克利切已经试过了各种办法,都没有用。克利切担心——”

“放心,克利切。我们有办法。”邓布利多和蔼地说,站起身,把那柄格兰芬多的宝剑拿在手里,冲克利切走了过去,“只不过,它有些特殊,不是每个人都能挥动。来,你先试一试。”

克利切哆嗦着接过那宝剑,拿在了手里。

“挥挥试试。”邓布利多鼓励它。

它脸上出现了一种决心,卯足了劲儿想要挥动那柄宝剑,却绝望地发现,它怎么也挥不动。

“哦,不——”它跪倒在地,痛苦地说。

“恐怕不行。只有格兰芬多才能召唤这把宝剑、挥动这把宝剑。”西里斯在旁边漠然地说,“克利切是布莱克家走出来的家养小精灵,骨子里是接受了斯莱特林们思维教育的家养小精灵。它——是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

克利切把宝剑交还给邓布利多,凄凄惶惶地垂下头,重新抽抽嗒嗒起来,口中嘟囔着,“我对不起少爷……我辜负了少爷……克利切没法完成少爷的任务……”

“别急着哭,克利切。”德拉科说,“斯莱特林们有自己的秘密武器。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是去年我在某处拿到的纪念品。”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根裹着皮套的毒牙,谨慎地把它拿出来。他将那尖牙上的保护套摘下来,尖牙上的毒液正闪烁着危险的银色光芒。

“我猜想它会有用的。”德拉科轻松地说,看着克利切惊讶抬起的脸,对它微微笑了。

邓布利多扬起眉毛。

蛇怪的毒牙——当然有用——它曾经消灭了日记本里的伏地魔的一片灵魂。

只不过,这位年轻的马尔福先生藏得很深。

他此前可从未透露过半句毒牙的事。谁也不知道,他曾从密室里拿出了这样别致的纪念品。邓布利多透过眼镜悄无声息地打量那个铂金色头发的男孩,目光深沉。

“小心点。”德拉科对此恍若未见,他忙着把毒牙小心翼翼地递给克利切,示意它准备好。

穿着睡衣的哈利·波特睡眼惺忪地被福克斯叼着领子带来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清晨的校长办公室,就像亲眼看到了狂奔的戈耳工。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疯疯癫癫的亲切校长、时常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瞎捣鼓的自闭教父、隔壁斯莱特林学院外冷内热的早熟朋友,还有一只满脸泪痕的脏兮兮的小精灵克利切。

这样奇异的搭配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这些人都把热情的目光抛掷给他,像是看到什么套圈游戏的终极大奖似的。

这氛围诡异到离谱。

“发生了什么?”哈利讷口讷言地问。

“你来得正好。”面色泛白的德拉科一把将他拉过来——他显出某种不同以往的亢奋感——指着地上的一个小东西对他说:“你能对它说句蛇语吗?说句‘打开’试试。”

那里放置着一个挂坠盒似的东西,灰扑扑的,看起来有点眼熟。

“这东西怎么啦?”哈利犹犹豫豫地,想要把它看清楚一点。

“赶紧试试看,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德拉科殷切地说。

哈利看到邓布利多教授手中摩挲着格兰芬多的宝剑,抬头朝他点点头。他的教父虽然脸色苍白,也鼓励地冲他微笑着。

他迟疑地走到那挂坠盒面前,咽了口唾沫,酝酿了会儿情绪,嘶嘶地用蛇语说了“打开”。

挂坠盒的小金盖“咔哒”一声弹开了。两扇小玻璃窗后各有一只活的眼睛在眨动,黑亮有神。

“克利切,快!”德拉科厉声说。

克利切愣了很久,它拿着蛇牙的手微微颤抖。

它回过神来,抖抖嗦嗦地举起蛇牙,准备向挂坠盒刺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挂坠盒中嘶嘶响起。

“我看到了你的心,它是我的。”那声音粗哑地笑着。

“克利切,刺啊!”德拉科大喊。

“克利切,我看到了你的恐惧。”挂坠盒里的声音继续残忍地说着。

从挂坠盒小窗露出的那对眼睛里,冒出了怪诞的肥皂泡似的东西。

那是一个黑发少年。他与西里斯·布莱克的外貌有几分相像之处,只是更加青涩、更加瘦弱、更加少不更事。德拉科猜想,那大概就是雷古勒斯·布莱克。

少年痛苦不堪地喝下毒药,然后饥渴地爬向岛的边缘,被死人的手拖下去……

这便是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在人世间最后一丝影像的重现。

然后是沃尔布加姑祖母虚弱地躺在床上,痛苦地叫嚷着什么,奄奄一息地看向门口,涌出泪水的眼睛失去最后一丝神采……

邓布利多握紧了手中的格兰芬多宝剑。

“西里斯,”他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然后是坚决。他出言提醒那个委顿在一旁的布莱克家家主,“你得帮他一把。”

西里斯像是刚回过神来一样。他下达了指令,声音像是结了霜的钢铁,坚硬、冰冷,“克利切,毁了它!”

银光一闪,那个年迈的精灵终于猛地刺向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一切结束了。那两扇小窗所冒出来的恐怖幻影消隐无踪,只有克利切抖抖索索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毒牙已经滑落在地毯上。

德拉科赶紧走过去,重新把他的宝贝毒牙给收好了。

挂坠盒的残骸中冒出了缕缕轻烟,活在魂器里的那个东西——不管是什么邪祟恶灵——已然湮灭破碎。

克利切低头看着挂坠盒的碎片,两腿一软,摔倒在地。它瘦骨嶙峋的胸脯快速地起伏着,每一口气都有可能是它最后一次喘息。

它发出了一声声交织着激动与痛苦的凄厉哭喊:“少爷啊,克利切完成了!少爷啊,看啊!克利切完成了!”

“克利切——”西里斯原本很厌恶它所发出的噪音。他下意识地想要让它闭嘴,可是话到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

“少爷啊……您看看……克利切完成了。”它脸色惨淡地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流出来,落到地毯上。

德拉科闭了闭眼。它口中所说的少爷,大概不是指眼前活生生的西里斯,而是指长眠在山洞湖底的雷古勒斯吧。

“你完成了你的任务。”西里斯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看了一眼克利切,第一次没有对这小精灵露出厌恶的表情,“回布莱克老宅去吧,好好休息。”

克利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用它生平所能拿出的最谦卑的态度——向西里斯、德拉科、邓布利多和哈利深深鞠了几躬。

随后,“啪”地一声,它消失了。

所有人都有些呆愣愣的。在逐渐明亮的天光里,他们突然发觉自己精疲力竭。

校长室的窗棂爬上第一抹金色的时候,庞弗雷女士被邓布利多叫过来了。

她不认同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像是护崽子的老母鸡那样气鼓鼓地把西里斯推走了。德拉科能听到她牢骚满腹地对西里斯说,“你的脸色太差劲了,你们昨晚究竟在做什么?”

哈利则神情担忧地跟着在喋喋不休的庞弗雷女士身后,随着他的教父离开了。德拉科猜,哈利大概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西里斯。

墙壁上的肖像画们都在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呵欠。经过了这样一个复杂惊险的夜晚,他们搞不清楚现在是该休息还是该保持清醒,是该热烈讨论还是该把此事咽在肚子里。

“麻烦你们保守秘密。”邓布利多对他们说,“谢谢。”

肖像们都点头答应,唯独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没说话。他的那副像框里早已空空如也。德拉科猜想,那位过度悲伤的布莱克家先人,极有可能是去拜访他位于格里莫广场12号的画像了——把雷古勒斯逝去的确切消息传回族人那里。

最终,办公桌边的座位上只剩下了德拉科·马尔福。

铂金色头发的少年懒散地晃了一下茶壶,倒出一杯凉透了的茶,微微抿了一口,皱了皱眉。

“我真是大开眼界,德拉科。”邓布利多说。

他正躬身从地上捡起挂坠盒,抖着那条链子,观察着那些残骸的形状,脸上冒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神情。

“是啊,我也没想到。”德拉科看着挂坠盒破碎得彻底的样子,忽然觉得力倦神疲,“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就这样被毁掉了——像做梦一样。”

“事实上,我说的是克利切。”邓布利多把挂坠盒搁在桌面上,隔着办公桌安静地看他,“德拉科,我从没想过你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怎么,难道只有拿得起格兰芬多宝剑的人,才有权利消灭魂器吗?”德拉科短促地与他对视了一眼,又把目光移走了,“斯莱特林里也有勇敢的人,即使只是个斯莱特林的小精灵。”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会以为,说出这番话的不会是一位出身纯血的小巫师。”邓布利多心平气和地说,“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会想到让克利切去消灭魂器的吗?”

德拉科沉默了。他对于雷古勒斯的共情,对于赫敏想法的延展,怎能轻易吐露?

“哦,克利切应当完成它主人赋予的使命,不是吗?况且,被他所轻视的家养小精灵消灭他的魂器,对黑魔王来说,或许会是最大的羞辱。”德拉科摆出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喜欢你的幽默感。” 邓布利多轻松地说,“没错,他不该小看克利切。更不该小看雷古勒斯。他们都是最优秀的斯莱特林。”

“可能吧。”德拉科淡淡地说,表面不以为然,心底却觉得有些认同。

“这么一来,只要我们找寻到斯莱特林戒指的下落——”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手指抚摸着自己魔杖的一根骨节。

“先生,您可不要期待着我明天一早能把戒指给您找来。对于这东西,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德拉科慌忙打断他。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可不出半天功夫,就给我找来了挂坠盒。”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我得承认,你拉高了我对斯莱特林们敏锐度的期待值。”

“昨天是个例外。” 德拉科撇着嘴,义正词严地强调,“倒是您,能保证西里斯·布莱克不问东问西吗?还有哈利,我看他从头到脚都长着好奇心,随时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让我把西里斯叫来的,也是你提出要找蛇佬腔来解决问题的。”邓布利多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调子,“等他们反应过来以后,一定会来刨根问底的。”

“敷衍他们是您的问题。”德拉科对这位日理万机的老人毫无同情心,再次重申,“请您敷衍他们的时候,务必别再扯上我的父母。”

“当然。”邓布利多心情不错说,宽和地问,“还有什么要求?”

“我需要请假睡一天,免交全天作业的那种。”德拉科任性地说。

梅林在上!再不休息,他可能要猝死了。

天知道这一阵子——在那个挂坠盒的影响下——他过的都是什么样的鬼日子!严重缺乏睡眠!毫无安稳可言!

邓布利多无奈地笑了。这笑比刚刚的笑容显得真实许多。他点点头,答应了这个有些孩子气的要求,挥挥手让他出去。

德拉科梦游般的从校长室的门出来,疲倦地打了个呵欠——他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了。

疲惫。虚无。离奇。迷幻。

他摇晃在走廊里,虚浮着脚步,觉得自己正在腾云驾雾。

一切进展得太过顺利。顺利到让德拉科披着一层不真实感。

这种不真实感仍在延续。本不该是上课的时间,赫敏·格兰杰的声音却从寂静的走廊那头倏然响起。

“德拉科,你是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的吗?你还好吗?”她的声音又甜又脆,像他最爱咬的青苹果那样甜脆。

他眼睛半睁半闭,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张开双臂,自然而然地接住了那个冲到他面前的女孩。

金色的阳光照得他目眩神迷。他一定又是在做梦。

一把将那个散发着清甜香气的女孩搂在怀里,德拉科轻声笑了,就像他无数次在梦中那样。

轻吸一口她头发上的香气,他心里乐悠悠的,胳膊搂得紧了些。

“我很高兴,赫敏。”他在她耳畔低语。

“德拉科?怎么啦?”她的声音有些惊讶,像只摸不清状况的猫。

她总是这样可爱。毛茸茸的头发,晕乎乎的语气,对所有东西都充满好奇的眼睛。

他松开她,目光迷离地看她,看着那个眼睛明亮的女孩,冲她冒傻气地笑。

她正一派天真,歪着脑袋端详他。清晨的风吹动了她的发,棕褐色的头发如梦中那般晃动着。她瞧着他,等着他,像是好奇他会给她一个什么回应似的。

哦,赫敏。今天得好好睡一觉,可不能一直在梦里看你了。他迷迷糊糊地想。

于是他双手托正她泛着玫瑰色的脸颊,在她额头上响亮地亲了她一下。

恍然间,她愣怔原地;朦胧中,他眉眼舒展。

摇摇晃晃地绕过她,他像游魂一样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方向继续飘荡,一边走还一边大声说,“晚安!”

“他估计是得了失心疯了。”赫敏看着面前冉冉升起的朝阳,以及朝阳下那个越走越远的少年,喃喃地说。

耳畔响起的低语,灼热了她的耳朵。

额头烙下的触碰,让她如遭电击。

心跳,猛烈如鼓点,激越如长诗。

糟糕!那该死的感冒,似乎又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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