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真正贵重的礼物
乌云滚滚的天边出现了第一丝金色的光,然后是更多的光的集合。
它们灿烂地、恢弘地、澎湃地冲破了云蒙蒙、灰暗暗、阴瑟瑟的天空。
可是,本该观看这辉煌一刻的人却睡得很熟。
他们相依、相偎、相拥着,脸上带着恬静安谧的微笑,似乎共同进入了一场只有彼此的美梦里。
直到那些金色的光逐渐变亮,透过帐篷的顶端打在女孩微颤的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上,赫敏才逐渐被唤醒了。
起先她闭着眼睛,脑海中沉浮着飘飘荡荡的茫然。她感到浑身暖洋洋的,似乎她在睡梦中一直拥抱着太阳,或者说,她是被太阳所拥抱着。
她感到自己前所未有地懒散,懒散到不想睁开眼睛。尽管同样能听到一些呼啸的风声,她朦朦胧胧地知道这里不是格兰芬多塔楼,她躺着的不是她寝室里的床,枕着的也不是她寝室里的枕头。
可她一点都不慌张。她仅凭嗅觉就笃定自己没有危险。那丝若有若无的雪松味环绕着她,他一如既往地好闻。
是他,德拉科。
赫敏满足地轻叹一声。她意识到自己的后腰无比温热。显然他正旗帜鲜明地握着她,即使睡眠都无法消解半分他对她的亲近想法。
这时她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脑袋枕在心爱的男孩子的肩膀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
这是一种让她很有安全感的姿势,特别是当他因为经年累月的魁地奇训练而逐渐长成一个宽肩窄腰、强健挺拔的少年的时候。
她充满兴趣地摸了摸他的肩膀和腰,对它们反馈回来的手感颇为满意。
趁着他还没睡醒,她的手指更加跃跃欲试了。
它游走到他的脸上,抚摸那些下颌线上显露的优美棱角。还有红润的唇,挺拔的鼻峰,俊朗的眉眼轮廓,灿烂的铂金色头发,以及他身上一切可以称之为美少年的清澈干净的特征。
睡梦中的他对她很温顺,没有跳起来反抗她的意思。他只是皱着眉,浅浅嗅了嗅她,表情重新放松下来。紧接着,下意识地,他用脸蹭了蹭她的头发,微笑着拢了拢手臂,把她搂得更紧了。
就在这一刻,赫敏忽然觉得,错过了生日这天的日出时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他怀里醒来这件事,远比看日出要有意思得多。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一直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尽情地注视他、描摹他;可逐渐大亮的天光唤醒了万物,包括她的理智。
理智告诉她:时间不早了,今天还有课要上。
“德拉科,起床了。”赫敏柔声说。
少年的眼皮滚了滚,没有睁开。
他动了动鼻子,深吸一口气,一股奇妙的、亲切的、沁人心脾的少女幽香顺着鼻腔钻进他的大脑里去了。
他享受地叹了口气,继续沉浸在“与赫敏·格兰杰共同入睡”的美梦里。
“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醒得很早的?”赫敏半是抱怨半是好笑地说,顺手拿起一缕自己的棕褐色头发,开始在他鼻间挠起痒痒来。
少年皱着鼻子,不满地哼唧了一声。
“德拉科——”她催促他。
他不安地动了动睫毛,眯缝着眼瞧了瞧面前的人。确定是她以后,他重新放下心来。然后他把她到处乱跑的手给捉住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味道。
“别淘气,我的乖女孩——”他用非常温柔的哄劝口吻说完,微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分明他吻的是她的额头,热起来的却是她的脸颊。
“德拉科,我们得走了,”赫敏害羞地劝说他,“得回城堡去上魔咒课——”
“不要……别走……别离开我……”他像只不肯放开毛线球的大猫那样任性,甚至带着点哀求的语气,“求你……搂着我......”
“德拉科,我没法走。我动不了了。”她讷讷地说。
“很好……保持……别动……”他撒着娇,咕哝着。
赫敏没再动,呆呆地被他紧密地搂了几分钟,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也越来越快了。
“得收拾下帐篷里的东西——”她又说。
“交给多比……”他惫懒地说,下意识地、危险地蹭了蹭她。
喔,妈妈给她的那些书里讲得没错,赫敏想,男孩子会在清早的时候有一些特殊的反应。
这时候她该做什么?她绞尽脑汁,最终认为“乱动”绝不是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因为她发现自己越动,他的反应就越大、也越明显。
是的,她绝不该乱动。
说不定她不该继续叫醒他,以免尴尬。
他美梦未醒,还没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尽管他的本能业已昂扬。
本能,让他像是一块刚出炉的面包皮那样把他心爱的黄油给裹住了;这面包皮似乎是用“占有欲”这类的面粉制作而成的。
赫敏快要被他霸道热情的占有欲给捂化了。
“我们得起床。”她感受着他的本能,小心翼翼吻了吻他的锁骨,害臊地说,“德拉科……你得放开我。”
“不放......绝不放手……”德拉科执拗极了,“你是我的……”
说话间,他迷迷糊糊地顺手捏了捏她的一条腿,快乐地喟叹一声,把它随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
“……我想要你……”他含混不清地说。
——这下,赫敏被迫趴到他身上动弹不得了。
她被卡在他和他的本能的夹缝之间了;而他的手已经顺理成章地滑进了衬衣之下。
“德拉科……”她紧张地说,试图唤醒他。
可德拉科正在梦中徜徉——他对她亲热得肆无忌惮。
在梦里,他是一切的主宰。
他掌控着一切。
他可以颇具掠夺性地揉着那一小片蕾丝布料,也可以兴致勃勃地划拨着蜜桃们相连的甜蜜处,没有什么能阻止他。
他还可以成为一个极其执拗于手工制作的厨子,寄希望于通过徒手按压打圈的方式给它们榨出汁来。
是啊,没有什么比这更需要技术含量的事情了——
“德拉科……”赫敏轻声唤他。
她发觉自己的声音此刻软得很奇怪,可她不知道除了唤他的名字,她还能说些什么。
德拉科正越来越用力地拢住她,像是要拼命把她压进那场他不愿醒来的梦里那样。
“德拉科……”赫敏几乎是用一种娇羞欲滴的声音在叫他了。
她觉得自己在下雨。
喔——她就在这里,被他抓在手里,娇嫩细腻,如同新生的花朵,德拉科在梦中愉快地感叹。
她甜蜜、温暖、柔和。
她的天气很不错。他已经拨开布料,触摸到了雨天粘稠的水汽。比他任何一个梦里的水汽都多,多得简直要溢出来了。
“德拉科……”她的声音也特别软,软得像是湖中新漾的春水,比他任何一个梦里的声音都要软。
可她今天似乎格外害羞,比任何一个梦里的她都害羞。
“赫敏……”他咕哝道,“我想要你……给我吧……别捉弄我了……”
这个没良心的女孩,她明明都已经准备好了,他愤愤不平地想,摸着手边潋滟的证据。
可她今天调皮极了。
她不肯满足他。她避重就轻地用脸颊摩挲着他的脸颊——像是一种甜蜜的敷衍——还叫着他的名字来撩拨他。
可假如,假如她能像往常的梦里那样爽快地打开自己,主动包裹住他的话……他就能快乐地带着她做点上下颠倒的、水漫金山的晨间运动了。
“德......拉科......”她喘着气,娇嫩声音间起伏的微澜经由他的耳膜进入他的大脑,并因此激出了奇特的幻想。
等他们开始运动的时候,她叫他名字的声音能再美妙地软上八个度吗?
搅和着粘稠欲滴的泉水和泉水间的小小岛屿,他邪念丛生地想:或者再美妙地高上八个度?
这时他忽然打了个激灵。
赫敏突然咬住了他的锁骨,并且给他制造了一丝细微的、尖锐的疼痛。
“没良心的女孩……”他皱了皱鼻子,把手抽了出来,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赫敏发现,一旦清醒过来,德拉科·马尔福身上弥漫着的那种令人心悸腿软的掠夺性就打了个折扣。
“我怎么睡着了?”德拉科茫然道,看着面前像只受惊的猫咪一样趴在他身上的女孩,“你的脸为什么红得像是番茄?太热了吗?”
“是......啊......”她微微颤抖着,把潮红的脸埋在他的肩头,不敢轻易看他。
没有了女孩的脸的遮挡,帐篷顶端照射进来的灿烂阳光直直地晃着德拉科的眼,他有点懵。
过一会儿,他回神了,一下子懊恼起来:“糟糕!赫敏,我没叫醒你。”
“是啊,你这个坏蛋,你答应过我要叫醒我的。”赫敏说,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依旧很娇气。
娇气得很不对劲。
她抬起脸来看了他一眼。他似乎还没发觉她在脸红什么。她试图悄悄把自己的腿给收回去,却不得其法。
“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德拉科盯着她温柔羞涩的眼睛,惊讶极了。“我怎么能睡着了?我怎么能没按时醒过来……”
事实上,他获得了一场非常舒适的睡眠,这是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寝室里的床上或者马尔福庄园的床上,都无法获得的那种舒适程度。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像妖精们制作的快乐棉被一样将他给包裹住了。
多么不真实啊,就好像困扰他的睡眠问题从未存在过一样。
如同跃出水面很久的飞鱼终于回归了午后的海洋,那是一种温暖、舒适又懒洋洋的感觉。
德拉科感叹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有点霸道地搂着她,回味着令人愉悦的氛围。
卡在这里动弹不得的赫敏终于意识到,假如他不想松开她,她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走的。
她贴近了他的耳朵,悄声细语道:“我再也不会私下担心你有什么睡眠问题了。之前你的镜子说你总做噩梦,我还曾经担心过一阵子呢。”
德拉科的眼皮不自然地抖了抖。
“可事实证明,你不仅醒得很晚,睡得很熟,还很会赖床,并且一如既往地很会撒娇。”她含着笑说。
“......对不起。”德拉科重新睁开眼睛说,“我计划好了一切,就是没计划到这一点。”
“没关系,我是在跟你闹着玩。”她柔声劝他,“我没有生你的气。听着,我们得走了。松开我,好吗?”
瞧她,巴掌大的脸掩映在浓密的棕褐色头发间,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睛显得格外大且明亮,里面还泛着一点近乎于妩媚的水光。
至于她的声音——她在他耳畔呢喃的声音——软得像是上好的奶冻布丁,似乎抿一抿就化了。
你很难在这种情况下拒绝赫敏·格兰杰的任何请求——德拉科啄了啄她的唇,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赫敏鬼鬼祟祟地从他身上挪开,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某些重点部位,随即用一种大功告成的欢快语气宣布:“哦,已经六点半了!”
“你的日出泡汤了。”德拉科感受着怀中的空虚,失落地说,“我把它给搞砸了。你十六岁的第一天,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
“完全不会,你没有搞砸。嘿,开心一点。”赫敏揉揉他的脑袋,说,“生活本来就没有什么是完美无缺的。你不是说过吗,我们总是会遭遇到生活中的出人意料,就算准备了很久、等待了很久,也不一定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在准备和等待的过程中没有收获。”
“你在用我说过的话安慰我。”他说。
“不是安慰,而是事实。今天早上醒来以后,我想到了一些新的有关S.P.E.W.的点子,多亏你昨天的启发。”赫敏的眼睛亮晶晶的,“希望这次能有点成效。”
“什么样的启发?”他盯着她的眼睛问。
“昨夜你说过,小精灵们热爱霍格沃茨,对不对?”她热忱地说,“他们世代居住在霍格沃茨,视霍格沃茨为家,为霍格沃茨奉献;可同时,他们也被困在霍格沃茨了,就像克利切被困在布莱克老宅一样,无论身体还是精神。我想给他们来一点思想上的更新。”
“什么样的思想更新?”他对她的话产生了兴趣。
“我认为他们缺乏一个示范者。他们作为共享工作、住所、想法的一个群体,更习惯于‘与其他家养小精灵共进退’的模式。没有任何小精灵敢于第一个拿起帽子,或许是因为他们害怕拿起帽子后所面对的未知世界。”赫敏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他们需要一个信使,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眼下正有一个闯荡过世界的合适人选——多比。我想让多比来给他们讲讲暑期出去度假时的见闻。”
“你想用外部的刺激唤醒小精灵们对外界的好奇心?”德拉科沉思了一会儿,做出了判断,“可以一试。”
“哪怕只有一个小精灵能对此感兴趣,都是好的。”赫敏满怀希望地说,“这就意味着,我需要你过几天把多比给叫来——”
“这倒不难办。”德拉科说,重新盯着阳光灿烂的帐篷顶,轻轻叹了口气。
赫敏柔软的身体趴了过来。
“谢谢你,德拉科。”她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咪那样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颊,对他吻了又吻,“别沮丧啦,你已经陪我度过了一个超乎我想象的有趣的生日,还送给我那样珍贵的书籍,那样精美的项链。我喜欢我们共同仰望星空的时刻,更喜欢我们坦诚亲密的夜间对谈。而且,能够在生日的这天与你相拥而眠,又一起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身心愉悦,讨论着我所信仰的理想,心中怀有新鲜的、乐观的期待......这一切都很美妙,美妙到足以让我回味一整年了。”
德拉科被她主动的亲近、真诚的表情和夸奖的话语哄得很高兴。
他心满意足地搂住了她,嘴里还是要再确认一遍:“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真心实意。”赫敏微笑着说,“至于我们错过的日出,就等到我的下一个生日再一起看吧。”
“一言为定?”他的语气振奋了一点。
“一言为定。”她吻了吻他,笑眯眯地提醒他,“对了,消失柜的冷却时间结束了吗?”
德拉科动力十足地从床上跳下来,打开柜子研究了一会儿。
“冷却时间比我预计的时间要久。”他说,“这东西一向很麻烦。看来,我还需要再把它修一修。”
“那么,我们该怎么回霍格沃茨——”
“Plan B。有一个门钥匙,”德拉科随口说,“是莱姆斯做的,我想应当很安全。”
“我就知道!你果然提前准备了门钥匙!”赫敏从床上跳下来,激动地说,“你这条狡猾的斯莱特林蛇!居心叵测的家伙,骗人的坏蛋!”
德拉科看着赫敏穿着他的衬衣在帐篷里气得蹦来蹦去的清新模样,愉快地吐露了更多真相:“门钥匙是桌子上那个收音机。”
“等等!是莱姆斯很宝贝的那个收音机吗?”赫敏冲到那个收音机前,弯腰研究起来。
“没错。”德拉科说。
他歪着脑袋悄悄端详她,简直拔不开眼睛。
哦,该死,她的腿真漂亮。
真想让她天天穿着他的衬衣——只穿着他的衬衣——在他眼前晃荡。
不仅是腿。她浑身上下都美,美得水灵灵的。
他痴迷地看着她,忽然下意识地嗅了嗅自己右手的手指,发觉一股隐秘的甜香在他的中指上若隐若现。
醒来以后,他总觉得自己的中指格外光滑,残留了一点不同以往的丝绸感。这种感觉他其实并不陌生,只要他碰触过她,多半就会有,可今天这种感觉格外强烈。
然后他想起了自己醒来前的那个梦。那个她格外声娇、格外水润、也格外害羞的美梦。
醒来之前,他的手放在哪里来着?德拉科再次嗅了嗅自己的手指,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身影,心头燥热难耐。
难道那不仅仅是梦——
“为什么要选收音机这样对莱姆斯来说过于重要的东西做返程的门钥匙?”这时,她回头问他,“随便找个东西不行吗?”
“为了保障我们的绝对安全。”他嗅着自己的手指,神色莫测地对她说,“我告诉他说,假如这返程的门钥匙出了什么纰漏的话,他就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收音机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一眨不眨地欣赏着她露着半边肩膀的衬衣领口。
赫敏看着他嗅手指的动作,显得有些紧张。呆立了一小会儿,她才后知后觉,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从领口看到腿——忽然惊叫一声,一边慌乱地系纽扣,一边跑去拿自己的长袍。
为转移注意力,她口中嚷道:“可怜的莱姆斯!你这是在要挟他!”
“这叫双重保险。”德拉科坏笑着说。他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觉得她睡得乱糟糟的棕褐色长发也很美。
“这完全没有必要!”赫敏大声说。
德拉科回忆着莱姆斯那张抽搐的、无语的脸,说:“我可不是每天都有机会看到莱姆斯的表情管理濒临失控的。”
(莱姆斯:幼稚啊!太幼稚了啊!一想到每个月为我熬药、发薪水的就是这么个幼稚的家伙,我就不知该作何感想!)
“他就这么答应了?”赫敏把自己乱七八糟地裹在长袍里,红着脸问。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慢条斯理地帮她穿上长袍的袖子,端详着她的脸色说:“我给他发了点员工福利——两张古怪姐妹演唱会的门票。”
“哦……谢谢。”赫敏微微仰起脸看着他,依然红着脸,“门票是从哪里得来的?”
“把戏坊最近给古怪姐妹投了一笔广告费,顺便问他们要的。”他说。
“顺便?你不会是特地要的吧,因为知道莱姆斯喜欢这个乐队?”她把他的长袍递给他,踮着脚,试图也帮他穿上。
“完全值得,不是吗?”德拉科说,穿上长袍,愉快地吻了吻她的头发。
然后他特意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用中指揉着自己的鼻尖,冷不丁地说,“我喜欢你的味道。像新摘的水果,又像新酿的花蜜。”
赫敏刚刚才恢复正常的脸又一次红成了番茄。
“我没有!”她大为窘迫,口中支支吾吾地,“不是的……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单凭她的反应,德拉科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他以前说她头发好闻的时候,她从来都是淡淡一笑。
此刻,这个笨拙得来不及雕琢的反应表明,她现在极度慌乱,并且清楚地知道他指的绝非头发,而是别的东西——比如他沾染过她的气味的手指。
德拉科很想问问她具体细节——他们当时究竟都干了些什么,毕竟他当时还没怎么睡醒,记忆总会有所遗漏;可她的脸色已经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了。
“别跑题,咱们继续说说莱姆斯!”赫敏清了清嗓子,凶巴巴地说,“你刚刚说有两张门票?是谁陪莱姆斯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