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我带你在这边境之城的某地走上一遭,你便知道了。”
“这么神秘,口头还说不清楚,好吧,听你的。”
次日一早出门前,祁云深和祁晚意俩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这身装扮,祁晚意还打趣着道,该不是要把她卖个好价钱。
由他带领,骑着马车到了某处,下马后,祁云深搀扶着她一步步走向前方。还没等她走两步,就听见前面有人打架的声音,源源不绝的惨叫声,听着让人眉头紧皱。
“只可惜你看不见,不然,你肯定吓得扭头就跑。”
“实不相瞒,哥,我现在就想跑,纯粹是被吓跑的。话说,什么打他啊,犯了什么错,没人帮忙,出手相救一下吗?”
祁云深漠然地收回视线,继续带着祁晚意接着走下去。
“不急,暂时打不死,我带你继续‘瞧瞧’。”
祁云深朝着那站在门口,却面色漠然的打手,塞了两块银子,小声说了几句话。他再回头过去牵起祁晚意的手,轻揽着她的腰,从平地往下走。
“小心,这有台阶”
“这什么地方?为何,我竟然闻到一股——这是血腥的味道,是人血的吗...”
没错,正如她所料,祁云深带着她来到一所地下场,更确切地说是,生死场,这里的人,视人命如草芥。
“那群拼命嚎叫喝彩的人,在做什么?看戏吗?”
“这里是漠城的地下斗兽场。漠城,一座被世人遗忘的荒废之地,这里的人们生活困顿潦倒,暴力血腥,争夺诛杀,日夜上演,无法无天,自生自灭。”
“如此,那东华国管不了吗?”
“管?这里属于三不管地带,边境两国都不要的一块废区,有谁管得了。”
无视一旁人炸裂的狂叫声,祁云深收回赛场上殊死搏斗的两个人,不,两只杀红了眼,衣衫褴褛,你死我活的“野兽”。转而带祁晚意离开了吵闹喧哗之地,回到上面空旷的空地。
“哥,你怎么突然带来这,你想对我说什么?而且这里,你怎么这么驾轻就熟,你以前曾来过这里吗?”
祁晚意不明白他的深意,带她来看戏来着,还好不是把她卖给斗兽场...莫名地擦了一把冷汗。
“跟我说,你是想让我帮帮他们?”
祁晚意疑惑不已,挑眉,她一个人有这种能耐,是带她开启新路,还是另辟蹊径。
“是,也不是。”
“???”
祁云深这般模棱两可的话,让人一时蒙圈,话里有话,又不直接言明。
“这里,原本是东华境内的国土,曾经富饶一隅,视为安居乐业的风水宝地,可皆因为所处边境交接之处,没有沦为战火之地,夹缝求生,却走了歪路。如今成了三不管地带,都是因为当初皇帝老儿覆灭前朝,抢夺皇位,一步步忍让。”
说到这,祁云深的眼底闪过一丝凌厉,抑或是仇恨,衣袖下的拳头正紧紧握着。而语气却是平淡无比,看透一切,祁晚意看不见,一时拿不定眼前人是何种心情。
她只是奇怪,就好像,祁云深对这里有过特殊的,隐晦的情感似的。她可不认为祁云深是什么爱管闲事的大好人呢。
在国公府的时候,他一般都不管不问,一切淡然,结果,到了这偏远之地,竟然变身正义人士?
“哥,你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曾经到过此地?”
话刚说出口,祁晚意也惊了,她想起来,从前听从父亲说过这小子在乡下长大,而岚姨之前也同她说过,祁云深小时候在她们农村乡下居住时的,不少糗事。此地距离漠城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到过此地,不符常理。
“之所以把你打晕,除了是计划的一部分,今天,除了让你见识一下人间险恶,同时,是想带你出来见一位故人。”
祁云深话音一转,故作挑眉,语气轻松说道。
“人呢,说到就到,让你自己来说吧。”
“你好,这位小...兄弟,你还记得我吗?”
听到一声颇为正气,略粗犷的汉子嗓音,祁晚意顿时一个激灵。
“在下是赤霆军,副官江起。”
副官好几个,而大将军只有一个,而且,这名字,可不是她和老哥一起顺手相救的那人么。
“是你。不过,怎么在这里。”
祁晚意不大明白,他们俩,难不成是想达成合作。
“朱闻此人心胸狭隘,擅勾心斗角。实不相瞒,我是因被军师朱闻排挤,也早就不是什么副官了。但是不能放任这人继续为祸军营和当地一方百姓。”
“如今此地变成事三不管地带,这和朱闻这人脱不了干系。”
“江副官你如今这是,打算同我哥合作吗?”
“不过话说回来,吕将军为何如此重视这姓朱的家伙,难免有些离谱。”
“其实,他俩有姻亲关系,吕将军远房大姨母她哥哥的二舅的儿子。”
“......”
这关系复杂得,听得祁晚意和祁云深一脸无语,默默无言。
“细细说罢,要我如何配合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