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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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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摆摆手,潇洒地转身走开。

谢寄站了一会儿回到车上,把车开出来却很快又在路边停下。

他拿手机,只几个小时断联,微信里已经被信息塞满,徐寒芳周意还有周意他妈轮番询问孙安雅的事,显然他们都对孙小姐这个人的存在各有想法,但比起周意恼羞成怒,他妈却是乐见其成。

“……我就说臭小子老不谈恋爱,问就是忙工作,原来是偷偷谈呢……我看孙小姐挺好,又漂亮又有能力,可不比臭小子差……小寄,你帮大姨看着点,别让周意胡来……回头他们要是成了,大姨一定好好感谢你……”

徐寒芳发的信息太多,谢寄大致扫了一眼,索性打电话给她。

徐寒芳飞快接起来:“终于打电话了。你下午做什么去了,信息不回,问温妮也不回复!”

“我跟她在一起。”谢寄耐着性子,“妈,孙安雅是我巨资签下来的艺人,她的一切现在受昭风保护,至于她跟周意的关系,只要不影响她作为艺人履行职责,我没有干涉的权利,你们也一样。”

徐寒芳有些来气:“这么大的事,你应该事先跟我通气。你知道我今天本来是打算把温妮……”

“妈,”谢寄打断道,“你的意思是,我作为昭风总裁处理相关事务需要先向您请示?如果您是这个想法,我大可以现在请辞。”

徐寒芳被噎住似的,好一会儿才说话,声音里仍是不满:“谢寄,你这是跟妈说话的态度?还有,我刚才的重点难道不是温妮?你们交往挺长时间了,我想趁生日把你们介绍给大家,这有什么问题,但你把什么孙小姐扯出来,给我来个措手不及……”

“有什么好措手不及?她成绩瞩目,大有潜力。当然,我承认今天是有意让她蹭一点您的热度,但对昭风有利的事,您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你这是偷换概念!”徐寒芳说着长叹一口气,“周意跟那个孙小姐,到底怎么回事?下午他俩人前和颜悦色,人后横眉冷对,我看不是看对了眼,而是互相看不顺眼。”

谢寄按了按太阳穴,对周意孙安雅的事不甚在意:“随便,他们只要不打到人前我都不管。”

徐寒芳挂电话前又绕回温妮,说改天要亲自请她吃饭,就当为白天的事赔礼道歉。

谢寄不置可否,最后结束这通电话。

他把手机丢开,打开扶手箱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抿在唇间,但好像不够,他到底找出打火机点上。

廉价尼古丁的味道从喉咙一路扫荡进五脏六腑,所到之处无不火辣辣地痛,但这痛真实可感,他自虐似的又吸了一口,不出意外地呛咳起来。

周一一早,丽莎刚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开电脑,手机提示有信息。

头像是一张风景图片,模糊得只能分辨是一条河,岸边是遮掩半幅画面的草,远处是将要下山的太阳。

这是谢寄的微信。

担心老板有急事吩咐,丽莎拿上手机边点开微信边往谢寄办公室去,待看到短信内容,她突然刹住脚又仔细读了短信,担心理解错误,还是推开谢寄办公室的门。

灯没开,电脑关着,里面休息室的门也紧闭着,显然没人。

谢寄没来公司,他给自己放假了,而这是自他入职昭风以来两个多月里的第一次,丽莎难以置信,因为按计划谢总今天满天会议,然而此时他已经身在千里之外。

“谢总,您这边发生……”

电话打进来时丽莎还没有消化完这个意外,但谢寄打断了她,他掐着点打电话,只是为了交代必要事项,而不是解释他的临时起意。

“什么都没发生。我只休两天,周三回来。”

“明白,我会将您原本的行程往后推。”丽莎没有多问。

车站广播已经通知检票,谢寄把手机放进衣服口袋,随人流上了车。偏远城市的大巴还是印象中的模样,处处带着时光的痕迹,车上人不多,他在后排自己的位置落座。

周六送完温妮,谢寄抽完一根烟后,再次回到昭风加班。

徐寒芳显然对几个小时前的通话效果不满意,再次打电话询问谢寄跟温妮的婚事,她俨然已经认准温妮,但谢寄情绪不高,只说还没有准备好。

“要准备什么妈给你准备!”徐寒芳压着火也依然强势地让人不适,“房子车子珠宝婚纱这些都太简单,温妮要星星还是月亮,只要你们说得出的我都给你们捞回来。”

谢寄沉默了。

因为徐寒芳说的这些,他跟温妮都不需要。准确的说是温妮劳烦不到徐寒芳准备这些,他则是完全不考虑结婚的事。

意识到谢寄的消极反抗,徐寒芳沉下声来:“小寄,你跟妈老实说,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别人?”

谢寄心头颤了一下。

心虚也好,气恼也好,他把电话挂了,之后徐寒芳再打过来,他干脆关机。

周日谢寄去萧睿酒吧坐了一会儿,跟他一起午餐,之后回到办公室工作。

傍晚他从电脑前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落日偏西,火烧云将河水染成蜿蜒血河,河上捞沙船已经停止工作,正静静等待夜幕降临。

片刻后谢寄穿上外套下楼,步行来到河边。河边人已经不少,散步的,演奏的,独坐钓鱼的,推车的摊贩脚步匆匆寻找合适的位置驻扎。

在他身后不远是一个卖手工艺品的摊位,摊主是个中年男人,大概来的早,他已经在椅子上坐下摆弄音响,不久歌声响起,他悠哉地抖动着腿。

“……命运的站台悲欢离合都是刹那,人像雪花一样飞很高又融化,世间的苦啊爱要离散雨要下……”

谢寄知道这首歌,在国外时温妮向他推荐过电视剧,他不喜欢任何悲情的剧情,但这首歌像是有意似的总往他耳朵里钻。

晚风轻拂,河水特有的泥沙味道扑鼻而来,谢寄看向河对面,捞沙船已经靠岸,工人正从船边跳上岸去。

视线沿着河水流动的方向拉远,一个念头突兀地跳了出来。

谢寄怔住,双手在栏杆上渐渐攥紧。

看似荒唐的念头一旦生根,便迅速成长蔓延,变成记忆里铺满河岸随风摆动的芦草。

从天黑到天亮,飞机转火车,又再坐上开往县城的大巴,谢寄并没有给自己反悔的余地。

既然无法忘却过去,就只能挺身迎向它。

大巴间或停下,然后继续向前,路边的树木稻田,远处高高低低的山丘,还有零星散落的房屋,如同电影镜头一样飞速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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