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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过)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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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赵小荷,余田生那是急于表现而弄巧成拙,对万灵他懒得应付的装疯卖傻,至于对他,余田生大概还是把他当小孩,认为随便糊弄就可以打发。

因为他会说“我错了我道歉原谅我”,而谢寄做不到完全不理他,至于原不原谅,时间一过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我没生气。”谢寄果然说,“我只是觉得,没意思。”

余田生双眉皱起,拿出耍赖的架势:“什么意思?怎么就没意思了?”

谢寄不理他,身体离开墙壁的支撑,从余田生身边擦肩而过。

他回了房间,把门关上,却几乎没有力气走回床边,心脏仿佛被挤压揉捏,疼痛迅速蔓延,呼吸也变得困难。

他靠着门,但门被敲响,余田生无事发生一样提醒他:“先别睡,我在烧开水,等下吃了药再睡。”

脚步走远,谢寄放任自己张开嘴巴大口呼吸,但喉咙像被扼住,氧气无法进入,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觉得自己就像跳出鱼缸垂死挣扎的鱼,有一瞬间他想就这样算了,但下一秒这种想法又被驱散。

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鱼缸里的鱼还活着,他死了谁还会照顾它们?

谢寄咬牙撑起最后一点神智扑向床头桌,从收纳盒里摸出药倒进嘴里,然后任由自己倒向一侧的床里。

急救用的药一直都备着,卧室客厅,他自己的外套口袋,甚至余田生随身的钱包,确保任何时候他需要都能触手可及。

没想到这一次真用上了。

药效发挥得算快,剧烈疼痛退去,只剩下隐隐作痛,和连翻身都做不到的疲惫虚弱。

冷汗把衣服打湿,头发粘在额头上,眼前像隔着蒙了水雾的玻璃看什么都不真切。

余田生在这时候敲了两下门进来,顺手拍开墙上的开关,黑暗被驱散,谢寄闭上眼睛,把胳膊横在额头上,挡住光,也挡住了湿发。

余田生把温水放到桌上,顺势在床边坐下,小声喊他:“谢寄,水已经不烫了,起来把药吃了再睡。”

谢寄没动,也没做声。

余田生轻轻叹气:“还生气啊?是我不好,你生气也先吃了药再骂我好不好?再不然像奶奶那样随便拿什么打我一顿,只要你消气就行。”

“你出去。”谢寄烦躁,连赶人都有气无力,“我会吃,不用你守着。”

余田生坐了一会儿还是起来,不放心又交代一遍:“别等太久,水凉了就叫我,不要凉水吃药。”

没有得到回应,他摇摇头带上门出去。

再次面对面已经是隔天中午,余田生下班回来,来不及放下菜就去敲门,也不等谢寄答应推开门兴奋道:“我回来了,等一下就吃饭。对了过几天金地有活动,你到时候跟我一去玩吧?”

谢寄在床头靠着,房间里只开了书桌上的台灯,暖黄色调照着眉眼看起来没那么冷清了。但他只从书里抬了一下眼皮,没有说话。

余田生知道他还没消气,讪笑着又补充:“过年了,小区业主要办春晚,王慧代表工程部出节目表演独舞,她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去给她捧场。”

“我又不懂。”谢寄直言。

不过王慧人很好,说话确实夸张,但又总能在适当的时候用夸张的方式帮人解围,而不至于让人因此觉得亏欠她。

她那天还说,因为那个手机上瘾的表弟,她对谢寄有种天然的熟悉和亲切感。

王慧是只见过一面的人,却对谢寄毫不吝于表达她的理解和喜爱。

“不懂也没关系,”余田生似乎已经答应了,极力劝说,“你去当个观众就行,觉得好看就给她鼓鼓掌。我们工程部都是大老粗,她相当于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谢寄听出来了,余田生是希望他代表他对王慧表示感谢,虽然只是露面充个人数而已。

“再说吧。”到底没把话说死。

余田生欢欣鼓舞,去厨房做饭。中午就这么点时间,他还是费心剁了肉末和虾仁包饺子。以前在老家也只有过年过节才会这么费事做一顿。

谢寄吃得很少,余田生今天倒是知道闭上嘴巴,吃一个还是几个都由着他。

收拾完准备出门,余田生先到卧室跟谢寄说话:“下午在家睡睡觉就别出门了,外面太冷,可能会下雪。真下雪了晚上我陪你一起去外面走走。”

傍晚时果然下起了雪,不过跟以前在老家时不一样,是雨里夹着雪,还没落到地上就已经化成了水。

谢寄在阳台站着,楼下那两只猫已经有阵子不见踪影,这会儿却又出现了,小白猫肚子有点大,看起来像是怀孕了,它们挤在对面楼阳台下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猫很聪明,知道避雨,但聪明也只是猫,知道躲雨却没有御寒的东西。

谢寄看了一会儿,回卧室翻衣柜找了两件不穿的外套,又拿了一些中午吃剩下的饺子,撑了把伞送下去。

他没靠近它们,只在另一角把衣服团出一个窝,然后把饺子放在旁边,才跟小黑猫说:“总是看你挤它,它有宝宝了,你让着它点。”

谢寄把伞也留给小猫,自己用手遮着头往回走。他不能跑,几步远都扯得胸口直痛,只能在楼梯间坐下来休息。

余田生也是冒雨冲回来的,一进楼梯间就看到垂头坐着的谢寄,心里衬了一下,飞快走上来蹲下看他。

好在只是喘气不匀,人还醒着,他吞了吞口水,把急切压下去,小声问:“下雨了怎么还下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等我……”

谢寄已经从短暂的疼痛中缓过很多,头也没抬,只伸出手说:“拉我一下,腿麻了。”

他已经多久不让余田生碰触,却主动让他拉手,余田生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怀疑他不舒服,只是碍于昨天才因为这事吵过架,他现在都不敢随便问。

默默把人拉起来,谢寄竟然还没往回抽手,余田生越发确定他就是不舒服,索性又靠过去让谢寄整个倒到他身上。

谢寄外套打湿了,头发也是湿的,不过应该没淋多久,余田生稍稍放下心,把人安顿到沙发上,飞快取来毛巾给他擦头发。

“你去接我吗?”余田生忍不住问,“我应该先给你打个电话。下午忙筹备春晚的物资就没想起来,对不起。”

谢寄把毛巾扯下来,无力多说,只笑笑:“想得美。”

还肯笑,这已经是原谅了,余田生也决定原谅他淋雨的事,笑着耍赖:“想都不能想吗?等天晴了,你来接我下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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