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显得光怪陆离,季岩轻拍着季草,夕阳的光照洒在房间内,她们似乎在玩闹,只是完全没把她这个压在最下面的人考虑进去。
但是暖洋洋的光影下,季草紧贴着她,耳语回荡在她脑海中,“姐姐很伤心,你不要为我讨厌她——”
“——因为我最喜欢姐姐。”
“搞什么,”赵书墨举起枕头拍了拍,“这不是能正常说出一句话么。”
她把枕头放在床上,床铺杂乱,被子不齐整。同样是住过两夜,但是季岩她们的房间比她要整洁的多。赵书墨感觉房间有些杂乱,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整理比较好。
最后她放弃的向着床上一躺,黑皮书轻轻飞到她的脑后供她枕着。
“……家人啊。”
把回忆打散,她最后还是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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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李杰发现自己迷路了。
白天泛着古朴绿意的树木,在晚上都变了一副摸样,黑黢黢的成为了黑夜的暗影。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中奔跑,他不知道自己从哪来,要去哪,只是漫无目的的跑着,好像这样就可以驱散恐惧。
但李杰体力值一般,很快就累了。他躺在一个树下,向上看着黑沉沉的天空,或许是树冠。反正根本看不出来区别。
他会死吗?他漫无目的的想着。
“白姐,你说我是‘幸运儿’,但是这一切怎么这么糟糕啊……”他对着黑夜喃喃苦笑,“我根本找不到回旅馆的路,这算哪门子幸运啊。”
说着说着他哽咽起来,“你为什么要欣赏我这个没用的异能,你喜欢我就分给你,你活下来不好吗。”
他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个光点,他轻轻叫了一声,“白姐?你显灵了?”他赶忙擦擦眼泪,凝神去看。
白点在他的视线中清晰起来。
卧槽!是纸扎人!
一圈纸扎人自树冠处轻飘飘的落下。纸钱纷纷扬扬,祂们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树下的李杰,圆圆腮红下,细细的嘴巴似乎裂开一道缝,发出的噪音在山林中回荡——
“嗵——”一个纸扎人敲响鼓声。
李杰弹跳起身,下一秒一个纸扎人快速的落在了他原本蜷缩的树根处,他的后背紧贴着纸扎人,无法控制的冷意自身后阵阵袭来。
纸扎人的眼瞳转了一圈,盯着他的后背,在他的耳边嘻嘻笑着。
李杰不敢回头,再次拔腿就跑!
索性山里树木丛生,他的体力根本比不上季岩她们,但是凭借着树林的地形阻挡着祂们。李杰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怀疑自己的肺快要爆炸,呼吸中都带着血腥味。
但是他这不是还没死!他还能苟一下!
咬紧牙关向前冲刺,转过一颗大树,李杰的面前骤然出现了一个低矮的祠堂,几乎就是比他的个头高上一下,泥瓦造就的小屋只比他高一些。
夜晚在旅馆内是安全的,他瞬间类比到在房屋内就是安全的!于是他立刻冲刺的一个滑铲!顺利铲入小小的祠堂内,在那一刻他的手从来没有如此好用过,丝滑无比的将祠堂木门带上,然后他飞速解下自己的腰带,从祠堂内将门和把手绑在一起。
做好这一切,李杰几乎是瘫软在地。这时候他四肢发麻,全身的力气都已经透支。
这个小祠堂年久失修,墙壁和房梁的连接处露了几个大洞,他看到纸扎人挨挨挤挤,从洞中看向自己。
“嘭——”有撞门声传来。
李杰转动眼珠,发现除了遍地的灰尘和蛛网之外,小小的祠堂内还有一座木质的神像。祂看起来比李杰高不了多少,红砖垒砌的底座塌陷了一半,神像倾斜着陷入土地中。
雕刻之人的手艺不好,神像雕刻的无比粗糙,油漆剥落,露出一块一块的木纹。
同时祂眉目低垂,神情安详而喜悦。
山林的夜色漆黑,李杰视线中却能清晰的看到神像。
不过他生死关头加上性格使然,从来不会多想。从缝隙中看来的纸扎人的视线如有实质,几乎宣判了他的死刑。李杰有些害怕,强撑着把自己翻过来,在地上用手肘爬到神像的背后,小小的缝隙刚好可以让他藏进去。
看不到,就不害怕了。
李杰苦中作乐的想。
他背靠着神像喃喃自语,“白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当然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们这算是大亏还是扯平啊?”
“李杰这个名字好难听啊,就像个随便领盒饭下线的路人甲。我说什么来着,假名还是要好好起。”
“我们都死在这里的话,还能再看到你吗?”
他沉默下来,撞门的声音激烈起来。李杰躲在神像的阴影中,“你总说玩家的异能才是他们最忠诚的伙伴,可是我不相信我的异能,我只是相信你……”
“白姐,如果你还在这个副本里,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他从口袋里拿出白佳的笔,这只是一只普通的钢笔,只是被她随身带着方便占卜。
“嘭——”这一击用力到连房梁都摇摇欲坠,有灰尘扑簌簌的落下。李杰心神震了一下,手中的钢笔掉落,咕噜噜滚到一个神座的砖头下,他将这块砖头挪开,旁边的杂草猛地掉落,露出一个散发着白光的洞口。
李杰刚刚捡起钢笔就猝不及防的落入洞中,结算声音传来,他成功脱离了山林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