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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存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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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好像住在手机里,秒回:「?」

「谁?谁这么大脸让你拒绝。」

野树:「陆倩玫。」

陈时:「哟,千金大小姐啊!这可不好打发,要不你从了吧!」

……

一顿东扯西拉,陈时的榆木脑袋也支不出什么高招,要么都是损招,还不如不问。

低头回复陆倩玫,「晚上吧,你定。」

站在厨房的窗前,杯子里的咖啡散发浓醇的自然味道,诱惑着唤醒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滑稠的液体润过舌尖,刺激味蕾,享受着日间闲散。

他近眺着草坪上的相对而坐的两人,缓缓出声:“沈姨,他们聊了多久了?”

上了年纪的沈姨在这个家里呆的时间比谢树还要长,为人亲和,连谢维铭都很敬重,老人本来已经歇业,可是闲下来脑袋会生锈,便回来帮厨,饶是谢树这样挑菜的主也对老人的手艺赞不绝口。

略微起皱泛白的手背,有零星的浅褐色斑点从背骨一直延伸到手腕直到被藏青色的袖套遮挡,就这样的一双手此刻正切着土豆,闻声抬头:

“好一会儿了,得有半个多小时了。”

又继续动刀,豆丝厚度均匀,像在受训一样整齐码在砧板上。

谢维铭翻着手里的抚养手续和一老一少的身份信息,眼眸都是清明和动容,手里的东西无比沉重,让他惊喜又遗憾,失而复得后如梦般的鸿运当头。

“难怪,原来是改名字了!”

“你们是不是从没想过他会到这里来。”

谢维铭皱眉:“这些年我们差不多把所有地方都翻了一遍,但是注意力都在最边境的几个城市。毕竟当时那么小,想着走不了多远,也想过被人收留或者改名字的情况,筛查过,可是石沉大海。”

“孩子我已经见过了,他的现状在文件后面,那另一个孩子呢?”

“你都查到这么多了,不会不知道吧!”

他们方向错了,却歪打正着提前找到了陆离识,那年失踪的其中的一个孩子,然后明察暗访锁定了陆衷末,可是关于魏皎的弟弟——魏屿赫,像是蒸发了一样,了无音讯。

他们甚至怀疑过已经遇难的可能,就只有魏皎一个人还在坚持。

谢洲笑了笑,端起谢维铭给他倒的茶,轻轻吹了吹,“可是这一切和陆衷末有什么关系,万一陆离识真的只是他无意中收留的。”

谢维铭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对,当时我们也这样想的。毕竟他是一个海龟的民族企业家,官方的背书以及他父亲在政路上给他的铺台和掩护,确实掩盖了很多东西,加上实打实的创收,基本是来往没有多大的限制,可就是账目太漂亮了,就等着我们去查一样,加上对陆离识的深挖,前前后后长达多年的追踪。”

“那你们现在呢?”

谢维铭看着他爸略显老态的侧脸,心里却比谁都明亮,唇角勾起开玩笑:

“套我话呢?他的手脚大部分还是在境外,危险的事都不在国内,公司也只是一个皮包,查不到什么。我们抓不到把柄,但是他的手伸的太长了,市场在高端或者富商收缩笼络,钱、权力能平息很多事,没有把握我们不敢轻易妄动。”

谢洲终于看了他儿子一眼:“你还委屈上了?”

谢维铭长叹一声,显得无可奈何:

“他在明,我们在暗,越是这种明面的斗争越是困难。有帮他的人,靠山很大,伪装隐蔽和反侦察能力很强。魏皎做线人都只是一个机缘巧合,但她当年见过陆衷末,重新遇到后,才知道她这些年一直在找人,活得不成样子。

‘我这辈子只活一个魏屿赫。’

这是我们阻止她要做线人时,我印象最深一句。我试图让阿然去帮我劝,可是她反过来劝我不要阻止。”谢维铭看着远处的枫香,闭眼后用力撑开,眼角垂敛。

每个人生存的意义都不一样,魏皎是活成了两人份。这些年的卧底前仆后继,牺牲的人,付出的时间、人力、物力,每一桩桩一件件都印在脑海里,不得安宁。

一条路,横亘13年,走得磕磕绊绊,绕成执念在每个人心里打着死结,结案太难,放弃更难。

“别牵连太多人!这人穷凶极恶,至于现在该不该给她说江魏的事……”

老爷子说着深深呼吸,他只能做到这里了,语气缓慢但沉稳:“我就不插手了。”

不必他过多提醒,谢维铭收起东西起身,跨出了一步,静默一瞬,“爸,其实当年我出来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件事,这些年一直反省,也相当于在给自己沉冤昭雪。所以,我还是觉得我当年没有错。”

谢洲笑着瞥了他一眼,向他挥手:“刚刚不是嘲讽我都调查这么多,怎么这会就犯了蠢,知道了,去吧。”

谢维铭长笑一声,很快释然。

谢洲从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上移开,这个院子里漂亮变幻的天空,晨间偶有的鸟语,黄昏里的落日镀金,周而复始的花开花败,他还能这样坐下来欣赏几载呢?

远处传来谢树肆意高呼的喊声:

“爷爷,吃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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