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比预计的时间更早，散兵仍作出了相对完善的部署。愚人众按照他的指示展开行动，散入陨石落下的璃月各地，并向蒙德进一步渗透探查。

风间华一边监视着大地上诸多士兵的动向，一边追寻着倾奇者的行动轨迹，向他赶去。

晶尘向风间华传递倾奇者的声音，少年的话音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响起。

“所有人切记，优先调查，不要惹事。轻甲兵，脱掉制服——给我做好伪装再出去。至少在打扮上融入群众。你想穿着至冬的军装去质问璃月人？”

“废物，你要招惹千岩军吗？生怕自己为调查做出正面贡献？”

“你们这些麻烦，难怪被派来璃月这种和谐稳定的地方——散漫又天真，活像没见过风雪一样，也只配在这种安全的地方执行任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千岩军保护的愚人众，真是可笑。”

“离我远点。除了汇报工作，别凑过来打扰我。”

听倾奇者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风间华有些好笑。盯着面前愈发开阔平坦的原野，他下降高度，落向地面上孤零零的小黑点。

白色的巨隼迎风缩小，很快变成了让人熟悉的小小一团。风间华落在倾奇者的肩上，“我回来了。”

倾奇者抬起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向斗笠边缘抓去。他脸颊微动，露出恬静的笑容，“璃月港怎么样？”

“和之前差不多。”风间华胡诌着，“胡堂主过得挺好，璃月港里也没什么变化。就是公子他们在城里活动，可能会有些影响民众情绪。”

“是这样啊。”少年垂眸，“那就好。”

“别说我了，你这边情况如何？有查到什么吗？”

倾奇者拿出地图，将上面最新的标点展示给风间华看，“还在一一排查。”

“你的部下们呢？怎么不让他们帮你。”

“一群可有可无的乌合之众，眼不见为净。”

风间华不禁汗然，“真的假的，那些人到底是多没用啊。”

“无所谓。”倾奇者带着风间华往前走，穿过有人看守的望舒客栈的范围。

走远了，他压低声音，“不一直都是这样吗，别人不要的兵才会被塞到我的手里，一群随取随用的消耗品……说不定他们被从至冬赶出来时，连训练都没做过。”

散兵地位尴尬，意味着在执行官的明争暗斗中，没有人能为他的部下提供庇护。他们会被分配去最麻烦的任务，在最恶劣的环境里生存。

这对倾奇者而言是理所应当的——他不是那些人的父母，那些人也从来不是为散兵而来。自己走的路要自己负责。

在共同行动时提供一定保护，已经是执行官额外的仁慈。

“凡所求，必有代价。”如果没有付出便奢求得到……倾奇者看了风间华一眼，提起正事，“Saki，你能感应到吗？”

“感应什么？”

“坠落的陨石可以用元素力感应，我们现在应该离某颗陨石很近了。”他再次拿出地图，在望舒客栈向石门的道路某处点了一下。

风间华猛地想起了要紧事，“对了！快快快，赶快过去调查，查完之后赶快走！”

“你急什么？”倾奇者格外不解，却还是加快了脚步。

“哎呀，有危险！具体的太复杂了，总之快点调查然后快走！”

晶尘在倾奇者的衣服各处亮起，带着他飞向了不远处显眼的货车和晕倒的人。车上的货物东倒西歪，一大块湛蓝的陨石碎片插在正中间。

倾奇者伸出手探查陨石的具体情况，而风间华化作人形，落到了晕倒的蒙德人身边。

“喂！能听见吗！”风间华在他耳边呼喊，没有反应。

青年思索一瞬，掐住了蒙德人的人中，“醒醒！太阳晒屁股了！你被开除了！风神出现了！蒙德毁灭了！”

没有反应。

风间华按着蒙德人的肩膀，扭头看了看倾奇者，他还在忙着解析陨石。他心里念了一声“罪过”，左手拎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提到了顺手的距离——

“啪！”

一动不动。

“这都不醒……”风间华气馁地丢下他，与此同时，身后响起了清脆的破碎声。

陨石化作尘埃，而倾奇者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原——”

“先别原了，我们快走！”风间华变回小鸟，绕着倾奇者的肩膀来回打转；晶尘在少年身上闪烁，要将他抬走——

“啊，快看那边！”

风间华身体一僵，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去。

“地上这个人是睡着了吗？”

白色的小漂浮灵带着金发的少女和她们紫色裙装的同伴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