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夜强撑着捡起匕首捅进了昏迷中的Sangiovese的喉咙,那两瓶Whiskey也在此时匆匆赶来。
“刚要去找你们…没事吧?”他用手帕抹掉嘴角和手心的血迹。“我们得把尸体处理一下。”
“Sangiovese有同伙。”Scotch的呼吸还有些急促,他们俩是从布置好的制高点跑着赶来的。“我的狙击镜碎了——对方至少有一把瓦.尔.特。”
“还有、”Bourbon说。“第五位死者出现了。”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第五位,但我觉得、他的死亡可能让萨尔瓦托拉的疯狂终于陷入了沉睡。”
“谁死了?”良夜问。
“我们也该去教堂看看。”Scotch回答。“是迦勒。”
…
他们进入教堂时,正是这一天阳光最好的时候,透过花窗投下的光影斑斓,忽略上面残留的弹孔和蛛网状的裂痕的话。
花窗上的十字架投下巨大的阴影——逆位的,良夜如今才看清神父的真容——他真的很年轻,你光是看着这张脸,就知道他会是一个善良且温和的人。
这张长桌原本是用来在酒会狂欢后,于下午供萨尔瓦托拉的人民享用圣餐的。
现在他们的神父躺在长桌上,身下是血泊,他的躯壳里流出过多的血,每一处创口都在怒放猩红的罂粟,血液尚且未凝固,顺着长桌的边缘滴落,滴溚、滴溚。
他茶灰色的发尾被自己的血液所浸湿,睁开的双眼瞳孔已经开始扩散、阳光将他褐色的虹膜映成了一种剔透且暧昧的浅金,他神色无喜无悲无怒、反倒有一丝微妙的悲悯。
肩膀、手肘、掌心、胯骨、膝盖、脚踝,加上心口处的致命伤,一共13个弹孔。
“肩胛骨被压碎了…”良夜拧眉。“是组织成员常用的审讯手段。”
还可以说得上是入门教学,在被审讯的记忆里,他要过的第一道关卡就是面对自己的骨骼碎裂。
有谁想从迦勒这知道什么事吗?
Bourbon瞥了他一眼,良夜没注意到,仍然紧紧盯着死去的神父。他终于见到了迦勒的真容——以尸体的形态,他的面板终于徐徐展开。
[姓名:迦勒·普罗提亚(白兰地(Brandy))]
[年龄:26岁(存疑)]
[身份:组织成员,你的‘同期’代号成员(还记得你们在实验室里见过面吗?)]
[体力值:0/100(已死亡)]
[成就:多周目的殉道者(作用不明)]
[道具:无]
[技能:催眠(大师)、心理学(大师)、侦查(大师)、神秘学(精通)…]
[综合评价:当你和这个灵魂相逢,那么就是世界发生了错误。仇恨业已熄灭,他只不过是始终未能对那些不甘心释怀罢了。从最开始的宽恕与原谅,到后来的偏执与疯狂,如今他终于彻底融入此处,也永远留在此处。愿群星笼罩萨尔瓦托拉。]
[备注:凡此以往,皆为序曲。*]
良夜觉得他忽然又开始呼吸困难了,他徒劳地攥紧了衣襟、无法缓解那莫名的重压,他想要向后退去,却又无法控制自己,他走上前去,视野模糊,当他恢复支配自己躯体的能力,他的手正盖在迦勒的双眼上,温热的、属于活人的透明的血,和死者脸上溅上去的一点猩红交融,顺着冰冷的脸颊滑下。
“Riposare in pace.(安息吧)”他说。“谢谢你曾经无望地救过我。”
…
“…我们总是非要杀人不可吗?”迦勒、不、Brandy对他说,他的手上还沾着硝烟反应和叛徒的鲜血。
“Brandy,清醒点。”他听见自己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头发的长度已经过腰了,假使他从未修剪过,那么这个长度倒也合理。“你希望我送你下去陪他们吗?我会怀疑Prosecco是否在你的代号考核中放水了。”
“如果我们的任务真的失败了,Barbera死不足惜。”
对方回应时的称呼证实了他的猜测,“我明白,Margarita。”
“我已经查到‘玛丽亚的冠冕’所在地了。”
…
他们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善。
“如果你母亲和你最好的朋友掉到海里——”
“打住、Brandy。”他不耐烦地打断道。“我不关心神学问题,我的答案也无益于你的伪装。我只需要情报,倘若你拿不到手,我会自己接近马蒂亚和洛伦佐。”
“……”Brandy欲言又止,像是要向他坦白什么,最终放弃。
他听力很好,所以听清了对方的呓语,“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
“Brandy,尽快做好你的分内之事。不然我不介意从那群唱诗班的小孩里抓一个出来帮你警醒警醒——”
“你不会的。”
“我为什么不会?我对《爱的真谛》半分也不感兴趣。”
“那是因为你不理解爱、没有被爱过,Margarita——对不起,我太失礼了。”
“我不会因为所谓的自尊就对你出手,所以尽快完成你的任务,别让Gin生气,不然我没有继续保护你的义务。”
“或者你可以走另外一条路,你和我不同,并非半成品。”
“你毕竟是‘支配’系列的最佳实验体。”
…
“我会把你交给Gin来处理。”Margarita说。“你上次说的神学问题,我很感兴趣。”
“猜猜看,假如我让马蒂亚来选,是玛丽亚冠冕还是你的命,他会怎么选?”
…